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妹紙故,二者皆可拋。”——章前語
自殺未遂?
好像是這樣吧,2017年2月14日,我因為上述原因,被以治安拘留的名義關到了派出所里。
事情的經(jīng)過狗血得就像不入流的YY小說的俗套開篇似的,讓人一看到幾乎就可以否定我的整個人生,搞的我都沒臉去提。我曾以為一切都是我太過倒霉,但是在所里冷靜數(shù)個小時后,我終于明白,我之所以失去一切,全部是因為游戲。我丟了工作,丟了錢包,丟了一場還未開始的戀情……一連串的倒霉事件,全部是因為前晚玩網(wǎng)游太晚而產(chǎn)生的連鎖反應。
還有什么是我沒有失去的,大概只剩下我自己,說我不想去死,鬼才信。所以警察叔叔陪我談了一晚上的心,真是辛苦他們了。
雖然一切都是陰錯陽差,不過,是該反省一下了。
游戲是我生命中的大部分,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并不成功,在游戲之中,我也并不強大,宅男兩個字大概可以概括我大學畢業(yè)后的狀態(tài),現(xiàn)在不過只是在前面多了一個形容詞,悲劇的宅男。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們才把我放了出來。
事后,我在一家咖啡店用手機瀏覽著各類工作信息,只為重新獲得一份像樣的工作,但是因為身份證和錢包一起去到另一個世界了,最后只得參加了一款手機網(wǎng)游的有償內(nèi)測。因為獎金不菲,15天內(nèi)到達40級就給4000塊,看起來很誘人,而這款游戲,名為“魂之契約書”。
所以最后,我又回到了游戲上,似乎我的生活也回到了原點,沒有一絲改變。
但我很快發(fā)現(xiàn)我錯了,魂之契約書并不是一款傳統(tǒng)的網(wǎng)游,它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拯救我這樣的宅男而存在的。
沒有所謂的虛擬世界,要刷怪?上街!
沒有所謂的虛擬角色,想組隊?面聯(lián)!
魔法師發(fā)動技能需要對著手機念咒語,戰(zhàn)士發(fā)動技能需要真正的揮動手機……這是一款充滿著驚奇的手機游戲,現(xiàn)實與虛擬相互交疊,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豐富。
本來我可以迅速加入到游戲中的,只不過,又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事情的經(jīng)過大概是這個樣子的,為了完成任務,我來到了大街上準備殺掉第一只怪。手機在攝像,屏幕上顯示著真實的街景,游戲界面與一般的攝影軟件區(qū)別并不大。不過很快手機傳來一陣振動,屏幕上出現(xiàn)了紅色的小箭頭,隨著我屏幕的推轉(zhuǎn),我看到了一個藍色的水滴形小怪從垃圾箱的上方蹦跶著向我跳來。
怪物是虛擬的,現(xiàn)實中并不存在,不過通過手機可以清楚的觀察到怪物的一舉一動。一個跟現(xiàn)實幾乎一致的異世界,給人一種幻覺:就好像怪物用平常肉眼是看不到的,但是通過手機的攝像頭就可以覺察。
“怪物出現(xiàn)了,請對著怪物揮砍手機,或者念出魔法的咒語。”手機上顯示了這樣的提示。
于是,當水滴怪靠近我得我足夠近的時候,我舉起了手機,想要朝它揮砍。
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被人扔到地上了。
說扔,可能也不太準確,總之過程很短,而且我無法描述,身體無法控制的被外力帶動重重的摔到地上,鼻子可以聞到清晰的灰塵味,右手被別在背后,身體也被很重的東西壓著,很是難受。
“我去,這是搞什么鬼!”我艱難的吸了一口氣,用了很大的勁才說出了這句話。
“不許動,警察!”爽朗的女聲。
但是我還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我他媽才從派出所出來呢,怎么又要給我弄回去了?
然后只聽見一陣咔咔咔的聲音,手上傳來金屬觸感的東西,緊接著,嘀嘀嘀的聲音,然后一陣閃光。
“紀……念……我……的……第……一……次……抓……捕……”
“我靠!搞什么鬼!自拍發(fā)朋友圈呢?”我似乎明白什么情況了。
“閉嘴,你因為涉嫌搶奪被捕!”我的頭被敲了一下,手里的手機也被一把搶走,“果然贓機還在,哈哈,人贓并獲。”
“獲你個頭,那是我自己的。”
“咦,對哈。剛才被搶走的手機是一部蘋果8吧。”然后我全身上下就被摸了一遍:“快說,你把贓物藏哪里了?”
