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聽著老師抱怨我也在深深地自責著,我以我的------我發誓,以后再也不給老師添麻煩了。”
“方言,別拿那小孩子那套來這兒騙我,我告你說,我不吃。”慕容藍氣惱地說道。
“還有,不愿說就算了,別拿你那昏迷三天的蹩腳理由來騙我。我智商沒那么低。回去后給我寫份兒檢查,別再想糊弄我,否則,就重寫,直到我滿意為止。”
美女一發怒,后果很嚴重,來的時候方言就知道美女班主任這關不好過,果然不出所料。你說女人聰明有什么好,方言覺得慕容藍老師今天一點都不可愛。
“看到沒,前面那個男生就是建筑系的方言,我跟你說他現在可出名了,聽說一個人在深山里住了三天,硬是沒吃沒喝練辟谷呢!只是好像聽說關鍵時刻被武警給打斷了……”兩個帶著副大號眼睛的女生在方言背后指指點點。
“我靠!這是誰在造老子的謠。”方言假裝系鞋帶,蹲下身子瞄了瞄后面那倆女生。
“看見沒哥們兒,前面剛拐彎那位就是建筑系的方言,我跟你說,這哥們兒老牛逼了,便秘,知道不?聽說一泡屎屙了三天都沒屙出來,最后還是武警大哥幫忙才拉了出來,這哥們兒簡直就是個妖孽。”
“操你大爺,你他媽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方言同學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逃也似的往男生寢室樓跑去。
“王凱,王凱……”還沒進門,方言就大叫不停。
“老大,你回來了,快----先弄瓶兒飲料解解渴!”老四王凱忙獻著小殷勤,絲毫沒覺出方言語氣中所蘊藏的滔天怒意。
“老大,回來了。慕容藍沒難為你吧?”老三張慶也忙著打招呼兒。
“老大,兄弟想死你了。”老二陶軍雙臂作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姿勢。
“老四,今天誰也別想救你。”方言一把就把王凱從上鋪揪了下來。
“老大,別再生氣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慕容藍的手段,我要是再不說實話肯定又會把電話打到我家里去。”
王凱可憐巴巴地望著正兀自生著悶氣的方言。想想剛才真是驚險萬分啊!老大那攥緊的拳頭就要落在我腦門上了,幸虧二哥和三哥及時出手相救,否則我這頓揍準跑不了,王凱一邊放低姿態一邊念著老二老三的好。
“要不這樣吧!你給嫂子打個電話,晚上我在四海飯店做東,一是給您賠罪我嘴沒把門兒的,讓您的隱私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二是大家為你慶功,額------慶祝你大難不死,必有艷福。”王凱一副嘴賤的樣子。
“這次是看在老二老三的面子上,我饒你一次,再有下次,定斬不饒。”自己又沒真想揍他,只是這家伙太死板了,你就不會說方言同學發現了一處神秘的山谷,說是先去前方打探有沒有危險。這多好,為了大家,只身犯險。沒準兒回來就成了英雄,成了全校千萬女生心目中的偶像。
方言朝著老四伸了伸手:“手機拿來。”是該給楊悅打個電話了,都三天了,小妮子不定怎樣擔心自己呢。
“你手機呢?”老四邊問邊掏出口袋里的三星手機。
“丟了------這次不準再往外說了。”方言趕緊叮囑,這小子嘴太松。
老四臉上一副憋屈的樣子,你都不知道當時慕容藍怎樣威脅我。
“王凱,聽說,你父親的家教很嚴------別害怕,別用那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我暫時還沒打算和你父親聊天。我還聽說,張慶家里只有一位年邁的老母親,張慶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子,想必對自己的母親不會撒謊吧!機會兒就在你面前,你說與不說都影響不了事情的真實性。”
“妖女!她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連自己小時候經常被罰跪也知道。”
“這樣老大……對,再點一下那綠色的通話鍵。”這高科技玩意還真不好捉摸,方言在老二和老三的幫助下撥通了楊悅的手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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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悅正在不厭其煩的撥著方言的手機號,怎么還是無法接通?都回來了也不說給我回個電話。一生氣索性把手機丟在了床頭。
“楊悅,聽說方言是從山頂上摔了下來,該不會是把腦子摔壞了失去記憶了吧!”閨蜜張艷在那嘻嘻地調侃著。
“去你的,你也取笑我------”楊悅抓起枕頭扔向了張艷。然后假裝生氣的說道:“我再也不理他了,回來以后都沒給我打電話。”
“我想要和你白頭到老,就算平平淡淡的也好。天天聽你在耳邊嘮叨……”一段兒深情的歌聲傳來。
楊悅一把抓起了剛剛仍在床頭的手機。‘王凱?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王凱,有事嗎?”
