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飛魚

兩個人走在山洞里，楊軍看著前面的蕭燐，總覺得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那里不一樣了。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蕭燐停下來，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土丘。

“小聲點。別驚動了它們。”

“它們？是誰？”楊軍很好奇。他沒看出那個土丘有什么不同啊。

“那里是一種遠古生物，飛魚的巢。”蕭燐的解釋讓楊軍瞬間明白了他的不同。不僅知道的東西多的仿佛親身經歷過，對這個黑色金字塔里的一切更是仿佛了如指掌。還有他的眼睛似乎也變得有點特殊。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楊軍心里漸漸警覺起來。

“終于發現了，我還在想你要多久才能看出來呢。”蕭燐隨便坐下來，示意楊軍也坐下。“還記得我在遠古圖騰壁畫那里發現的那塊玉佩么？”

“嗯。”楊軍點頭。

“那塊玉佩就像小說里寫的那樣，有了自己的帶有智慧的靈。在它的指引下我經歷了重重的關卡。就像網絡游戲那樣。最后，在一個叫做星海的地方，我被剛剛變成美杜莎女王的那條巨蛇變成了雕像。玉佩中的靈為了救我把自己和我融為一體了。托他的福，我現在腦子里多了很多原本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搞得有時候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蕭燐露出一副苦笑，顯然那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讓他非常煩惱。

“不知道是不是曾經跟死亡近距離接觸過的原因，當我醒過來以后，我的眼睛就變得可以看見許多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那個土丘后面的飛魚巢穴，比如死亡、、、、、、”

“陰陽眼？你看到的死亡是什么樣子的？”楊軍注視著蕭燐的眼睛。

“悲傷的，支離破碎的。相信我你不會想要看到的。”蕭燐的目光注視著遠方：“一開始我很害怕，但是似乎心底又有個聲音在告訴我，這其實沒什么，我不過是比你們能看到的更多罷了。”

“跟你分開之后，我被毒蝎追趕到一個密室。在那里，我打開了一具石棺。石棺里是一個像蜈蚣又像毒蝎的怪物。我被它打昏，然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我看見了沙漠里許多國家的變遷。然后我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石棺里。而石棺蓋子上的蓋子上繪制的石刻就是那個怪物。那時我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了。我以為已經過去了好久。然后我找到了石棺底下的機關，這才到了那個石洞。”楊軍把自己遇到的事說給他聽。

“其實，被打昏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這次一定要死了，我感到非常害怕。可醒過來之后又覺得，死亡也不過就是那么回事。像平時睡覺一樣閉上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死亡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死了以后，身體的靈魂，或者說是人格會離開這個肉體，去尋找新的肉體。這也就是生命的交替和輪回。而留下的肉體就會腐爛。也有時候，靈魂不想離開肉體或者肉體因為某種原因禁錮了靈魂的離開，這種情況下就會是、、、、、、”蕭燐搭著楊軍的肩膀想要給彼此安慰。自從進入這里，他們所經歷的，真是太過不可思議又難以想象了。

“植物人。”楊軍很快的接口道。

“恩。”蕭燐點點頭，生命就是這樣，輪回往復又只有一次。

“對了你剛剛說飛魚。飛魚是會飛的長翅膀的魚么？”楊軍似乎對這個飛魚十分的好奇。

“它們啊，漂亮著呢。等你見到就知道了。”蕭燐故意賣關子。

楊軍隨手拾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著土丘扔過去。

“喂！沒你這樣的吧！”蕭燐連忙從背包里翻出防塵面具戴上。

從土丘后面爬上來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他的臉很白，身上長滿了綠色的魚鱗，耳朵上還長著類似魚鰭的東西，更神奇的是在他的背后還有一對跟蜻蜓一樣半透明的翅膀。

“這就是飛魚？”楊軍有些驚訝，這所謂的飛魚難道和美人魚是親戚嗎？

“飛魚族生的都極為俊美，族里沒有雌性只有雄性，并擁有生育能力。喜歡與人類男子交合，誕育與人類混血的后代。與人類血緣越近的后代在族群里擁有的地位越高，并且會被封為族群里最美的飛魚。他估計已經在考慮怎么跟你生一個混血寶寶了！”蕭燐的聲音里充滿了惡作劇得逞后的笑意。

“你！”楊軍惱怒的撲向蕭燐，想把他的防塵面具取下來。蕭燐左躲右閃的就不讓他碰。兩人像還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扭做一團。

撕扯了半天，蕭燐的防塵面具到底被楊軍給扯了下來，連混了泥漿后硬邦邦的衣服也被扯開了大半。

一群飛魚圍上來。他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們。楊軍不好意思的想起來，卻被蕭燐緊緊的抱住。隨后，又被他緊緊的貼上來，兩個人密不透風的契合的摟在一起。蕭燐軟軟的唇親在楊軍的嘴角旁。飛魚一族只停留了片刻就緩緩的退回了土丘后面的巢穴里。

“你做什么！”楊軍一把推開蕭燐，不停地用手擦著嘴角。

“行了，少帶樣！都是你惹出來的大麻煩！”

“這怎么能怪我呢！”楊軍不服氣的說。

“如果不是你驚動了它們，我們悄悄的繞過去就行了，何必來這一套。”

“合著我還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楊軍反問。

“那當然。難不成你想和飛魚族的、、、、、”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楊軍拍開蕭燐調侃的手指，轉過頭的瞬間卻笑了。有這樣一個朋友或許也是一種幸運吧！

剛剛哥倆好的站起來。又有更多的飛魚族人跑出來把他們包圍起來。他們有的手里拿著枯樹根，有的拿著樹葉，有的拿著荊棘枝，還有一個明顯年齡老邁的飛魚手上拿著一支筆和一罐紅色的東西。

“他們這是要做什么？”楊軍不明所以的問。

“估計是要給我們舉行一場婚禮吧。”蕭燐挪耶的笑著。

“你正經點行不行！”他有些生氣，但是當他看到老者用紅色的顏料從蕭燐的手腕上劃過一圈又來到自己手腕上時，楊軍非常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猜錯。

“喂！你不是很有辦法么？趕緊解決問題啊！”楊軍有些慌亂，他不要娶一個男人！

“呵呵，唯一的辦法就是熬過去。沒辦法，對飛魚族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是比婚禮更重要的事。”蕭燐樂呵呵的接受這幾位老人的祝福，楊軍被他拉著，被迫也聽了幾個小時。雖然他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飛魚族人的載歌載舞中，蕭燐突然一把抓上楊軍撒腿就跑！飛快逃離的瞬間，楊軍就覺得或許有一天他們可以和這飛魚族的人一起，單純、快樂的過一輩子。遠離俗世的煩惱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