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迷的顯現（下）

“啊，當然可以了。你看，這菜色！我的兒子居然也能成為做出如此美味料理的人啊~！”

老霍德爾在桌上擺著的菜肴前興奮著，趕緊給湯姆使了個眼色。

希瓦看了看，今天的晚飯的確是非常美味的，四個大盤子上的是芙蓉蟹、魔椒牛肉絲、沒見過的高級魔獸肉與野菜的合炒、不知道在想什么擺了一整盤的燒賣軍團，色彩鮮艷的無與倫比小盤子上是清淡的沙拉，連讓舌頭休息的細節也注意到了。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湯姆精心準備的豪華晚餐。

“湯姆，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做黑暗料理的”希瓦冷淡的說著，接著坐在餐桌的一側。

“啊，本來好像是打算給你們做黑暗料理的……”湯姆心里默念。

老霍德最先開動后，就嘗了一口料理，希瓦也同時用叉子叉了一塊沙拉。

“……！”

雖然不甘心，但很好吃，盡管希瓦剛才有著"味道一定很一般吧"這種想法，但湯姆做的這四個菜的好吃程度足以使希瓦開始自我反省。

“贊美光明神、我的兒子好厲害！從來沒吃到這么好吃的料理了喔。嗯，兒子我都想要獎勵你我的空間袋了！”

“謝謝。得到像父親這樣誠實的感想，我也很高興，不過空間袋就不用了，你裝藥材比較方便而我也沒什么好拿的。”

在笑著看著父親之后

“哼哼”在湯姆看來個性十分扭曲的希瓦哼了兩聲。

“什么啊。想說什么嗎，希瓦？”

“沒有啊，只是覺得你們父子倆都很喜歡所以很高興啊。不過，雖然有個不太老實的大人在，但那也有那樣的樂趣就不要管了吧。我也能了解在自己擅長領域上喜歡炫耀下的感覺嘛。”

“不過，我也對你的看法也僅有那么一點輕微的改觀。我不太會吃辣，也就一般般咯！”希瓦像是有點賭氣的說道。

“那個，對了，希瓦你提議讓我做飯是在對我作戰力分析嗎？”湯姆半開玩笑地問到。

“那是當然，我的主人雖然在魔法上有點廢，不過做飯還馬馬虎虎吧。我可不需要一個一無是處的主人”

……

很快樂的晚餐，這個大家沒意見，雖然沒意見，但像這樣大家一起吃飯，總覺得有什么事不對。

湯姆站了起來。

“湯姆你怎么了，上廁所？”

“不，我有許多問題要說出來！希瓦你不許對我用禁言術這次！”湯姆堅定地說著，拿起餐帕擦了擦嘴。

“唔。”老霍德爾頭疼的捂著額頭，“晚飯都還沒吃完，現在明顯很不合時宜啊臭小子。”老霍德爾這樣想著。

“好的。那么，我尊敬的主人大人，敬愛的湯姆閣下，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那個！”似乎是怕再一次觸怒希瓦，湯姆有點猶豫地說著。

“我相信你，大陸的守護神。”看著希瓦那有點俏皮可愛地盯著自己的眼神，湯姆竟鬼使神差地只說出這個。

“笨。”老霍德爾在一旁捂著額頭的手更用力了。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希瓦用不帶感情的聲音詢問到。

“不、不是、的。當然，你為什么會在那件哥布林鎧甲，你稱之為森林之心的寶石中？當然重點是為什么是一只低級哥布林，還有那鎧甲？你到底是什么職業，為什么會元素魔法又會好像是魔劍士和戰士的戰技？你到底多少歲多大了，怎么是個小蘿莉的身體？你的身世啊，你的背景啊，你的一切一切，！！！還有，你為什么要突然襲擊我的父親，要至他于死地？你、你還…”

希瓦好像又失去耐心了，直接又是一發禁言術打向了湯姆，對著旁邊微笑的老霍德爾稍微欠了欠身表示歉意。

“一個一個問題來不行嗎？你尊敬的父親就沒告訴過你你有時很聒噪嗎？大驚小怪的冷靜點拜托好不好？！”希瓦有點無奈地拿起自己的纖纖小手，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搓了一下左手的無名指。然后抬頭望向湯姆，深紅色的晚禮服在魔法燈光的照耀下將希瓦顯得格外的可愛。

“聽好了，我的主人，我不會給你解釋第二遍，我可從沒對任何人解釋過什么！”

