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側著身，常笑在古越懷里，枕著他的胳膊，感覺不那么冷了。

用手機打字，‘你回去’，常笑將手機給古越看。

壞笑后，古越用被子蒙住兩人，在常笑耳邊，小聲，“享受我身為男友的福利”。

“不行”，常笑真信古越敢在臥鋪車里對自己做出什么；一是因為這家伙對自己色膽包天已久，二是他身體所有反應的昭示性都太強。

“給我抱會”，古越猴急，摟住常笑。

“古越”，常笑掙扎，這家伙膽忒大。

“抱會嘛”。

居然撒嬌，面對古越的能屈能伸，常笑無語，“不行，堅決不行”。

“那就”，古越說著吻上常笑的唇，不同于以往的，這次的吻帶著很強的感染性，霸道又溫柔。

窒息感讓常笑忘記制止，兩人吻得忘我。

“誰啊，讓不讓人睡覺，說話小點聲”，聽聲音像是不遠。

聽此，常笑和古越一下子都熱情猛退，找回理智后，老實的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和聲音。

古越沒有更過分的舉動，常笑心里安全感滿滿，沒一會睡著了。古越心里很滿足，也睡著了。

車廂里鋪位太小，到底不舒服，天微微亮一點，古越就醒了，沒一會聽到有人也醒了的聲音，古越回到他的臥鋪上。

被吵醒，常笑發覺古越不在，以為昨天晚上的一切是自己在做夢，心里不免失落起來；但轉身看到面部捂得嚴實的古越正看著自己，常笑下意識的伸手量了下兩人臥鋪之間的距離，正好一臂遠。

原來我們之間只有一臂的距離。

“你在干嗎”，車子里人醒的差不多，古越也就沒太壓著聲音。

“要你管”，常笑臉紅，借翻身掩飾。

一睜眼就能看到你，真好。

在車上吃的早飯后，古越膩著常笑，兩人坐在一起圍著被子打游戲。

火車晚點半個小時到站，下車時，古越纏著常笑，最后一個下車，然后在車子里只剩他們二人的時候，與常笑深吻。

下車后，為報復古越吻得太用力，常笑說要按照原計劃，去梅海家過年。

“去酒店吧，梅海家，我又不熟，得多尷尬啊”。

故意不說在哪過年的問題，常笑想問古越的多著呢，“你不回家過年，家里沒問題嗎”。

“我出來的時候，和他們說突發性臨時工作，我爸和我哥那種視工作如命的秉性，分分鐘同意，還特意派私人飛機送的我呢”。

忍不住笑，常笑確認有古越陪著過年，心里滿滿的全是歡喜，“那先買點東西吧，去梅海家空手也不好”。

“我的常笑笑，別去梅海家了，人家只想和你在一起”，古越居然又在撒嬌。

“不行，我和梅海說好的，我不去，她會怪我的”，常笑偏要好好逗逗古越。

“我不想去”，古越嘴上說著，腳步還是跟著常笑向火車站附近的大型超市走。

超市里，古越多次求常笑無果，苦著臉配合常笑采購，常笑也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好了，梅海在老家過年呢，別鬧心了，來，笑一個吧”。

“真的”，古越終于笑了，然后笑容僵住，“梅海在老家過年，那你，是準備好獨自過年，對嗎”。

點點頭，常笑承認。

想到常笑騙他們說去梅海家過年時，很開心的樣子，再想著火車站進候車室常笑那孤孤單單的身影，古越對常笑又心疼又想教訓。

心疼的摟緊常笑，古越看周圍沒人注意，重重的在常笑額頭親下去。

“小騙子，這是懲罰”。

擦干額頭古越留下的口水，常笑不想繼續她原本悲慘的計劃，推著古越，“快點買東西，大過年的，別耽誤人家下班”。

加緊采購速度，兩人在十點半，到常笑租的房子。

趙照很早就不住在這里了，屋里之所以很干凈，還是常笑拜托趙照幫照看的結果。

進屋后，常笑不讓古越幫忙，說他越弄越亂，然后自己忙著將東西放好，和檢查水電等是否好用。

奔波兩天的古越見插不上手，癱在沙發上，緩神。

喝過常笑電話叫的熱飲，古越起身，熟悉常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標準的兩室一廳，客廳布置的很簡單，就是客廳角落幾個大箱子顯得突兀。

看常笑在忙無暇照顧到他，古越拿出最近箱子里的相框。

相框照片里的小女孩幾歲的樣子，梳著馬尾辮很可愛；認得出小女孩是常笑，毫無疑問的照片里的成年男女是常笑的已故父母；將相框放回原處，然后古越對著相框拜了拜。

主臥床上家具上還蓋著防灰的一次性用布，次臥很空，床上連被褥都沒有。

站在廚房門口，古越問正往冰箱里擺東西的常笑，“這不是你家吧”。

沒想那么多，常笑如實回答，“不是，是我租的房子，都租三四年了，離原單位比較近，方便”。

“哦，哪天領我去你家唄，我想看看你長大的地方”。

“沒什么好看的，我父親聲音越做越大，我家房子也是一換再換，那套新房子才搬進去還不到兩年，而且我在新房子住的次數十個手指都能數過來”。

“哦”，古越看著常笑蹲在那里忙活，心里難受，“還是給我點工作吧”。

點點頭，常笑暫停手里的工作，帶古越到衛生間，教古越怎么用她的老版洗衣機，然后讓古越將他剛買的洗漱用品擺好，順便將他剛買的睡衣洗了，為了方便他晚上穿，洗好后，再用吹風機將睡衣吹干。

