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地開辟之初,清濁已分,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沉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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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噸之時,始現(xiàn)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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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建六道,萬物輪回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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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日光遍布庭院,太陽不知何時已高高掛起,時日已至午時。
“鎮(zhèn)獄經(jīng)...”許木依舊躺在藤椅上,并未因時至中午而有起身的意思。
一想到昨夜夢中的東西,許木盡是迷惘。
“鎮(zhèn)獄經(jīng)?傳承?六道輪回?這些都是些什么,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許木腦海中思索,對昨夜夢中的事情感到詫異。
“可是...”許木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凝。
“若是夢境,又為何如此清晰。”心頭一跳,許木感到心臟的跳動慢了一拍。
深吸口氣,許木起身猛地搖了搖頭,似要甩出雜亂的思緒。
當務(wù)之急,先解決食物的來源才是重中之重,自己帶來的食物僅能維持兩、三天而已。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沒填飽肚子,哪有精力去思考別的東西,更別說虛無縹緲的夢境了,讓什么勞什子鎮(zhèn)獄經(jīng)見鬼去吧。感受著空空的肚子,許木心中思慮。
庭院的后面是一片菜園,面積不大,但也有半畝左右。
菜園的旁邊則是一個小池塘,池塘用來給田地里面的蔬菜灌溉,順便飼養(yǎng)一些魚類。
目光所至,菜園里的蔬菜很是雜亂,野草叢生,幾乎見不到蔬菜的影子。
近一年沒有打理,自然是草木叢生。
若是父母尚在,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吧。許木心中微嘆,抑制住自己傷感的情緒,進入園中忙碌。
縱然沒有父母在,家也要有個家的樣子,許木心道。
輕輕擦拭掉臉上的汗珠,看著園中所剩無幾的蔬菜,與身旁堆得高高的雜草,許木疲憊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清風拂過,給許木帶來點點清涼,也使池塘水面微微蕩漾,掀起點點漣漪。
“咦。”許木輕咦一聲,快步走到池塘邊。
手臂在池塘水中輕輕挽過,許木驚喜不已。
自從多個太陽出現(xiàn),地面溫度整體拔高,無數(shù)的水被蒸發(fā)掉,天空又遲遲不見下雨的跡象,好似整個地球都進入了貧雨的夏季。這導致了許多小的河流、湖泊被蒸發(fā)掉,露出干涸的河底,只剩下較大的河湖中依舊有著充足的水源。
因此,對于自家的小池塘依舊有著水源,而且還不少的樣子,許木心中無比慶幸。
一年的繁衍生息,小池塘里的魚也變得多了很多,這又是讓許木高興的地方,現(xiàn)在這個怪異的天氣,這些東西的價值可想而知。
草草的吃了晚飯,許木手中抓著兩條肥碩的鯉魚出門。
雖然父母已不再,但是還有親戚尚在,自己回鄉(xiāng),一番探望是應(yīng)有的禮儀。
二叔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想起二叔許國強,一張黝黑且充滿皺紋的臉浮現(xiàn)在腦海,念此,許木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許。
順著記憶中熟悉又顯得陌生的路線,許木在路上行走。
原本村子里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一路上也會偶爾遇到一兩個村子里的人,現(xiàn)在因為太陽的緣故,道路上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影。
如果不知道詳情的人,恐怕還以為是一個廢棄的村子。
“這該死的天氣。”許木心中咒罵一聲,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繼續(xù)前行。
夕陽西下,天空中的三個太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換成了三個月亮。
燥熱之氣略有減弱,卻并無太大差異。
許木的出現(xiàn)受到了二叔家熱烈的歡迎。天氣異常以來,不單單是二叔家,幾乎每家每戶都成為了與世隔絕的狀態(tài)。
許木的到來二叔完全沒想到,對于自己這個考上大學又失去父母的孩子,二叔心中充滿了憐惜。
“小木,什么時候回來的?”開門見到許木,二叔顯得極為驚訝。
“昨天,昨天才到。”見到二叔,許木心中也有些激動。
“昨天到了,今晚才來。”二叔許國強故作嚴肅的板著臉,布滿老繭的手拍了拍許木的肩膀,這才笑道:“壯實了不少。”
許木嘿嘿笑了笑,有些手足無措,顯得傻氣憨厚。
“快,進來吧。”許國強眼中盡是慈愛,對許木招呼道。
許木笑著應(yīng)了聲,提著鯉魚進門。
“咦,是小木啊。什么時候回來的啊?”看到許木走進院子,二嬸李秀花微笑著用尖細的聲音問道。
“昨天才到。”低頭應(yīng)了聲,許木提著魚便要進入廚房。
“我來就好,男人去廚房作甚。”二嬸笑容更勝,從許木手中接過魚,轉(zhuǎn)身走進了廚房。
“小木,進屋去,里面有風扇,涼快,外面太熱。”說完,許國強便向屋內(nèi)走去。
踏入院中,一抹淡淡的疑惑浮上心頭,還不待許木細想,屋內(nèi)的二叔許國強已經(jīng)在招呼他進去。
壓下心中的一點疑惑,許木走進屋內(nèi)。
叔侄倆趁著夜色,聊了許多生活的點點滴滴,二叔對許木一陣噓寒問暖,又埋怨幾句怪異的天氣。
“對了,小木,有件東西要交給你。”聊至正酣,許國強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正色道。
“叔,您說。”見到二叔忽然正色起來,許木雖有些好奇,還是正色道。
“這是我們老許家的大事,你出去一下。”許國強側(cè)過頭,對正收拾青菜的二嬸說道。
“不就是一個瓦片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二嬸翻了翻白眼,不滿的嘟囔著,看到二叔嚴厲的眼神,還是悻悻地走了出去。
“跟我來。”見二嬸走出去,許國強轉(zhuǎn)身向側(cè)屋走去。
什么事情這么重要,居然還把二嬸趕出去。
瓦片?什么瓦片?
