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
“頭兒……”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林約槊的思緒,林約槊抬頭,目光渙散地看著安南,安南臉一熱,低下頭。
“允氏已經被瓦解了,你不開心嗎?”安南問道。
就在木寧霏消失后,林約槊立刻展開了對允氏的調查。他明明知道有人借警方鏟除允氏,但他不得不去做,因為允氏確實涉及犯罪。就在上司反對林約槊在毫無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對允氏進行調查時,胡年家里那本記錄本忽然出現,上面有胡年和允氏的交易記錄。然后林約槊等人截獲了允氏的貨柜,但是毫無發現。
在大家毫無頭緒的時候,林約槊響起木寧霏在審訊室說過的一句話。
那時他說“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允天會讓一個女人去完成這么重要的交易。”木寧霏是這樣回答的,“一個漂亮的女人無論做什么都更能掩人耳目,不是嗎?”
掩人耳目。
林約槊想起允天給他的女兒買了一艘游輪。于是他讓人每天在游輪附近監視。果然在夜里發現有船只靠近游輪。警方刻采取行動。捕獲了正在交易的兩方人。其中一方就是允天。
他才明白,木寧霏告訴他,允天利用物流公司運毒并不是告訴他真相,只是給了他一點信息。
奇怪的是,允天沒有動用他龐大的關系脫罪。反而乖乖認罪。
“你覺得事情就這樣完結了?”林約槊問。
“恩。”安南點頭。
“我怎么覺得才剛開始。”林約槊苦笑。
該死的,他那天應該捉住木寧霏那個女人,強硬吸取她的記憶。這樣他就能知道所有事情了。
“那個叫木寧霏的女人真的幫了我們大忙了。”安南想起那個漂亮的女人,微笑地說。
林約槊抿嘴不語。安南大概習慣了林約槊的沉默。她顧自地說著:“最近一個月A市吸毒的人忽然多了很多,犯案的人也變多了。聽說都是因為胡年忽然大量對外販毒。現在他被捉了,真是好事。“
“我總覺得是有人故意借助我們,幫他鏟除允天,而且這個人的背景應該很大。”林約槊幽幽地說。
算了,反正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約槊起身欲走。
“你去哪里?”安南問。
“回家。”
林約槊的家在A市一個舊市區里的一棟舊公寓里。房子是兩房一廳,一個房間,一個書房。林約槊徑直地走向書房。純木的書架上放著陳舊的書籍,還有一堆竹簡。林約槊站在書架前,伸手拿起一個竹簡,然后輕輕由外向里推開書架。書架像門一樣被打開,林約槊走進里面的密室。
密室里空蕩蕩的,唯獨中央放著一張木床,上面平躺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襲青色長裙,綢緞般的長發披散在臉頰,精致的鵝蛋臉,但是臉色慘白,眼睛緊緊閉著。
林約槊踱步來到木床旁邊,他凝視床上的女人。久久的,冷毅的臉慢慢變得柔和。
“對不起,我還沒有找到她。但是我已經能感覺她的存在了,再等一會兒,我一定會讓你蘇醒過來的。”
沉睡的女人沒有回應,林約槊轉身走出了密室。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一個玻璃瓶,里面是腥紅的液體。打開,一飲而盡。血紅的液體染紅了嘴角,林約槊伸手用拇指擦拭了嘴角的液體。濃眉微皺,這次是他不喜歡的血型啊。
林約槊回到客廳,整個人陷入沙發里。傍晚的夕陽穿過窗戶鋪灑在他身上,但是他的身體仍是冰冷的。他睜著眼睛,看光柱下漫空飛揚的灰塵。他仿佛感覺到,這些細微的灰塵顆粒是有生命的。但這卻是有些可笑的吧。一個沒有生命的他能感覺到有生命的物體嗎?
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
他被貶去駐守荒涼的冥海,在那片荒蕪中日復一日地接受孤獨的煎熬。他以為他會這樣漸漸麻木。就這樣吧,他看著茫茫的海面,海面上縈繞的濃霧一如他心頭上濃稠的寂寞。
有一天,他正在冥海邊上打坐。忽然有一股邪惡的靈氣從天外往這邊飄來。他站起來,警備地拉開戰斗姿勢。可惜那股靈氣太過強大,他還來不及反應,那股靈氣就直接竄進了他的身體并與他融為一體。
他感到自身的力量瞬間增加了無數倍,無論是速度和力度都不可同日而語了。但同時,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被染上了邪惡的氣息。他全身上下涌動著殺戮的沖動。
就在他打算離開冥海時,他發現岸邊躺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襲青衣,綢緞般的長發披散在臉頰,精致的鵝蛋臉,但是臉色慘白,眼睛緊緊閉著。
他連忙來到女人身邊,目光在接觸到女人那一刻。他寂寞的心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宿感填滿。他知道,從今天開始,他的生命終于有意義了。
他不知道青衣女子是何人,但是青衣女子似乎受了重傷,陷入沉睡。林約槊帶著青衣女子離開了冥海,過上了流浪的生活。
他花了幾近千年的時間追尋讓青衣女子復活的方法,終于在兩年前追尋到一個方法。那就是找到青衣女子的轉世,從她身上找到喚醒青衣女子的辦法。
噢,這么說。其實林約槊不叫林約槊。他曾是上古神將,黃帝的手下贏勾,因違抗黃帝的軍令被貶到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