時間一晃而過,不知覺又是數天。
自從邵褒子上次被戲耍之后便再未出現,可惜玄天悲還是沒有機會和胡微郎情妾意,都怪這幾天京都第一人民醫院接到個棘手的病人,全院上下想盡了辦法卻連病人的病因都沒查出來,偏偏對方又有勢力,是個人物,逼著許多醫生熬夜加班甚至住在了醫院為其治療,胡微就是其中之一!
還是一個蹉跎的下午,百無聊賴,玄天悲坐在沙發上入定煉氣,今天就是胡微回來的日子,他正在死等著胡薇帶來他的晚飯。
「終于煉氣期三層了,有‘神識’相助,化氣比當初容易許多,可惜鄭天笑這小子的體質實在不怎么樣,煉化他全身大半‘元力’得到的‘內氣’還不如我在靈界時練氣一層的水平,看來光靠自身修為自保且難,還得想辦法找些保命手段。」
想到此,玄天悲不免對前路發愁,當初在靈界時,他可是曌麗國第一大宗天玄宗宗主玄天道人的寵徒,自幼靈丹妙藥就沒斷過,加之他乃“天靈之體”貼合大道,又是在原本就靈氣充裕的靈界中靈氣更為濃郁的天玄宗“祖地”修行,身強體壯那是當然,光是煉化自身“元力”所得到的“內氣”已然快達到筑基的水平,而后“引氣”階基本是直接跳過的,現如今換了鄭天笑的身體...即便受過玄天悲殘余真氣修復,其實已經比普通人結實許多的身體依然單薄的可憐。
探出神識感受著周天靈氣的變化,玄天悲無奈搖頭不語。
「為今之計,只有找到一處靈氣相對充沛的地方,再搜集些天材地寶煉制出‘聚靈’法陣輔助才可勉強修煉。」
“唉~”長嘆一口氣,玄天悲感到前路迷茫:“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修士,他們又是怎么在這種環境下修煉的。”
叮鈴鈴~
電話鈴聲驀然傳來,打亂了玄天悲的思緒,習慣性的側身接起,還不等電話那頭出聲就已經率先開口。
“喂,您好,這里是胡薇醫生家,我是胡微的男朋友鄭天笑,年齡19,身高1米78,號稱英俊瀟灑萬人迷、品德高尚一枝花,女人見了心碎、男人見了自卑的絕世情種小鮮肉,請問貴干?”
...
電話那頭稍一沉默,緊接便是怒吼:“鄭天笑!你說你是誰的男朋友?!”
原來打電話的正是胡薇,由于玄天悲早已習慣了先前的一番說詞,此刻卻是被胡薇聽到。
“薇薇姐,你怎么打電話來了?”
胡薇身在醫院,辦公室中氣的直發抖,經過這么多天的接觸,她已經深刻了解到電話那頭之人的無賴,這番說詞張口就來指不定說給多少人聽過,難怪這幾天醫院里總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剛才的話還對誰說過?”胡薇心存僥幸的問道。
“那數不清了,但凡打電話來家里的我基本都說過,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那個冒充我岳父的人!”
面對玄天悲的狡辯胡薇一愣,接口問道:“冒充你岳父?”
“對啊,前天下午一個老男人打電話,我接了說你不在,他非問我是誰,我就告訴他我叫鄭天笑,可他又問我和你什么關系,為了防止再出現邵褒子那樣的癩蛤蟆,我當然說我是你男朋友,之后他沒完沒了的問我,年齡、身高、工作什么的,于是我就一一回答,再于是就總結了前面說的那些話!”
“可你為什么說他冒充你岳父?”胡薇隱約已經感覺到不好,心中還存著萬一。
“最后他不停問我,我就順道問問他是誰,結果他居然說是你父親,那不就是冒充我岳父嗎?我狠狠的替你在電話里收拾了他一頓,他還敢頂嘴,甚至威脅我,說讓我等著他會來找我的,我難道會怕他?我就讓他快點來,不來他就是我孫子!”玄天悲驕傲道。
話到此處,胡薇已經有些崩潰了,她強忍著顫抖的心問道:“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等我看看啊,是 *******”
啪嗒!