“贓物你個頭啊,我上街走得好好就被你按地上了。”
“咦,難道說我抓錯了人?”
身上的重壓被解除,我這才爬了起來。
“例行盤查!身份證。”聲音的主人是一名女警,看起來并不大,貌似剛參加工作不久,短發(fā)未過肩,一身警服外沒有別的裝飾,身高在一米六以上,長得還算標致,只是事業(yè)線似乎不太過關,所以一上來竟然就會有這種冤枉好人的事。
我下意識用右手去摸錢包,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兩個問題,第一,我的身份證連帶錢包昨天在公交上被人偷了,現(xiàn)在我是絕對不可能拿不出來的;第二,我的右手,竟然和眼前的這名女警的左手拷在了一起。
“身份證,昨天弄丟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弄丟?你當我是三歲小姑娘呢?”
“真的,昨天在公交車上被偷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廢話少說,跟我到所里走一趟吧!”
“不去,我早上才從那里出來!”剛說完我就后悔了。
“從派出所逃出來的吧?”
“我長得就這么像壞人么?”這是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質(zhì)問和吶喊。
“像!”她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穿膛而過。
我對這個看臉的世界已經(jīng)徹底絕望了!多年前老媽告訴我人丑就要多讀書,我才好不容易考起了大學。現(xiàn)在就算前面有一條黃河,大概也不能還我清白了。
都怪我不小心把自己逼向了絕路。
“北京路巡邏組!北京路巡邏組!嫌犯正往你方向逃逸,嫌犯身著白色體恤,棕色外套,下穿牛仔褲,身高175左右。”女警肩上的對講機突然冒出這么一段話。
我特么終于明白為什么我被銬了,尼瑪我居然穿得跟嫌疑犯一樣,連身高也差不多,這尼瑪我這是有多倒霉?我之所以這樣穿只是因為今天碰巧只有這幾件是干凈的。
“北京路巡邏組已……”
“喂!”我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她身后一指。
“已……明白!”我想她的話硬生生從“已抓獲嫌疑人”變成了“已明白”。因為一名穿著和我差不多的人正朝我這邊沖過來,然后一看到我身邊的警察,立即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沖向了車來車往的大街。
“快追!”只聽見她喊了一聲,就開始朝著那人跑,不過她似乎忘了我們之間還有手銬連著呢。
“喂,快點啊。”她使勁一扯手銬,拽得我用手生疼,也不顧我死活拉著就走,本來我這邊壓得就緊,逼得我跟著她沖向了大街。
那家伙一把越過了道路中央的隔離帶。
警花也不甘示弱的跳了過去,但我又不是超級戰(zhàn)士,拖了一手,好不容易慢慢跨過去了,還被白了一眼。
因為我拖了后腿,嫌犯多跑了20來米,我們一前一后相差大概有三十多米。警花一路拽著我跑,一路上不時有人投來目光,真是丟死人了。
眼見前面一人正好擋在了我們手銬之間。
“蹲下,快蹲下。”我一邊跑一邊大喊,好不容易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人反應倒是很快,立馬蹲下,我與警花一同抬手,手銬鏈子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fā)過去的。
大概追出了一條街,跟著那男的進了小巷。等我們沖進去的時候,竟然人已不見了人影。
“靠!都是你慢吞吞的拖后腿!嫌犯都跟丟了。”
“咳咳,”嗓子十分難受,我干咳兩聲,弓著身子著努力喘氣,然后抬起頭不爽的看著我跟前的警花,“我勒個去啊警官,呼,你嫌我拖后腿你能不能把我手銬解了啊?呼,呼,你以為我愿意拖后腿啊?”
她倒是不怎么喘,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帶,然后仔細翻找,愣了一下,看著我說道:“不好,沒有鑰匙。”
“我去,你是新警么?呼,怎么連手銬鑰匙都沒有?”
“你怎么知道?”她又愣了一次。
我抬起右手的同時,也拽起了她的左手,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你知不知道這樣銬嫌疑犯很危險啊!要我真的是壞人,你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的。”曾經(jīng)看過的警匪片有這樣的情節(jié),因為警察將嫌犯和自己拷在了一起,嫌犯為求脫身,最后將警察手都給砍了的情況。
我真的很生氣,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現(xiàn)在這個破樣子該怎么辦?”
我語言有些過激,未曾料想她并未回嘴,只是低下了頭:“對不起,這個,只能回所里才能給你解開了。”
“哦!”她一軟,我的語氣也立馬軟了下來,畢竟我不是那種壞脾氣的人,尤其是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