“首先，在第二次創世戰爭之后，也就是2000多年前，巴萊斯塔世界中每個大陸都有一塊具有難以想象的力量核心，第一大陸的森林之心、第二大陸的鋼鐵之心、第三大陸的的寒冰之心、第四大陸的恐懼之心、第五大陸的大地之心、第七大陸的流水之心、第八大陸的烈焰之心以及第九大陸的迷之心。而這些核心的內部能量說簡單點只是一種封印魔法，用人類所認知的法術系統來說，也是一種空間法術。”

“那么，你們肯定會好奇了，這些核心是用來干嘛的？”希瓦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懷念。

“沒錯，就像我說過的那樣。這些封印，都是用來封印我的！”希瓦看著湯姆想起了什么的表情，淡淡地說著。

“而封印，大概可以分為神咒、空間、預言型三類。這九個屬于空間類，是第二次創世戰爭時，暗黑神騎士迪蘭，那個被稱作黑暗法王拉哈姆最衷心的麾下的邪惡統領，使用九個巴萊斯塔大陸上具有不同天生元素感應力的佼佼者進行暗黑儀式的獻祭，活體改造煉制而成的，巴萊斯塔世界上最強的封印。當然，這些都是為了針對我，大陸最后的守護神。”

希瓦緩緩地訴說著，充滿了悲傷的語氣仿佛在娓娓道來一個久遠的故事。

“第二次創世戰爭后，我是大陸幸存下來唯一的守護神，"守護神"是一種稱號，其實我們是一群具有著神奇力量的個體，我們之間有人類、有矮人、有侏儒、有精靈、有龍、有天使、有泰坦、有半獸人……并不是傳說里那樣每個大陸都有一個守護神，而且我們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

“嚴格點說，就像尊敬霍德爾前輩剛才說的半神是一個道理，不要那么看著我，因為我下來的時候聽到了。其實，我是一個人類，我出生的那天，剛好是黑暗法王打開異世之界的界門，在后世被稱之為"災難日"的那天，我從小在修道院長大。”

“后來接踵而至了各種各樣的奇怪的事情，在十四歲那年我接受了神圣奧德納的祝福，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守護神。從那時開始，我的年齡、我的身體就都不會再增長，所以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這副模樣。”

“可是在那次戰爭中我們仍然節節退敗，異界生物的力量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實在強大得無法阻擋。其他的守護神陸陸續續被殺死。只有我，由于年齡過小實力不足而沒有被派到前線。”

“后來我才知道其實并不是這個表面上的原因，而是，我身體里在那時藏著一縷奧德納的靈魂，真正的巴萊斯塔世界的守護神，造物主們制造的第一批寵兒，和黑暗法王拉哈姆有著截然相反的力量。”

“它用大預言術看到了自己的消亡，所以給自己準備好了后路，只是沒想到會是在我的身上。”

希瓦喝了口椰汁，繼續說道。

“不知是誰走漏了這個消息，我慘遭猛烈的追殺。我想應該是當時大神官迪爾吧，我早就看出迪爾投靠了異界的力量，那個心理黑暗卻滿口倫理道德的家伙。”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神圣奧德納也用盡全力化身到這個世界上保護著我，雖然化身只有他本體魔力的萬分之一不到，但已經足夠對付這些難纏的怪物了。”

“最終，暗黑神騎士迪蘭使用出了那九個活體封印。”

“與其他不同的是，這些被異界最強大魔力煉化過后的九個生物，才是真正的"九使徒"。我只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當時我最信得過的一個叔叔，也是后世神言者的創始人，德里格。”

“這才是歷史的真相。”希瓦望向老霍德爾，對他點了點頭。

“九個使徒是智能出眾人形武器，他們和我們守護神一樣由人類、精靈、天使等組成，相當于他們是無法理解世界無法理解魔法的，來到巴萊斯塔之前已經沒有任何記憶，來到這個世界也是感情空白，不受常人認知的可以使用任意魔法，他們是被精確定位傳送過來的。”

“每一次使徒的出現，都會帶來百萬級別的死亡，當平常在異世之界休眠的使徒的化身出現在巴萊斯塔的時候我們稱之為“界出”，而當使徒化身從這邊的世界返回異世之界的時候我們稱之為“界里”。

“他們的出現就是為了毀滅我，可能他們受到了某種儀式的限制并不能本體出現在巴萊斯塔。我被他們九個化身的圍捕而倒在了世界樹下。因為我有著神圣奧德納的一縷靈魂，他們并不能真正將我擊殺，哪怕我被他們的禁咒轟成了碎片，幾分鐘內我又會重回原型，重新集合成我這個身體。”

