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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又逢夏陽,時光靜雅

“灰太狼先生再見!”

“可惡的喜羊羊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猛然從雙腿之間抬起頭,卻只見熒幕上一直播放著的《喜羊羊與灰太狼》已經完了。

大夢初醒,周遭的擺設一切都和原來的樣子一模一樣,空空蕩蕩的只有電視機上的喜羊羊還在播著。茶幾上擺放的是安姨回家時替我準備好的夜宵,卻早就冷了下來。

客廳里的熏香依舊,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桌子上的煙灰缸已經裝滿了煙頭,茶杯里的水早就喝完了,客廳里還是照舊漆黑一片,只有電視的熒光還在亮著,蘇智洋今天還是沒有回家。

我又在期待些什么呢?明明早就知道他不會回家。

淺淡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地板上泛著點點光暈,觸碰著月光的身子有些冷,我蜷縮起來,緊緊地攥著許城的那枚襯衣紐扣,懷念著有他陪伴的時光。

我失去了許城,永遠的失去了我的愛人。

鑰匙插入鎖門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我抬頭望去,只見顧席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進來。

他關上門順手扯下西裝上的領帶,看見坐在地板上縮著的我,急忙地跑了過來一把把我抱在沙發上,顧席扯過毛毯給我蓋上,有些責備的語氣對我說:“蘇韓你怎么又坐在地板上?別冷壞了。”

我把頭半埋進了毛毯里呼著熱氣,卻沒有說話。

顧席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伸進毛毯里握著我冰涼的腳,他摩擦著我的腳,說:“蘇韓,下次記得把襪子給穿上,你看你的腳都冷完了。”

見我一直不說話,顧席也沒有辦法,直到捂熱了我的腳后,他才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嘩嘩”的水聲從衛生間里傳出來,過了一會顧席從里面走了出來,輕聲地問著我:“蘇韓,熱水放好了,去泡個澡暖暖身子吧。”

我點了點頭,從沙發上走了下來,赤著腳朝顧席走去。他低頭看著我赤著的腳,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覺。

我依舊一聲不吭,緩緩地從顧席身旁走過,卻被身后的他一把抱住:“不要轉過來!蘇韓,就讓我這樣抱一會……一會兒就好。”

顧席對不起,原諒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說話,我真的好難過了,我好怕我一開口就會哭出來,我是那么的喜歡許城的啊!

可是他還是離開了,就在今天我參加了他的葬禮。美麗的薔薇園里,他的墓碑就靜靜地立在那里,我用最美麗的紅玫瑰祭奠了我死去愛人。

顧席將頭埋進我的脖子里,聲音有些哽咽起來,又在克制著那份悲傷。他慢慢地松開我,緊緊地拽著我的手說:“蘇韓,不要做傻事。”

我轉過身把他的手拿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變得輕快起來:“怎么會?我是蘇韓熙啊!”

“笨蛋不要笑了!丑死了!”顧席紅著眼眶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他伸出手很想像以前那樣扯著我的臉,卻還是無奈的在半空之中,無力的垂下。

那一下很重很重,仿若我的耳邊又響起了顧席的無奈的嘆息,伴著窗外的傾盆大雨,一下子滴落在地上,濺起一大片的悲傷。他也同樣難過,卻還是在獨自的逞著強。

我又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卻牽疼了心中的那根最弱的線,鼻子突然發酸起來,我驀地跑進衛生間反鎖起來,捂住嘴不讓自已哭喊出聲,淚水卻如潮水般從眼里奔涌而出。

顧席在外面又嘆了口氣,隨后是腳步走遠的聲音。我終于放聲叫嚷著許城的名字,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

我是真的太喜歡許城了。

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時候,顧席已經靠在沙發上淺淺的睡著了。落在煙灰缸里的半截香煙還在燃著,茶幾上早就涼了的夜宵變得一片狼藉,顧席肯定是餓慌了胡亂地將就下填了胃。

望著顧席有些浮腫的雙眼,我心疼地拿起毛毯給他蓋上,卻不想哪怕放輕了動作的我還是把他給驚醒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微瞇著眼睛,有些含糊地說著:“蘇韓對不起……我不小心睡過去了。餓了嗎?我去幫你準備點吃的?”

我搖了搖頭,把手給抽了出來,起身給顧席倒了杯熱水,說:“阿席,你也心疼下自已好嗎?”

顧席訕訕地接過水一飲而盡,卻不小心燙了舌,吐著個舌頭口齒不清地叫著“燙”。

我輕輕地笑了起來,伸手將他額前的劉海捋到后面,看著顧席光滑的額頭,心里不禁一顫。從來都沒有想過顧席把劉海弄上去,也是那么的耐看。

“哈哈,被本帥哥的帥氣迷倒了吧!”顧席輕輕地挑起眉,又勾起了那一貫的壞壞笑容。

我好笑的輕捶了下他的胸膛,說:“你還真夠自戀的。”

顧席不怒反笑,用修長的手指卷起我的一縷長發,淡淡地說:“我自戀嗎?起碼這也是事實嘛!”

