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迷彩服的魁梧漢子向我投來挑釁的目光，他如刀削一般的臉顯得十分剛毅，一雙明亮的眼睛泛著光。

黝黑的皮膚十分粗燥，他拿著一大杯扎啤，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打了一個酒嗝，朝我這邊走來。

他叫老兵，沒人知道他真實姓名是什么，唯一知道的他是一個退伍軍人，似乎在部隊里是飼養警犬的。

“我說老兵，你是不是喝大了，這么快就說胡話了……”摟著我的漢子看著老兵嬉笑說。

“胖三，你給我滾遠點，我還沒喝大，這是我和這小子之間的事兒。”老兵一雙精亮的眼睛瞪著我。

酒吧里昏暗的燈光下，掩飾不住我無奈的心情。四周氣氛似乎變得異常凝重，老兵走到我身前，死死與我對視著。從喉嚨中發出低沉的聲音：“蒙毅，你不該這么做。”

我絲毫沒有退縮，狠狠地瞪了回去：“怎么就不該做了。難道就這樣看著嗎？”

老兵憤怒的吼著：“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插手。”四周的人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倆，除了酒吧里的音樂外，再沒有了一點喧鬧。

“你的事兒，難道就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老人家痛苦嗎？”我也是急了這幫人還幫出不是來了。

老兵雙眼流了下淚，嘴唇微微顫抖著說：“可是……可是……算我欠你一條命。”

我看著老兵的樣子，哀嘆了一聲，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隨即問道：“老太太怎么樣了？”

老兵擦干了眼淚，露出了比酷還要難看的微笑說：“走得很安詳。”

我怔住了，走得很安詳，難道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我驚訝的看著老兵，老兵看出了我的疑問說：“進了手術室后，很快大夫就出來了，說癌細胞已經擴散了，讓我回家準備后事，不過我媽還是很感謝你，謝謝你為她做的一切。”

不管如何努力都控制不了人的生老病死，命運究竟是什么。為什么會這么一次次的戲耍人生。

我和老兵默默地坐到吧臺上，兩個人各自要了一大杯啤酒落寞的喝著。人們也都感覺到無趣各自忙事情去了。

老兵一杯杯的喝著，似乎杯里裝的不是啤酒，而是無盡的哀愁，他多希望把這些全部喝進肚子里，然后像撒尿一般，通通快快的排泄出去。

“瞧，這不是老狗嗎。喂！我說老狗，今天怎么喝起悶酒來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精瘦男人說，他身后還帶著四個長相兇狠的男人。

我皺了皺眉，怎么他們也來了。這五個人在賞金獵人圈子聲譽都不太好，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干了這一行，社會上又會多處五個罪犯來。

老兵斜斜瞥了一眼精瘦男人，沒有理會他，繼續喝著面前的啤酒。精瘦男人身后的一個人想上前，可是被精瘦男人攔住了，拍了拍他的胸口說：“等一會兒，有你玩的。”

然后笑嘻嘻的坐到老兵旁邊，看著我說：“我說，鬣狗你今天別管閑事，他和我們結了梁子，你最好離得遠點。”

我撇撇嘴，與老兵挪開了一段距離，精瘦男人滿意的點點頭，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我沒有在看他們，和旁邊走過來的小玲子聊了起來，可是耳朵卻仔仔細細的聽著他們的談話。

“我說你這老狗，有點膽子敢搶我們兄弟的生意，你活膩了吧。”精瘦男人盯著老兵面露兇色。

老兵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啤酒都灌進肚子，朝著精瘦男人的鼻子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熏得精瘦男人往后一躲，直直摔在了地上，引來在場眾人的一陣哄笑。

老兵也指著地上的精瘦男人笑了起來，他笑的很放肆，可是笑中卻帶著淚水。

精瘦男人氣急，歇斯底里的怒吼：“兄弟們上，給我打，往死里打。”

他身后的四個男人頓時就把老兵圍了在中間，拳打腳踢起來。老兵沒有還手，只是抱著頭任憑她們毆打，精瘦男人也爬了起來，加入到戰團里。

四周的人較有興趣的看著，有多久沒有人在這酒吧里打架了，有的人吹起口哨，有的人在吶喊，還有的人竟然開起了賭局。刺激與酒精把眾人興奮的心都調動起來。

我剛要過去幫忙，小玲子猛然抓住我的手，對著我搖搖頭說：“這是他們的事兒，不要多管閑事了。”

我對著小玲子微微一笑說：“路遇不平事，就要有打抱不平的人去管，再說老兵還該我錢呢，他被打死了我找誰要錢去。”

小玲子嘆息一聲，放開了我的手，可是眼中卻充滿了擔心。我嘿嘿一笑，拿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小玲子說：“記在我賬上！”說罷手腕一抖，朝著一個正要拿起凳子砸老兵的男人頭上扔去。

“啪”酒杯在男人頭上崩碎，頭破血流，男人捂著后腦勺倒在地上，苦痛的哀嚎起來。

其他三人和精瘦男人愣愣的看著我還保持投擲狀的手臂，我收回手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我旁邊的小玲子捂著嘴也嘻嘻笑了起來，還嗔怪的別了我一眼說：“你太壞了……”

精瘦男人頓時大怒，對著我聲色俱厲的吼道：“小子，你是自己找死。”說著向我撲來。

我推開小玲子，迎了上去，左手握拳朝他面門砸去，精瘦男人也算是高手，身形往旁邊一閃，雙手就要捉拿我的腕子，我豈能讓他得逞。

右腳上前一跟步，正好與他面面相對，用右臂向外一挑，格擋開精瘦男人抓我的雙手，隨后左手趁機抓住男人的脖子，向我懷里一帶，右腿一個膝撞狠狠頂在了精瘦男人的肚子上。

說著緩慢，實則發生的特別快，瞬間就把就收男人放倒在地。

四周的人都呆滯的看著我，小玲子也驚訝的捂著嘴巴。

其他三人沒有理會我，他們以為精瘦男人就可以把我搞定，他們還在不停毆打者躺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老兵。

我拍了拍一個大漢的肩膀，他猛然一回頭，兇狠的罵道：“誰他媽，敢……”沒等他說完我一個轟天炮擊在了他的面門，當時血就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他疼痛的摸著鼻子，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趁著他捂鼻子的時間，我雙手抱住他的頭，又是一記膝撞狠狠頂在了他的臉上。我只覺得膝蓋被什么硌了一下還挺疼的。

而這個男人捂著臉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從嘴里還吐出幾顆牙齒。

其他兩人看見我三兩下放到了三個人，丟下地上的老兵，就朝我沖了過來，順便還抄起來身邊的凳子和啤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