許木愈加好奇,心中在想著,腳步卻不停,緊跟著許國強的步伐。
許國強走到一個木制箱子面前,拿出貼身藏好的鑰匙,輕輕的打開箱子。
接著,小心翼翼的從中拿出一個被褐色麻布包裹著的東西。
看著許國強謹慎的樣子,許木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這東西,是咱們老許家的祖器。”許國強神色嚴肅,鄭重對著許木的說道。
“祖器?”許木有些奇怪,不明白祖器究竟是什么。
“祖器,就是始祖使用過的武器。”許國強深吸了口氣,接著道:“也可以說是咱們老許家的傳家之寶。”
原來如此,許木心頭一跳,既然是傳家之寶,自然有其不凡之處。看二叔的樣子,自然是打算傳給自己?
如此一想,許木心中頓生些許期待之情,傳家之寶,這所謂的祖器,是什么呢?
看著許木期待的神情,許國強點了點頭,對許木的表現(xiàn)表示滿意。
一點點拆開褐色麻布,一塊彎曲的長方形物品漸漸呈現(xiàn)在叔侄二人眼前。
瓦片?
瓦片!
許木心中的期待頓時煙消云散,原來二嬸說的瓦片是這么回事,所謂的祖器,原來是塊瓦片。
“怎么?你對祖器有什么問題嗎?”看到許木的神色變化,許國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有些失望,沒想到祖器原來只是塊瓦片。”面對二叔,許木也不隱瞞,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許國強嘆了口氣,道:“我原本也對祖器充滿了期待,見到之后和你表現(xiàn)差不多,很失望。”
許國強頓了頓,滿是褶皺的黝黑臉龐驟然變得肅穆,“但是,那也是我們祖上曾經(jīng)用過的武器,我們一代代的傳承,自是有其緣由。”
“我們的祖上,也許曾靠它,征戰(zhàn)四方。”
“也許曾靠它,有著無盡輝煌。”
“我們也許不能發(fā)揮它的作用,但,它是我們的祖器,是我們的傳承之物。”
“在我們這一代,萬萬不可斷絕。”許國強有些激動,語言也顯得慷慨激昂。
先祖用瓦片戰(zhàn)斗?許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原始人,拿著瓦片大殺四方的情景。雖然暗中腹誹不已,但許木還是表現(xiàn)的神色莊嚴,迎合著二叔的豪言。
“二叔,我懂了。可是,既然是如此重要的祖器,有為什么傳給我?”許木鄭重的點了點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件祖器,原本是你父親保管的。”提到許木的父親,許國強的神色微微黯淡。
“根據(jù)祖訓,只有許家的嫡系,嫡長子才能持有祖器。”許國強緩緩解釋道。“當時因為你還在上學,所以沒機會將祖器交給你保管,現(xiàn)在你回來了,自然是要交給你的。”
許木點了點頭,表示明了。自己的父親排行老大,自己又是父親唯一的兒子,自然是嫡長子。如此,瓦片傳給自己也是應(yīng)有之意。
“既然你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那就把祖器收好吧。記住,好好保管,一定要傳承下去,萬萬不可在咱們這一代斷絕。”輕輕將祖器交給許木,許國強再次囑咐道。
“二叔,我知道了,您放心。”許木狠狠地點了點頭,讓許國強放下心來。
自己是不會用的,蓋房子還不缺這一片古董瓦片,只要交給自己未來的兒子就可以了。許木心中暗暗想道。
“看來祖?zhèn)鞯耐咂呀?jīng)交給小木了,那可一定要保管好啊,畢竟是祖器呢。”叔侄倆談完剛走出房門,便聽到二嬸尖細的調(diào)侃聲。
許國強頓時尷尬無比,剛剛還要小木好好保管,這就被一個“外人”把自家的祖器給看光了,實在是羞愧無比,一想到這里,許國強原本黝黑的臉色更黑了。
“怎么,不就是瓦片嗎?還不能讓別人說了。”二嬸無視許國強的臉色,顯然是在報剛剛趕自己出去的一箭之仇。
許國強哼了一聲,沒有反駁,轉(zhuǎn)身進入屋內(nèi)。
而二嬸卻不依不饒,依舊跟了進去。
看情形有些不對,許木抱著祖?zhèn)鞯耐咂浠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