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活人辦起死人事,東窗事發叛徒出
- 摘仙錄
- 匹夫曹
- 5162字
- 2020-10-12 17:34:21
段子文扒開雪堆,突然感覺右手生疼,立刻縮回右手,才看到手上多了一寸長的口子。
勁裝女子看到此情,拉出段子文的右手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中毒,放心下來,這才給段子文包扎傷口。
勁裝女子給段子文包扎后,放下那顆巨蛋,小心翼翼的爬開雪堆,才發現一把一尺余長似刀又像匕首的武器,那武器倒是十分鋒利,卻被那大漢緊緊地握住。
那金裝女子裝過頭道:“子文過來,幫我一把,把他扶起來。”
段子文走過去,把大漢扶了起來,背在身上說道:“六姑,這大漢真沉,比那巨蛋還要沉,差不多有二三百斤。”
勁裝女子撿起地上的劍,看了一下天色說道“好了,我們快歇會,估計天黑之前就能回家。”
巴郡城乃是荊州首府,城中十分繁華,人口眾多,被稱為蠻荒上的一顆明珠。這里地杰人靈,出了不少俊才,但是更為人知的是,這里乃是江湖之人的聚集之地,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都會隱居在巴郡城的附近。雖然巴郡城有許多江湖人,但是治安卻非常的好,這完全都是威遠鏢局的震懾作用。
“總算是到家了!”段子文看到巍峨的巴郡城就在眼前,放松了一口氣。
“來,子文,我們快點回家,免得你外公著急。”那勁裝女子說道。
段子文背著大漢和勁裝女子走入城里后,直接就向鏢局走去。鎮遠鏢局坐落在巴郡城西南角,占地面積非常廣,足足有近百畝土地。
二人來到鏢局門前,正好看到大門正開。兩邊高高掛起白色的燈籠,燈籠上寫著大大的“奠”字。門前站著兩個大漢,都是戴著孝。
段子文心中暗道:不好,難道是三叔。
想到這里。他扔下身上的大漢就向鏢局跑去,邊跑邊叫著“三叔,三叔”。
當段子文從門前跑過之時,兩邊的大漢更是露出驚詫的表情。等段子文跑到鏢局里面的時候,只見里面的人都紛紛睜大眼睛,帶著詫異的眼神看著他。這時段子文才感覺到有一些異常,待他停止哭的時候,卻見鏢局了的人轟然一聲大叫:“子文沒有死,子文沒有死。”
不一會叫聲就驚動了后院的一些人,只見從后院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白發老人。老人廋骨嶙峋,卻是異常的健壯,只是滿臉的憂傷看起來非常憔悴。那老年人后面是一個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一張國字臉,給人一種氣宇軒昂的感覺。只是滿頭花白的頭發,讓人看出十分的不如格調,仿佛是一夜間就變白的。二人后面還跟這幾人,其中一人就有段子文的三叔,卻也都是帶著滿臉的悲傷。
當他們看到段子文時,先是一驚,隨后就是破涕為笑。為首的那個老年人向段子文跑來,不敢相信問道:“是子文嗎?”
段子文呆呆的站在原地,心想:這是怎么了,不是三叔去世,那又會是誰呢,可是外公、叔叔們都在,又會是誰呢?
那老人看著段子文一臉的迷茫,說道:“你三叔把事情告訴了我,見你們有兩天都沒回來,都以為你和你六姑都......。”
那個花白發的中年人說道:“師父,不要傷心了,這不子文回來了。”隨后又轉過頭來問道:“子文,怎么你六姑沒有回來?”
“哈哈,二哥我在這呢。”就見那勁裝女子扶著一個大漢向院內走來,同時背上還背著一個巨蛋。
“你個死丫頭,為什么不早點帶著子文回來?”那老人看到徒弟回來,整顆心都放松下來。
那金裝女子把大漢和巨蛋給了身邊一個人,就向老人身邊走去:“好了師父,不要生氣了,我這不回來了嗎。”隨后又興奮的說道:“咱們家子文可遇到了天大的奇遇。”
“奇遇,什么奇遇?凈撿好聽的事情來騙老爺子。”老年人后面一群人當中,一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說道。
那青年人面龐俊朗,身材修長,一雙細長的眼睛閃著精光。
“小七,是不是屁股又癢了,又找起我的茬了。”話還沒說完就向那青年人跑去。
勁裝女子平時就和那青年人的性格不合,經常吵架,只要一句不合,就開打起來。勁裝女子速度非常快,一瞬間就來到了那青年男子身邊,握緊拳頭就要打。卻不料一只大手突然出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整個人都不能動彈絲毫。
那青年人身手也是不錯,自然也不怕她,見勁裝女子被一個中年男子給制止住,卻想要占些便宜。只見他騰空跳起,握緊拳頭就要向那勁裝女子腹部打去。
突然,他眼前出現一只腳,隨后雙眼一黑,便失去了光明,接著就感覺到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碰”那青年男子重重的摔倒在地。過了老大一會,才勉強的站了起來。卻感覺一只眼睛看不清東西了,而另一個眼睛也腫了,遮住了半個眼。他努力的睜著那半只眼睛,卻模糊的看見眾人都在看著他笑,只是都是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啊,王守梅,我給你拼啦!”那青年男子也不管看不看得清,抬腿就向那勁裝女子踹去。
那金裝女子也不示弱叫道:“三師兄快放開我,今天我非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夠了,回來就吵,想要吵到什么時候。來人吶,把他倆關禮堂里,三天不許出門,讓他們好好反省。”那老人罵道。
這時,從人群了走出一人,問道:“總鏢頭,這一次是把他們倆關在一起,還是......?”