胡薇扔掉了辦公室的座機,有些大腦發暈,傻愣愣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好一會才默默掏出手機。由于對工作的負責,胡微從沒在上班時開過手機,此時剛一打開,呼啦啦一大堆短信一條接一條發送到手機上,而短信的署名都是同一個人,赫然是醒目的父親二字。
“喂、喂!怎么沒聲了?”掛掉電話后玄天悲一臉無所謂,自言自語道:“不就是未來老丈人被我調侃幾句嘛,至于生這么大的氣?”
不以為意的繼續盤腿坐下,玄天悲哼著小曲接著入定。
一個小時后。
“你一句話都別說,聽我說!”還是胡微的電話,怒火就像要通過電話噴吐過來。
“今天單位還在加班,我沒辦法回來,你自己去買飯吃,我臥室里枕頭下壓著銀行卡,密碼是我的生日!”
“你沒辦法回來?那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出去,我可是你的病人,我失憶了,我是個腦子有病的病人...”
嘟嘟嘟嘟~
玄天悲還要再說,電話那頭已經無情的掛斷了。
憤然摔下話筒,玄天悲郁悶的坐在沙發上,今天就是約定好胡微做他“私人健身教練”的日子,原本幻想著能看到胡微穿著緊身衣的美景,可惜居然美夢破碎。腦中浮現出胡微琳瓏有致、健康性感的身材,玄天悲狠狠吞一口口水,無奈的起身進了胡微的臥室。
「哼哼,敢用工作的借口逃避應該履行的義務,你不仁可就別怪我不義了!」
玄天悲躺在胡微的床上,貪婪的吸幾口芳香,便神情猥瑣的翻找起胡微早就深藏的內...銀行卡了!
不知多久后。
神清氣爽的玄天悲扔掉手中各式各樣,花花綠綠的貼身小衣服,拿著銀行卡出了胡微的臥室。
「我是不是有點變態?」
玄天悲不由自主的想到,但隨后就被他否決。「沒事,反正遲早是我的,就當先收利息!」
而后大大咧咧的換好鞋出門,他打算買些美食去醫院找胡微,哪怕換個場所也無所謂,一定要和美人共餐!
※※※
胡微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翻找著各種資料甚至中醫古籍,容顏顯得非常憔悴,眼圈都黑了幾分,可是任憑她怎么找也沒有關于眼下這位奇特病人的先例。
“胡醫生,院長叫您去開會!”
護士小心翼翼的叫道,由不得她不小心,醫院里現在盛傳這位一直待人和善的美女醫生更年期提前了,性情大變,很容易就會控制不住情緒走火入魔...好像就是從她接手那個跳樓不死的病人之后。
胡微點頭起身,痛苦的揉揉太陽穴,父親在電話里嚴厲的訓誡令她不知所措,她怎么解釋都得不到信任,最后好說歹說,發誓賭咒才令父親相信玄天悲是腦子有病的病人,勸阻了父親要來京都找病人決斗的決心!
「讓那個小混蛋進我的臥室沒關系吧?他不會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一想起玄天悲可能會做出什么禽獸變態的事,胡微就心尖顫抖。
「應該不會,就算是嘴上胡說八道,就算是年輕人火氣旺,也不至于...」仔細想想,胡薇突然痛苦的捂臉。「還真不一定...」
有些垂頭喪氣起身,每每想起家里那位色中之鬼,胡薇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不知該怎么應對。站在會議室外,幾次深呼吸后,她才拍拍飽滿的胸脯鎮定下來,收拾好心情邁步推門進去。
才一進門,激烈的辯論聲已經塞入耳中,各路平日里叱咤風云的醫界大佬正撩開膀子,手舞足蹈的爭論著,反倒是胡微一改往日的自信,悄悄找位置坐下,不敢打擾,因為這里的醫生大多都頭發花白,資歷可不是她能比的。
邵褒子仰仗其父的身份也參加了這次討論,他遠遠瞧見胡微進來,立馬如蒼蠅般起身坐到胡微身邊,胡微雖然反感但礙于其父的面子也只能忍著!
