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在蕭府并未多做停留,便急急的坐著馬車趕回宮了。
蕭逸則騎著馬在后面默默地跟著,一直看著蓮心的馬車進了宮門,這才放心的回了家。
梁妃和慧貴人正在這著急呢,就看見蓮心滿面春風的回來了,蓮心一進門,看見母后和慧貴人焦急的樣子,趕緊愧疚的說道:“母后,娘,蓮心讓你們擔心了!”
見蓮心平安無事的歸來又如此懂事的樣子,兩個人怎么再忍心責備她呢?
晚上,蓮心躺在床上,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興奮而激動,蕭逸的話又回響在耳邊,蓮心在心里默默的說道:你若真心真意,我必不離不棄!
蓮心披上衣服輕手輕腳的來到桌案旁,提筆寫到《詩經》里的那句話: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又覺得不妥,將紙揉做一團仍在地上,又重新寫到: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還是覺得不好,李之儀的這句話還是說不出自己心內所想。
就這樣折騰了半天,手腳凍的都有些麻木了,蓮心這才不情愿的爬到床上睡去!
第二天一早,蓮心還沒起床,太子就來了。
一進屋,他便看到彩禾在正在收拾扔的滿地的紙團,他順手撿起一個,打開一看上面的字,立刻無聲的笑了。
太子悄悄的走到蓮心的床前,蓮心還以為是彩禾,閉著眼說道:“彩禾,昨天睡得晚了,我想再多睡一會兒!”
太子笑吟吟的說道:“九公主昨天為何睡得晚了?可是為了你的‘良人’?”
蓮心一驚,聽出了是太子的聲音,小臉立刻羞得通紅,迅速用被子蒙上了頭。
太子呵呵的笑了起來,又說道:“不用藏,其實蕭逸對九公主的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公主姐姐,早就應該為自己做打算了!”
聽了這話,蓮心掀開被子說道:“一大清早的就來我這,難道就是為了來打趣我的嗎?”
太子這才正兒八經的說道:“剛才我給母后請安的時候,聽母后說,昨天有個襄國奸細坐你的馬車出了城,是真的嗎?”
蓮心點點頭說:“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是奸細,只是見他身上有傷,心一軟把他帶出了城,后來才知道他是奸細!真是悔的我的腸子都快青了!噢,對了,我這里還有他落下的一柄短劍!”說著,蓮心便將昨天順手放在床頭的那把劍遞給了太子。
太子接過短劍一看,立刻大吃一驚!這不是那位襄國特使的寶劍嗎,怎么會在這里呢?
太子嚴肅的問蓮心:“你確定這把短劍就是那個襄國奸細的嗎?”
蓮心肯定的說:“我親眼看見他在腰上解下來到!”
“那個人長的什么樣子?”
蓮心想了想說:“我記得,那人方臉闊口,皮膚很黑,說話的語氣非常蠻橫。”
太子一聽驚訝的說:“真的是他?可是我明明看見他們已經出城了?難道他們又回來了?”見蓮心一臉茫然,太子便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前兩天襄國派了兩名特使,給皇上送來了一份盟約,說是盟約,其實就是一份戰書!
盟約上的內容大體是這樣的,只要康國允許襄國人自由出入永州,允許襄國人到永州做買賣,那襄國就可以保證永州百姓生活的安寧,否則襄國就會騎著戰馬踏平永州!
蓮心聽完義憤填膺的說:“這明明就是在威脅!這襄國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太子心情有些沉重:“襄國之所以狂妄,是有資本的。他們的皇帝東方旭,武藝超群且膽略過人,據說他十四歲時,曾經孤戰群狼,不僅打死了那頭最厲害的紅毛狼王,還挖出了它的心,一口吞了下去!從那以后,襄國人都說他是狼王附了體。自從他登基以后,襄國不斷的招兵買馬,增加了許多強兵猛將,軍隊戰斗力極強,他登基才三年就已經打敗了黃國和寧國兩個國家了!”
蓮心不以為然的說::“怪不得襄國敢來挑釁,原來是因為他們的換了個兇狠殘暴愛打仗的國王!”
太子搖搖頭說:“那你可小瞧東方旭了!他雖然兇狠殘暴,可是他的手下與百姓,對他卻不是害怕,是敬重!襄國百姓還為他編了一首歌謠,其中有一句是這樣說的‘東方太陽當空照,襄國百姓齊歡笑!’表達的就是對他的愛戴之情!”
聽太子越說越玄乎,蓮心真想見見這個頗具傳奇色彩的東方旭,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蓮心想到這又問道:“這和短劍有什么關系?”
太子看著那顆碩大的火焰般美麗的紅寶石說道:“那天來的兩位特使,其中一個人很蠻橫,他見了父皇不想跪拜,在景輝將軍再三逼迫下,才不情愿的跪下。我記得非常清楚,他彎腰時我就看見他的腰上佩帶著這樣的一把寶劍,那把寶劍上也是鑲嵌了一顆這樣大的紅寶石!那個人長得和你描述的樣子差不多!”
蓮心猜測道“說不定就是同一個人呢?”
太子皺著眉頭思索著:“可是那天,我和景輝還有吳思明明已經把兩個特使送出城了,如果真是他,那他為何又回來了呢?”
“說不定他是回來買什么東西的?也或者是回來看這里的朋友?都有可能。”蓮心的這句話提醒了太子,襄國特使冒著危險再回都城,絕不可能是買東西。
現在兩國關系如此緊張,他回來找內應,倒是極有可能!
想到這,太子立刻感覺到此事非同小可,他要趕緊將此事稟告父皇。
見太子要走,蓮心連忙追問道:“你不想知道如月的情況嗎?”
太子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的說:“如月在蕭府比在皇宮安全,我不擔心!”
望著太子的背影,彩禾一邊整理被褥一邊對蓮心嘆道:“怪不得都說戀愛中的男人和女人心思不一樣,看太子殿下和如月姑娘就知道了。”
蓮心剛剛穿好衣服,聽了彩禾的話,覺得有些意思,便追問道:“他倆怎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