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片吵鬧聲,有人想要破門而進,卻發現整個房間好似被人設了結界一般,根本進不去。
慕恒臉色鐵青的站在院子里,腳邊是哭得花了妝容的杜依,和奄奄一息的慕傾雪,他們不過出去這么片刻,這慕傾雪竟然被人傷成了這個樣子。
偏偏還是在慕上漓這個院子里,那個廢物有什麼能力傷到傾雪,傾雪已經是天魂的實力,定然是之前那個奸夫幫著那個賤人。
慕恒越想越氣憤,可是一想到身邊的男人,他就只能忍住怒氣,慕恒身邊還站著一個男子,男子身形高挑,黑色的錦袍,云紋云袖,金絲鏤空云紋鑲邊,一頭青絲一半用白玉做成的玉冠束著,垂了一半在身后。
男子皮膚白皙,狹長的眼眸微垂,擋住了眸中的春色,陽光投射下在那挺拔的鼻翼下,映出一小片的陰影,薄薄的唇瓣輕抿著,整個人都透著淡漠與疏離。
“攝政王,此處臟亂,不如移駕正廳,下官將小女叫過去,攝政王意下如何?”慕恒小心翼翼的陪著笑,深怕自己一個不甚就步了那些老臣的后路。
攝政王是誰?
祁天國你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誰,但是你絕不能不知道攝政王是誰。
留給眾人最多的印象就是,陰冷殘暴,以權謀私,殺人不眨眼。
皇帝年幼,所有政權都被異姓王百里京墨把持著,他排除異己,壯大黨羽,看誰不順眼直接砍了,如今朝中幾乎都是百里京墨的人,也只有幾位老臣還屹立不倒,而百里京墨現在顯然是要向那些老臣開刀了。
前些日子,軍機閣張閣老才被他拉下了馬,而起因僅僅是因為張閣老的孫子在街上調戲民女。
高官重臣之后調戲一下民女,這本就是司空見慣的,可偏偏如此的一件小事讓張閣老一家抄家流放,永世不得入祁天帝都。
謹以此事就看出百里京墨的手段有多厲害。
慕恒手握重兵,他一直選擇明哲保身,不附和百里京墨也不站在百里京墨的對面,所以他的兵權一直緊拽在手中,如今百里京墨突然上門,慕恒唯一能想的就是,百里京墨要拿將軍府開刀了。
以他手中的兵權和百里京墨對抗那肯定是以卵擊石,如今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探查百里京墨來這里的目的。
百里京墨抬了抬眸子,看向前方那破敗的房間,如玉石擊打的聲音緩慢響起,透著一股淡漠,“不用,就在這里,不知慕傾雪小姐是哪位?”
慕恒心底涼了又涼,百里京墨進來后只問了一句慕小姐在哪里,就直奔這里,他哪里敢攔著。
慕傾雪可不就躺在他面前么,除了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外,整體上還是能看的。
慕恒思慮了片刻,剛想回答,后面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慕恒還未說出的話堵在了嗓子眼,上下不得。
身后是一片抽氣聲,連一直哭泣的杜依都安靜了下來,整個院子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聲音,百里京墨抬了抬眼簾,看向房門,眸色閃爍了幾下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