就在我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不等我反應回來,顧席一把撿起手機,愣了一會才遲疑地把手機遞給了我:“是許仙打來的。”

我沒有接過手機,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邊,不可置信地直視著顧席。

顧席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懊惱地低下了頭不敢看我,嘴巴張張合合最后還是抿緊了唇什么也沒說。

“顧席,你不給我個解釋嗎?”我好笑地接過手機,習慣性地抓了抓頭發卻沒有接電話。

我一直都沒有存許仙子的號碼,為什么顧席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許仙子打來的?為什么許城進醫院的時候,顧席會知道他的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為什么許城的葬禮上顧席也在現場?為什么許伯母認得到顧席?為什么會在今天的葬禮上對許仙子抱有敵意?

顧席,你又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電視機上的喜羊羊還在播著,隨著灰太狼再一次的“我一定會回來的”后,是羊羊們嘻嘻哈哈歡快的笑聲。

暗淡的月光傾斜在顧席的睫毛上,染著一抹淡淡的愁思,他眉頭深皺,眼眸中萬千思緒閃過。他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熟練地掏出打火機點起火抽了起來,在一圈一圈的煙霧里,他模糊著一張臉,嘶啞的聲音低低地在客廳里響了起來:

“蘇韓對不起,在你之前我就認識‘他們’……只有這一點我隱瞞了你。”

“阿席,你贏了。我相信你。”在顧席驚愕的表情下,我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夜的月光異常冰冷,卻又十分的柔和。望著在月光和煙霧交織在一起中的顧席,我輕輕地笑了起來,透過窗外看到了一片繁星。

傻顧席,我又怎么會懷疑你呢?唯獨你對我好的這件事,我是真真切切地明白的。

手機還在響個不停,我深呼吸了一下按下了那個綠色的接聽鍵。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月光依舊柔和,電話里頭的她語氣照常冰冷,說的第一句竟是:“蘇韓,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別憋壞了。”

望著鏡子里的自已畫著淡淡的細眉,薄唇上蘸有少許的粉紅,沒有施粉的素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嘴角有著兩個小小的梨渦。長發高束一身簡裝,仿佛昨日還在眼前,我又回到了高一那會暗戀許城時的清純模樣。

我喜歡米色廣場上的花香跟他那淺淺的深吻,翻花繩下挑逗他的惡趣味,樹影斑駁下陪他與貓咪玩鬧,和那在課堂上打瞌睡,被從窗外經過的他發現的窘迫,活像查堂老師抓住睡覺的學生的樣子。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昨天,我和許城從未走遠,停留在最初最青澀最美好的年華,我們沒有抱怨沒有爭吵,只有彼此暗戀著對方卻害怕開口的心事。

那天許仙子打來電話,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逼得矯情的我哭的不能自已。她總是那樣,不說話便是波瀾不驚的水面,一說話就是萬丈洶涌的波濤海浪。

明明才正式見過兩次面而已,她卻總能一口就戳破我藏于心底最深的秘密。那天我對著電話里的她哭的歇斯底里,將這些年來的所有心事都給哭了出來,她也始終做個聽眾默默地聽我哭完。

所以說我才討厭她討厭的要死啊!自已都那么傷心難過了,卻還要逞強的去安慰別人。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看著鏡面我咧著嘴對自已笑了起來,蘇韓熙,該告別苦澀了。

我一手抓起書包,另一手拖著行李箱在安姨的囑托下走出門。時光依舊不變,許城我會證明給你看,沒有了你我也會努力的讓自已幸福下去。

房間書桌下左邊第一個鎖著的抽屜里,藏著一枚白色的紐扣,那顆小小的紐扣里埋著一個長長的故事。我告別了一切,也告別了我的初戀,迎來了我的大學生涯。

趕到大學門口的時候,許仙子和顧席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那里,我滿足的笑了起來,沒了許城起碼我還有你們不離不棄的陪伴。

“蘇韓,你能有點時間觀念嗎?太慢了!”許仙子不滿地撇了撇嘴,有些嫌棄地看著我。

我也不生氣,在顧席接過行李箱后我一把抱著許仙子,笑嘻嘻地說著:“對不起了嘛仙子,大不了我請吃大餐。”

“才不要,會長胖的啦!”

“那你說怎么辦?”

“陪我看音樂會,不準睡覺!”

“好好好,許大小姐說什么都是。”

的確,我失去了許城,卻擁有了許仙子這個朋友。那次電話之后我們的關系就變得十分的要好起來,我也發現,許仙子并不是那么的高冷,甚至和我斗起嘴來時,會暴露出傲嬌的屬性。

高中畢業填自愿時,我們默契的像是約好了,填的都是這座城市里的大學,沒有去追求外省更好的大學。

只因,這里離許城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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