“小薇,你也來了,最近累壞了把?”
看著邵褒子那張騷包的臉上透出關心,胡微忍不住渾身一顫,就像是寒風吹過一般。:“呵呵,沒關系,我挺好的!”
見胡微不愿搭理,邵褒子有些尷尬沒再繼續噓寒問暖,而后將視線轉向正在唾沫橫飛的眾大夫。
“你看那是趙教授,國內一等一的婦科專家,是我父親的校友!”邵褒子得意的指著個花襯衫的老醫生,那老頭看起來花枝招展,又神態猥瑣,居然有幾分邵褒子年邁之后的神韻!
“和院長真有幾分相似!”胡微不能發作,只好學玄天悲暗諷道。
“那是常教授,精神科專家,也是我父親的校友,我小時候他還經常來我們家喝酒呢!”這次是個頭發花白的老教授,衣著光鮮,西裝筆挺,頭發摸的油亮,臉上的褶都看著像被拉平了許多。
“嗯,真的挺‘精神’的!”胡微再次諷刺道,邵褒子好像沒有多想,反而更加興致盎然。
“那是孫教授...”
不厭其煩的為胡微介紹其父的校友舊識,一圈下來,會議室中居然都與其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令邵褒子異常興奮,十分自豪。胡微表面點頭微笑,心里卻早都罵娘了...
“他們到底在討論什么?”胡微問道,實在受不了邵褒子的人物介紹,胡微只好岔開話題。
“病人的歸屬問題!醫院耽誤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法醫治,所以今天在討論要不要同意病人去找些特異人士!”
“特異人士?”邵褒子的回答令胡微不解。
“就是那些懂陰陽,會特異功能的,據說國家真的特立了這么個部門,普通人接觸不到,可是咱們這位病人的家屬好像有能力找那邊幫忙,今天就是商量要不要同意把病人送到那里去。”
這番話令胡微大吃一驚,特異功能?還國家特立部門?難道那些巫婆神算是真的不成?
「鄭天笑總感覺有什么秘密,跳樓都能不死,難道他和特立部門有關?」
正是胡微胡思亂想的當口,坐在她身旁一位滿頭白發的老醫生站起身來,拍打著桌子痛心疾首道:“我們是醫生!如果把病人送到什么特異功能的組織,不就等于承認醫學是失敗的、無用的,而巫蠱算命那些江湖騙子倒是正道了嗎?!”
“李老,您這么說就不對了,醫學固然偉大,可有些事也是醫學乃至科學都無法解釋的啊,祖先賴以生存的本事總不會都是騙人的吧,雖然原理無法理解,總也是千百年來總結的規律,跟今天的大數據很像啊,有它的可取之處嘛!”一位新銳的醫生反駁道,也有人附和點頭。
“醫生從古到今都是治病救人,懸壺濟世,怎么能和那些江湖騙子相提并論,后生,你聽沒聽過迷信要是披上科學的外衣,使科學都沾染了一股妖氣!”另一位資歷與年齡同老的老醫生站起身斥責道。
“您是品德高尚,懸壺濟世,那現在不把病人送出去,您倒是想個辦法懸壺濟世啊!”年輕人說話沒輕沒重,絲毫不顧及老醫生的面子,啪啪啪直打臉。
爭論越來越激烈,令胡微一陣頭大,十分難熬,她寧愿繼續去翻看資料,查找醫治病人的方法,在這里開會難道還能把人救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