老人看了二人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把們分開關吧!”
聽完老人的話后,那青年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叫道:“師父,你就讓我和六師姐關在一起吧。”
“是啊,師父。你就讓我和七師弟關在一起吧。”王守梅同樣喊道。
老人被這二人吵得一陣頭疼,指著青年,罵道:“不爭氣的東西,還不快下去!”
那青年看到師父真的生氣了,嘴里小聲埋怨道:“每次都是對我發脾氣!”
一旁的王守梅見此,也不敢鬧了。
一些鏢局的老人見此,知道不能再人二人在這里了,說不定說出什么話,再惹的總鏢頭生氣,誰也承受不起,便紛紛對那個中年男子道說道:“正青,你把他們兩個帶過去。”
叫正青的中年人也知道不能讓他們二人一直吵下去,不等王守梅和青年人反應過來,一手抓著一個,向內院走去了。
劉天德看到段正青把二人抓走,臉色才好了一些,對著鏢局中的一些老人說道:“多謝各位老兄弟對子文關心,你們也看到了,子文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你們也該安心了。”
下面的人自然也是一陣客氣。
劉天德看著眾人笑道:“既然那么多人都來了,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年會開了吧。”
“子文,你跟我過來。”
段子文本來以為沒有了自己什么事,便回頭走去,卻被那老人叫住。
段子文跟隨老年人繞過長廊來到有五間屋子大小的房子。進入屋內,看見正中放著一個八仙桌,這桌子四尺來方,兩旁各放著一把椅子,老年人便坐在了靠東的那把椅子上。再往下首也擺放著兩排椅子,足足有十八把。
段子文站在大廳門前等了一會,便看見陸續來了不少人,老人才發話。
“正青,人都來齊了”
“師父,鏢局中人各個鏢頭除了魏鏢頭生病在家和五師弟身在揚州,其余十七人均以來到。”段正青回答道。
“好,那我們該議論一下我們鏢局這一年的情況吧。正青就有你向大家說說吧。”
“是,師父。”段正青轉過過頭向眾人說道:“諸位,今年我們鏢局總收入是四千八百五十八萬兩黃金,比去年少收入九百四十萬兩。同時,我們卻失去了一百八十五個弟兄。”
“這個責任主要在我!”楊興兵站起來說道。
“恩。”端正青說道:“今年我們又開通了通往揚州的一半的區域。但是由于兩天前,我們和苗人一戰,以后可能無法再和苗人交易,讓我們失去了主要財產來源。”
段正青又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更嚴重的是此次的鏢物非常貴重,差不多,我們鏢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聽到這里,下面眾人便開始議論起來。過了不久,上首老年人說道:“各位不要急,此事我自有計較。現在大家討論一下,下一步我們通往苗域的路怎么走。”
下面又是一陣議論,不久便停了下來,其中一個白發老年人站起來說道:“總鏢頭,不如我們把此事告訴高刺史,讓他派兵把那些蠻夷給滅了。”
“此事恐怕不妥,很可能是治標不治本。雖然高刺史可以打敗那些苗人,可是這些苗人后面還有更強大的苗人部落,高刺史不可能為我們和苗人打仗。”那人對面的一個黑發老年人說道。
白發老年人不服道:“那你說我們怎么辦?”
“.......。”那黑發老年人也想不出好的辦法,看了一眼那人也不再說話,便坐了下來。
“不如,我們給那些苗人一部分錢,讓他給我們讓一條路。”一人站起來說道。
“不行,我們威遠鏢局什么時候給人過買路錢,此路一開,我們威遠鏢局在江湖上還怎么混。”又一人站起來反對道。
下面眾人又是一陣討論,出不了什么好的主意。
良久過后,那老人站起說道:“既然討論不出什么,那么就聽我的吧。通往苗域的路先不要去了,待我和苗族長老商榷以后再另行決斷。現在我們再開通神州內其他地方的區域,我們不是開通了揚州的一部分地域了嗎?能把揚州這一部分區域給鞏固了,也能夠彌補我們一些損失。”
“可是總鏢頭揚州是乃是武陵派的地盤,恐怕會引起什么誤會吧!”原先說話的那個白發老人又說道。
“嗯。”那個被稱為總鏢頭的老人沉思半刻說道:“這個無妨,我們只管走鏢,卻不與他爭奪勢力,他們也不好把我怎么樣。”
“可是武陵派一向蠻橫無比,他們不敢明著來,就怕他們暗地里陰我們。”那白發老人又說道。
“確實這樣,怪我大意了。”總鏢頭道:“不過我們也不能白白浪費這次機會,黃鏢頭待會你從庫房里拿出幾件珍貴的物件,我過兩天親自會會武陵派。”
“能有總鏢頭出馬,量他們武陵派也不會不給面子。”那個叫做黃鏢頭的人站起來說道,卻是與那白發老人做對的那人。
“師父,再過三月就是五年一次的華山論劍了,華山派掌門問你是否參加這次的論劍?”段正青見沒有人再說話,便站起來說道。
總鏢頭笑道:“我老了,不能再像你們年輕人打打鬧鬧了,你就告訴華山掌門人就說我有恙在身,不能前去,祈求萬分原諒。”
“是,師父。徒兒定能傳到。”段正青道。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黃鏢頭和白鏢頭留下。”總鏢頭道。
待眾人都走后,只剩下白、黃和總鏢頭三人。總鏢頭望著二人情切的說道:“二位老弟坐下吧!”