撅著嘴古越照做，各自分工而做，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收拾完廚房，收拾臥室，常笑開始犯難，她只有一套被褥，她忘記原本趙照房間的被褥是趙照自己的了。

時刻注意常笑動靜的古越，放下手里的吹風機，狀似無意的飄到主臥門口，“怎么了，要不要幫忙”。

“要不你出去一趟，買一套被褥回來，我在家給你做飯”，這是常笑能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

“我不”，古越從后面摟著常笑，“和女朋友睡一起天經地義”。

好吧，她想的全是怎么招待古越，忘記她是古越女朋友的身份了。

見常笑猶豫不定，古越在常笑耳邊，用極其曖昧的語氣。

“你哪我沒看過，我哪你沒看過，說起來我們也是老夫老妻，同床共枕而已，難不成你想我們做點什么”。

這話怎么感覺自己是古越碗里的肉，被吃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話說回來，從答應古越做他臨時女朋友那刻起，常笑就沒想過自己能‘全身而退’。

深呼吸再重重的吐氣，常笑認了，對古越不似剛才那樣客氣，“那你負責把這屋收拾了吧”。

“好哩”，如他所愿，古越干勁十足，屁顛屁顛的收拾忙活。

全部都收拾差不多已經將近下午三點，古越那邊主臥次臥收拾妥當，而且衣服也干了；常笑那邊做好六菜一湯，新年嘛，菜品講究多些，但六個菜對于兩個人來說足夠了。

將倒上一半紅酒一半果汁的酒杯放到常笑那邊，古越看著常笑身上的衣服提醒，“臟了”。

她當然知道衣服臟啊，收拾屋子加做飯，衣服能不臟嗎，原本她習慣穿家居服做家務的，可古越在，常笑矯情沒換。

“不如我們都去換家居服吧”，古越提議。

“那你去主臥換，我去衛生間”，常笑別扭張口。

“小氣鬼”，古越嘟囔著往主臥而去，不過他心里并不著急。

他明白他的常笑笑不好意思，他會慢慢的品嘗，一口一口的將肉吃到嘴里。

換上家居服的常笑和古越，都覺得舒服放松很多，兩人開始正式吃今年的最后一頓飯。

古越先端起酒杯，沒說客套話和官方的酒桌用語，最原始意思的話語表達，“這杯酒敬我的女朋友”，說著給常笑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靠，常笑在心里罵古越，不用你提醒我是你女朋友的事實。

然后不那么情愿的附和古越，“敬我的男朋友”。

不知道常笑又在別扭什么，不過古越并不介意。

認識常笑的第七天，通過麻辣火鍋店的事情，他就知道常笑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只是相處久了，他發現女人矯情的毛病常笑微微的也有。

看穿常笑的心思，古越試著幫常笑減少心理負擔，“火車上答應你的，我還記得，放心吃飯吧”。

“感覺我像是砧板上的魚，而你是那把刀，不爽不爽不爽”，說著常笑將不爽發泄到盤子里的魚上。

“要不，我們先爽爽，然后再吃飯”，古越說得隱晦，笑得也隱晦。

“癡心妄想，哼”，常笑決定不理古越，專心吃飯。

嘴角忍不住上揚，情場老油條古越知道常笑能說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話，便是已經想開，只是心里不知道怎么面對罷了；而剛剛的反話，估計預示著他很快就能夢想成真，哈哈。

氣氛不能僵著啊，不然他的‘夢想’不得離自己遠一步啊，“你說吳迪和朝陽正干嘛呢”。

“吃飯唄，還能干嘛”，常笑心里的小小別扭還沒完呢。

“要不，我們拍張接吻照，發過去氣氣他倆”。

面對古越的提議，常笑發飆，“古越你要是敢將咱兩的事告訴別人，包括吳迪和杜朝陽，我和你沒完”，怕自己表達的不夠嚴重，常笑又加一句，“絕交”。

媽呀，誤踩雷區，古越趕忙承認錯誤，“冷靜，冷靜，不說，火車上答應你的，我保證做到，你不讓說的絕對不說”。

見古越有些低三下四的保證，常笑有絲絲懷疑，自己的反應太過激。

反思后，好吧，常笑承認她確實小題大做。

卻也想借機給古越個記性，趁著此時樹樹威信，不然古越一定敢翻天，讓古越冷著臉拿起筷子，“吃飯”。

哎呀媽呀，嚇死他了，古越擦擦額頭的漢，也不知道常笑的這股別扭勁要到什么時候。

一頓飯沒有任何交流像是拼桌有沒有，常笑和古越都在心里冥思苦想尋找話題，想緩解氣氛。

拿起手機，古越試著問常笑，“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拍張照留個紀念吧”。

第一次約會嗎，常笑抬頭看古越，這張帥氣的臉并不會永久的屬于自己，留個紀念也好。

“好啊，不過，用我的手機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