“小妮子,是我。”那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話筒傳來。
“方言?你沒事兒啦?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楊悅驚喜不已。著急的找著鞋子,想要馬上就見到方言。
“小妮子,下午放學后你在老地方等我,我請你吃大餐……”
“哎!好,好,掛了。”楊悅的臉上洋溢著難言地激動,連日的陰霾一掃而空。
“姐妹兒,剛才是誰說以后再也不理方言了,這才幾秒鐘,就著急的想要去找人家了。”張艷一臉鄙夷的神色。
“我沒說不理方言,我說的是不理他。”
“------”張艷為之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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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一會兒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給我帶點兒回來。”方言覺得在學校食堂那個人群集中的地方自己不適宜去,那流言蜚語會把自己攻擊的體無完膚、傷痕累累。
“哎,好嘞!你自己怎么不去?又沒傷著哪。”王凱隨口應到,不對啊!他胳膊腿兒好好的,裝什么?
方言瞪了老四一眼,這家伙總能讓自己瞬間激動。
“老四啊!你有所不知,大哥現在是公眾人物,你說一會兒一大堆美女圍著大哥要簽名怎么辦?”陶軍難得的惡心著方言。
這種機會太少了,絕對得緊緊抓牢。以前都是方言惡心他們仨,現在是他們仨反擊的最有利時機。偉人不是曾經說過嗎,要善于抓住各種有利時機,給予敵人以迎頭痛擊。
方言現在覺得老三也是個人才,自己以前怎么都沒有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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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這不是方言同學嗎,幾天不見怎么臉蛋兒變得紅撲撲的,跟吃了仙丹似的。”方言左腳剛邁進教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就從角落里傳來出來。然后是一陣肆無憚忌的哄笑。
方言瞥了瞥鐘子揚和他身邊的那群老鼠蟑螂,和往常一樣沒有做聲,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我還聽說方言同學在山上練辟谷呢,不過太沒責任心了,你說你練就練唄,誰又沒想阻止你,你好歹提前跟大家打個招呼兒,讓大家這幾天一直都在擔心你是不是被山上的野狼給吃了……”
鐘子揚的嘴就是毒,一味的攻擊著方言.
自從方言把屬于他的榮譽搶走以后,他就沒有了快樂,他只好在奚落和打擊方言中尋找快樂。
這是一種畸形的報復心理。
方言的心理很正常,所以從來就沒跟他計較過。
方言在學校的第二學期就把原本屬于鐘子揚的第一名的桂冠從他腦袋上摘了下來。
方言本想堅持自己一貫的風格低調來著。
但是他從農村來,家里條件不好,一等獎學金對于方言來說那就是個天大的誘惑,他迫切的需要得到這筆錢。
于是就沒禁受住誘惑,努力學習天天向上以后就從鐘子揚手中奪走了第一名。
對,就是奪,至少鐘子揚是這樣認為的。
鐘子揚在第一學期拿了第一名以后,就覺得第一名是應該永遠屬于自己的,第一名已經變成了他身體里的一部分,有血、有肉、有靈魂。
方言考試得了第一名,他就覺得是在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剝奪自己的靈魂,那種骨肉分離的刻骨仇恨是沒法化解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要在這十年里先喝光方言身體里的血再吃完方言身上的肉,然后敲碎他的骨頭,最后再一把火燃燒了他的靈魂。
方言以前一直過得很不如意,他并不能像大部分年輕人那樣熱血沖動、快意恩仇。
父親靠著幾畝果園為生,艱難的維持著自己的學業和一家人的開銷,他沒有那種強大如鐘子揚父親一般的強硬后臺給自己撐腰,無論出了多大事兒都會有人擦屁股。
現在的社會已經脫離了純粹打架的年代,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在打錢,方言沒錢。
方言并不怕事,他可以一腔怒火義無返顧的把鐘子揚揍的跟豬頭一樣。
但是之后呢?
他都不敢想,他會遭受無休止的報復,自己的兄弟甚至家人都有可能會被牽連在內。
鐘家都不用出面,鐘子揚只要撒出大把的鈔票,就會有人如蝗蟲看見莊稼一樣奮不顧身的往前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