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到這里,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罵我扯得一手好蛋!但更多的在問后來怎么了,老實說,自己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那時又暈了過去,等醒來就已經在學校里,然后又過上三點一線的日子。。。我的幾個同學聽完后,只摳出“那女人”這幾個字眼,然后滿臉“我們都懂”的定義為“春夢”!其實,如果在一個多月前,這事兒的確八九不離十。
······
“你們中間有沒有叫姜墨的,我有事找他!”
我半天反應過來,抬起來,門口立著個姑娘,二十來歲,腆著個大肚子。我睡意沒無,又瞇著上下看了一遍,確定不認識她。
這小姑娘掃了教室一眼,就徑直走到跟前一把抓住我,滿臉楚楚可憐:“孩子他爹!醫(yī)生說我預產期很近了,臨盆可能就這幾天,她吩咐這關頭必須得有家屬陪同作產檢!”還沒等我回過神,就不由分說的被拉了出去。
我腦子一片空白,心道完了!鐵定被開除了這回!還沒待多想就被她連拖帶拽到了校門口,接著整個人氣質一變,全然沒了剛才的“我見猶憐”樣。就見她利落的從背帶褲里抽出個抱枕,看了我眼道:“姜墨是吧?”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這特么真?zhèn)€叫作人生如戲,全仗演技吶!此時也算回過味來,便道:“這么跟你說吧大妹子,敝人一窮二白的,就一普通個人戶,這一還沒拿朝廷的俸祿,二來家底兒又薄,你要訛我是真犯不著!”
她把抱枕扔在地上,頓了頓道:“你真以為那是夢?”
。。。。。。。
我當場怔住,好半天才確定她說了什么,問道:“你。。。你怎么知道那事兒的。。。”
“你不清楚蝦子是他們通信技術的后勤保障?”
“蝦子?”,我想起點什么:“那個電臺小歐巴?他還活著?”
小姑娘不耐煩起來:“你廢話太多,我到這兒來是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們去趟云南。。。”
我打斷她:“你甭整電影里那爛套兒,我肯定選第二!”
“第二,兩天后,跟我們去趟云南!”
我突然想發(fā)笑:“憑什么!就憑你長得靚?姑娘你今兒個還沒嗑阿莫西林?”
小姑娘道:“你果然跟姜詩不大一樣,這痞味兒他學不來。。。”。我一愣:“你認識姜叔?” 她不做聲,轉身便要走,我一把攔住:“這干姜叔什么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因為姜叔才虜?shù)奈遥俊?
她看了看教學樓上的大鐘,道:“我在這兒耽擱的時間夠長了,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我沒工夫給你考慮,必須當場交卷!”說著遞過來兩張車票跟張紙條:“兩天是極限,我們沒時間等你,你最多只能帶一人,下了站就撥背面號碼,會有人直接接你到地兒”
······
當天下午我就去了一趟福伯那里,他跟姜叔的關系微妙,年輕的時候一起經歷過一些事,也算半輩子朋友。老話講人老成精,真是一點也不假,我跟福伯掏了一下午心窩子,沒成想他嘴把了個的嚴實箍兒,我愣是沒套出多少“葷腥兒”。
可他愈是這樣,我就愈發(fā)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似是而非通常掩蓋彌天大謊:他們有事瞞著我!不過等我總算嘮出些收獲時,卻一下子呆在原地,愣了許久···
回去時開著福伯的五寸釘小QQ,腦子里還是沒順過來,我一時間沒辦法接受一個手藝人跟盜墓賊搭上關系,就象我不理解福伯說它只是表面掩飾的一個老把戲一樣,如果說二十多年那些鼓搗出來的木活巧玩意兒都是掩飾,我根本不確定到底了解姜叔多少,感覺就像回到十幾年前偷翻被他藏起來的牛皮簿子,和對那種諱莫如深表情的好奇一樣。