說道這里，希瓦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種很不自然的表情。

“那時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害怕，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撕裂成了無數碎片又重新恢復的樣子。竟然覺得死了比活著還好。”

“也是從他們口中，我才知道神圣奧德納已經在和黑暗法王拉哈姆的戰斗中被消滅掉了。”

此時，希瓦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

“或許是知道無法完成任務，他們召喚來了暗黑神騎士迪蘭，迪蘭似乎對他們打擾自己的計劃很不滿，趁著拉哈姆自我封印虛弱的時候，那膨脹野心正醞釀著一個個可怕的陰謀，對于迪蘭而言這么小的任務他們卻都無法完成。心里糟透了的迪蘭一氣之下把九個使徒的封印力量發揮到極限，變成了九個不同能量的封印之石也就是后來的九個大陸之心，將我封印到了異次元之中。”

“神圣奧德納在我身體中殘留的靈魂似乎感應到了我即將被封印的巨大危險，終于使出了最具反封印力量的神咒和預言，那來自神的詛咒和神的預言，直接轟向迪蘭，在迪蘭消失的光芒中封印之石也飛向了不同的方向。奧德納詛咒迪蘭永遠呆在異世之界不能踏入其他任何世界。”

“奧德納將封印的力量反作用于我，預言‘將鮮血融入進任何一個封印之石的少年，將在兩千年后出現，他將成為大陸最后的守護神的主人，尋找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封印之石，幫助守護神吸收相應的能量，重創異世之界’。”

“我很奇怪，神圣奧德納并沒有預言到消滅異界。”

“所以，最后的結果就是，我在異次元呆著沉睡了兩千多年，直到湯姆你找到了其中一塊森林之心。那種最明顯的地方，卻是最不可能找到的地方。誰也無法想象森林之心會在一個低級哥布林的盔甲里，連我都做不到。”

湯姆和老霍德爾呆呆得看著希瓦，沒想到這兩千多年前第二次創世戰爭中神話一樣的人物，現在就活靈活現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還開心地喝著平時他們都快喝吐了的椰汁。

“這就是我的故事咯，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希瓦長須一口氣，嬌氣地用手撐住了可愛的腦袋。“哦，對了，主人你問我是什么職業，我本來就是一個靈魂收割者啊，會武技很正常啊！”

“不過，聽霍德爾前輩中午吃飯時的介紹現在的世界，好像已經沒有這個職業了。并且我們那時候現在的各種類型的喚魔者比如幻術師啊魔棍師啊包括他們的進階無影者、審判使啊這些都通稱魔法師，進階也只按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魔導師、大魔導師、法神這樣的稱呼來辨別的。”

“讓你失望了，我還并非是普通的靈魂收割者，現在我每吸收一個大陸之心，就會擁有相應的力量。不過有一點不好的就是，在異界，大陸之心相應的活體封印，也會蘇醒！”

湯姆此刻看希瓦的眼神已經完全變成了像是再看一頭黑龍領主的一樣了，吃驚的無可附加，有害怕也有好奇，他甚至想上去捏一捏希瓦嫩嫩的臉蛋，感受下這個…額，這個仍然是個十四歲的小蘿莉，卻已經可以稱作是兩千多年的老妖精，是否是真實的。

最后湯姆還是疑惑地望向了希瓦。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你問我為什么要攻擊你的父親是吧？因為他……”希瓦晃了晃雪白的頭發，慢吞吞地答到。

“哈哈，一定是因為我長得太像你們當年那個投靠邪惡勢力的大神官迪爾了，像我種人的確很像也是很應該的啊！咦？他該不會和你所說的暗黑神騎士迪蘭是孿生兄弟吧？”老霍德爾一臉猥瑣的笑容，兩只手互相有節奏地搓著，

“嗯，對，你別說確實挺像的，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把你當做邪惡牧師勢力了，所以才以死相拼，實在很抱歉，尊敬的霍德爾前輩。”

“奧德納預言我會和你一起重創異界？！”湯姆的重心現在已經完全放到了這句話上，對他來說簡直是駭人聽聞不可思議。

盡管仍處于禁言狀態，不過他還是對希瓦投去了疑問的目光。

“哦？你是想問關于‘你的預言’？，它是這么預言的。不過，我看他一定是搞錯了…所以我之前說你或許并不是我真正的主人。”

略顯尷尬。希瓦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合適，繼續說道。

“還有一點，你們說錯的地方就是，迪爾和迪蘭確實是孿生的，不過，她們是孿生姐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