二人也不客氣,紛紛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其中那白姓鏢頭說道:“不知總鏢頭留我二人為何?”
總鏢頭笑道:“二位老弟,我們威遠鏢局成立了有五十多年了吧。這五十年里,我們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鏢局成長為威嚇天下的大鏢局,都是你們和那些死去的弟兄的功勞。”
總鏢頭感傷道:“想當年我們五兄弟是何等的快活。可是轉眼間五十年過去了,三弟段宏祥早早的離我們而去,五弟吳令又在十年前為了救我而死,你們知道我心中是多么的慚愧嗎?”
白黃兩人一時承受不住也紛紛哭了起來。
“可是我們兄弟五人辛辛苦苦賺下來的基業,不想讓被人給破壞,不管是誰?”那總鏢頭臉色突然難看起來說道:“你說是嗎,二弟。”
那白鏢頭正在傷心處,突然聽到這句話,身子不由顫抖起來。抬頭看向老人,見那老人陰晴不定,知道東窗事發,便跪在地上說道:“既然大哥都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請大哥懲罰。”
“大哥,不知二哥做錯何事還請說來。”黃鏢主問道。
“二弟,你做了什么事,還是有你來講為好。”總鏢頭說道。
“唉,都怪我被利益蒙蔽了心,做出這等事來。”白鏢主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一晚,那個神秘黑衣人和大哥談完之后,又偷偷的找到了我,我本想要把他趕走,卻無奈沒有他的武功高強,不出五招我便敗下陣來。他把我制住以后,便威逼利誘讓我做一件事,說如果我不應,他便把我以前貪污錢的事告訴大哥,若我答應的話,他便給我一本修仙秘訣。當時我就想,對方武功如此之高,天下少有,如果從他那里拿來秘訣,定會把我們鏢局發揚的更加強大,我便答應了他。”
“你這個貪得無厭之徒,我沒有你這個兄弟。”黃鏢主一把沖過去,僅僅的拽住他的衣領說道:“快點說,他都讓你做了什么。”
白鏢主哭道:“他說讓我把我們運送的東西傳給苗人,當時我想,我們通常何苗人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告訴了苗人,也沒什么。可是直到興兵來了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大錯了。”
“你死去吧。”黃鏢頭狠狠打了黃鏢主一拳。
這一拳可是不輕,而白鏢主有沒有躲閃,一拳直接打到了腦袋上,也是白鏢主的腦袋硬,換做其他人,腦漿子就直接蹦出來了,而白鏢主卻僅僅暈倒在地。
“大哥,看在我們兄弟在一起五十年的面子上,就饒他一命吧。”黃鏢主苦苦哀求道。他知道老人的脾氣,容不得被人背叛,更不容說自己親如手足的兄弟。
“也罷!”總鏢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老了,不想打打殺殺了,就讓他帶著他的人離開威遠鏢局吧。”
“謝謝大哥!”黃謝道。
“四弟,你把雍州的人都調來吧。以后讓他接管雍州,雖然雍州荒蕪偏僻,但是卻也與苗域接連,這一次他與苗人有恩,我想他卻能接管我們通往苗域的路,這樣,也餓死不了了。”總鏢頭說道。
“可是大哥,雍州雖然荒蕪,但是人口也是不少啊........。”
黃鏢頭還想說些什,卻被總鏢頭打斷了。
“別說了,我們兄弟幾十年也不容易,我怎么舍得讓他沒有著落呢?快把他扶下去吧。”
待黃鏢頭把白鏢頭扶走之后,僅留下總鏢頭一人,只見他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說道:“這一招,是你贏了,讓我有少了一個兄弟。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
這時從大殿深處出現一個黑衣人,身體死周都彌漫著一層水汽,只聽他笑道:“呵呵,這還是大名鼎鼎的劉無情劉天德嗎?怎么老了老了,一點氣魄都沒有了呢?反正這也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只是讓你損失大了一點而已。”
“哼!”劉天德哼了一聲不再理那黑衣人,便走了。
“嘿嘿,這還是當年的劉天德嗎?”黑衣人自問了一句,也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