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然見那兩人面無表情的正漸漸逼近自己,竟連逃跑都不會了;只是膛大眼睛,雙手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裙,嚇的呆在原地,就等著自己被人綁了去了。
“若然。”陳振錫急切的聲音自后響了起來。只見他一個飛躍翻身,已立于陳若然的跟前了。
現(xiàn)在這場面,對他們?nèi)藖碚f,是極為不利的。
對方人多勢眾,且個個人高馬大,身材健碩,看起來都不像是弱柳之輩;若是真的與他們翻臉了,怕是他們?nèi)硕汲圆涣硕抵叩摹?
更何況,他們都還不知道對方‘公子’究竟是個什么身份呢。若是貿(mào)然得罪到了達(dá)官貴族,那他們?nèi)齻€別想輕易下山了。
只見陳振錫,背對著陳若然,面朝著那幾個面色冰冷的人,抱拳,連忙賠笑道:“各位兄臺,小妹今日只是想在此地賞個景罷了。若是多有冒犯得罪之處,還望大家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多多包涵。”
那為首的見他身手還是不錯,如若只是幾下三腳貓的功夫,也無法入的了這寺院的大門。頷首笑道:“還是這位公子識相。罷了,趁我家公子還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你還是快些帶著這個姑娘走吧。”
陳振錫聽到對方都這樣說了,心里石頭也是落了地,長舒一口氣,笑道:“那就多謝各位了,來日若有機(jī)會相見,定會當(dāng)面賠罪的。”
陳若然聞言,仍舊一副不甘心的摸樣,頓足,喊道:“哥哥,他們以多欺少,仗勢欺人,你為何……?”
哪知陳振錫回首,瞪了她兩眼,低聲吼道:“你且閉嘴。”
“哥哥……”陳若然起的鼓起了腮幫子,哼了一聲,恨恨的撇過臉去。
“那小弟在此告辭。”陳振錫說罷,轉(zhuǎn)身拉著陳若然便要離去。
誰知,還未走兩步,身后響起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沒有我允許,誰敢走?”
陳若然與陳振錫聽到此話,暗嘆一聲,此人好大的口氣。不過,這應(yīng)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公子了罷?陳若然竊喜萬分,想是你終于還是出來了呢?本姑娘還怕你是見不得人呢。
想著,便轉(zhuǎn)過身去、
只見一位身材修長挺拔,氣質(zhì)不凡的俊美男子,正立于那拱門之后,風(fēng)度翩翩,玉樹臨風(fēng)的。
那男子穿著一襲天藍(lán)色的云紋長袍,那是用上好的絲綢制作的;可見身份非富即貴;外罩透明色薄紗;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那腰間系著一條白色錦緞,右側(cè)腰間則配帶著一個上好的和田白玉佩。顯然此人并非一般人。
他長的甚是好看,五官就如雕刻過的一般,菱角分明。皮膚白皙,面如冠玉。兩條墨黑色的劍眉神采飛揚(yáng);下面便是一雙深邃如潭的眼眸;清澈透亮,卻叫人望不見底。那高挺的鼻子,猶如是刀削過的一般筆直;一張性感薄唇,正似笑非笑的望著陳若然等人。
他雖是笑著,可那笑容眉宇間,卻有著一絲鋒芒銳利,不怒自威,讓人不敢輕易冒犯。
那十幾個人見到此人后,紛紛向他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只見那男子似沒瞧見一般,反而開口問道:“是你要見我?”
他揚(yáng)起嘴角,淺淺的笑著。一雙冷峻的眸子看著傻愣住的陳若然,顯然此話是在問她。
他從她進(jìn)這院子后,就在暗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雖然她的美貌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可他卻是被她那身上散發(fā)著的那清純猶如蘭花一般的氣質(zhì)所吸引。
“我家公子問你話呢,還不回答?”剛剛那為首的人,朝著陳若然低聲怒吼道。
陳若然這才晃過神來,輕咳了兩聲,揚(yáng)起小臉,說道:“……對。就是我要見你的。”
“放肆。與我家公子說話,豈能如此無禮?”那為首的男子再次對這陳若然吼道。心中暗想,此女子簡直是無法無天,不要命了么?
若是換做別的姑娘家,聽到此話后,早就嚇的花容失色了。誰知,那陳若然卻向他吼了回去:“你怎的如此沒有禮貌?沒見到我在與你家公子說話嗎?你家公子都沒有說我無禮,你是為何要插嘴?”
那藍(lán)袍男子一聽,竟然笑了出聲,連連拍手,笑道:“有趣。實在有趣的很。”
陳若然見他笑的如此好看,竟然又是一呆。很快回過神來,說道:“哪里有趣了?我可不來聽你說有趣的。”
那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濃,眉宇間有著些許戲謔之意,“哦~那姑娘你要見在下,究竟是所謂何事呢?”
“我見你,是要問你,此地并非你家的;為何不讓我們進(jìn)這小寺院賞那桃花勝景?”說起這個,陳若然就有氣,竟然瞪了那男子一眼。
那男子忽然正色說道。“若是我說,整個翠葉山,以及整個桃花園,都是……我家的,姑娘你可有異議?”
陳若然聞言,先是一愣,想是沒有料到對方會有此回答。沉思了片刻,后又繼續(xù)說道:“你可有地契房契為憑?”
這下?lián)Q那男子呆住,“自然是……沒有。”
陳若然聞后,覺得自己這下子有了理了,也不怕對方人多勢眾,竟走進(jìn)了那男子兩步,輕蔑的問道:“既然你并無地契房契,那么這翠葉山和桃花園,又怎會是你的?”
“陛……”為首男子見自家公子被這個蠻橫女子說的竟有些尷尬,實在忍不住又要說話了,卻又被那氣質(zhì)不凡的男子一個眼神,給打斷了。
那男子倒也沒有對她的輕蔑感到不滿,反而認(rèn)真跟她擺起了道理:“不管如何,此地是我先來的。你居然不聽勸告,擅自闖入,就是不對。”
“你才不對呢。你們仗勢欺人。不要以為自己是個王孫貴族,有人撐腰,就可以欺負(fù)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了。本姑娘最恨你們這種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的人了。若是將我惹惱了,看我不去向皇上告你們的御狀,讓你們吃吃苦頭。”
“告……御狀?哈哈,姑娘,你真是……”那男子聞言后,竟然開懷大笑,還笑的前俯后仰。
連帶著身后的一群人,也不由得掩面笑了起來。
“你…你們笑什么?你們以為我不敢么?”陳若然見他們笑的那般‘猖狂’,面頰不由得變得緋紅。
真是……這些紈绔子弟就是這般,瞧不起他們這些商家百姓。
那俊美男子走至那院中的圓石桌邊,徑直坐下。收住了笑容,卻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惱羞的陳若然,揚(yáng)聲說道:“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