轉了個大彎回過神來,趁這個空當又瞧了一眼右邊的麻織帶,從福伯手里接過來時就聞到股土腥味兒,現(xiàn)在擱車里那味兒更濃了,轉了幾圈后,把車穩(wěn)在一個巷子口,剛扯開袋頭一股子說不出的濃味兒直沖的頭心發(fā)暈,我趕緊搖開車窗沖袋子里看了一眼……
里面端正立著口小“鼎”,不大,橫豎五公分上下,上面布滿了饕首瑞獸之類的浮雕,我一瞧就知道不得了——福伯在回樅陽的這幾年倒過不少好東西,我剛初中畢業(yè)那會兒就串過他在官橋老街開的幾家鋪子,都作轉手古貨的買賣,在童家口古玩市場敢叫“倒一指”的也就他一個。不得不說我從福伯哪里學到不少,所以剛一看到這鼎就明白這事兒不小,想罷趕緊轉個身翻過去一看,整個人都愣在了車里。
這個小“鼎”浸在車窗的透光下,竟突然呈一種詭譎角度流動著的透明色,我突然有種目眩的錯覺,鼎里的光暈像極了浮動在羊水里的嬰兒,我趕緊拍拍腦袋清醒過來,這時候光正好從巷子口撇出去,鼎變回了青綠色,失神半霎,給福伯打了幾個電話,那邊全是忙音,這才想起剛才的事,出宅子那會兒因為叔的事也沒進腦子——“姜白皮寄來的,一個多月前”
“這什么?''
“墓里的東西。。。'' 。
我看著他道:“姜叔為什么寄這個給你,你們還有什么瞞著我''。
“該說的,剛才都說了,我說的這些就夠那老不死的剝我一層皮了'',他道:“最后一句,掏實心不好使,那些人連骨縫里都七竅玲瓏的很,你自個兒啥事留個心眼就成''。我看著福伯,沒說一句話,幾天前,在學校悠哉那會兒,福伯這里我肯定會死纏亂打,現(xiàn)在我知道他和姜叔的另一面,他們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他們之間有種厚重的隱晦。我不知道同樣也不想知道,人都有秘密,福伯和阿叔也一樣。
回去后給大兵打了個電話,把我的事簡單說了下,那頭沉默半天就說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大兵和我身世相似,但不是孤兒,八十年代樅陽這個小城還很落后,扒子拐子猖獗,大兵就是被騙進了一個黑煤廠,后來不知怎的認識了姜叔,就把他帶了回來做了下手,木匠的手藝一丁點沒學著就跑去當了兵,在部隊里脾氣臭,沒幾年又回來了。說起來我還有個干姐,是福伯的女兒,不過女大不中留,說是去外地做學問,幾個年頭沒回來了。
大兵把他生母安頓好的第二天,我們就坐上了火車,一路無話,這也算是我第一次出遠門,中途沒有下車,一路睡到了云南站。
一下車,我就打了紙條上的號碼,沒幾分鐘就來了輛五菱小面包接我們上了車,開車的是個中年人,問他話也不答,我和大兵瞎扯幾句就悶起來,車很顛,沒幾分鐘我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還在車上,問大兵才知道到了麗江,半小時后,我們在一個小鎮(zhèn)下了車,中年人七拐八彎帶我們進了個小旅社,上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里頭已有了不少人,
其中一個大盆臉的漢子朝我招招手,笑問:“姜小兄弟?'' 我點頭:“兄弟稱不上”,沒等他再說話就道:“我叔他人在哪''。
他堆起一臉笑肉,道:“不急不急,咱有”
“我來不是跟你磨嘴皮子的'',我道:“你們這些跑江湖的都有大手段,我就個小角色,交不上你們這些綠林好漢。''
“哪里話,都是混口飯吃'',他干笑幾聲:“話都這份上了,我就跟你說白了''。又指了指身后那些人:“我想小兄弟也猜著了,他們都是斗里的行家,這次我夾的喇叭,我們打算去盜一個斗。”
“你說的這些跟我這個小人物有什么關系'',我道:“沒有理由,我就走”。說著對大兵使了個眼色,他會意,拎起我的東西就要往外走。
“僵尸姜白皮去過那個墓'',葛洪三道:“一個多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