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山脈邊緣的森林中,一個滿是殘枝斷樹的圓形空地的上空,數百個身著各式衣袍的人,腳下踩著各種怪異武器憑空而懸,神色各異的盯著下方空地。
那空地足有千丈方圓。中心百丈方圓處寸草不生,滿是焦土,焦土之外全是倒
塌的樹木,令人吃驚的是那些樹木幾乎都是百年甚至千年樹齡的古樹,而可以看出要將如此多的巨大古樹給毀成這樣的那股力量有多么強大。
此時空地上有許多人一臉急切的在殘枝斷樹中搜尋著什么。
“趙三,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吧!我可是讓師弟們搜了整整兩天了,可連寶物的半點影子都沒見到。”一個身著白衣,胯下騎乘著一只身長足有兩米的大鷹的青年對身旁一個騎著一只大紙鶴身穿灰衣似乎只有十七左右的少年有些疑惑的說道。
“錢哥,我騙誰也不敢騙您那,那東西從天上掉下來那么大的動靜,我能看錯,您還是再找找吧!等那些大宗門來了,可就沒我們什么事了。”聽到那白衣少年的問話,趙三小心的回答道。
趙三那近乎討好的語氣,讓那錢姓青年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錢姓青年是個名叫白水門的小修仙門派門主的兒子,叫做錢林,修為有練氣四層。他老爹是一筑基中期修士,拼博多年攢了不少家產,便在這無邊山脈中挑了個沒有大宗門涉足,靠近海天王朝,靈氣充裕的幾座山峰開宗立派。
門派雖小,但也暗中控制著海天王朝幾座不小的凡人城池,而灰衣少年只是一介散修,無父無母,機緣巧合之下才走上了修仙之路,修為低微只有練氣二層。
散修修煉異常艱辛,沒有充足資源,沒有祖輩余蔭僻佑,因此幾乎所有散修都想加入大的修仙門派,只有那樣才有可能在修仙一途走得更遠。
這灰衣少年在青木靈塔降臨那天,他正在無邊山脈邊緣游逛,剛好親眼目睹了那驚人的一幕。
于是急忙通知了離這最近的白水門,希望能得到些賞賜,白水門門主恰好在閉關,所以他兒子錢便帶著門徒前來尋寶。但這山中現寶的事很快便傳開了,幾天之內前趕來尋寶的修土已經聚集到了數百人之多。
現在錢林已經很著急了,這尋寶之事已經拖了兩天了,卻依然一無所獲。照他推測如果不是那幾大宗門離這里實在太遠,恐怕也輪不到他白水門來插手了。
其實趙三之所以看到寶物降世卻不去取,并非他不想要,而是他知道就算自己真得到了那寶物,他也消受不起,懷壁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恐怕他今天得到明天就身首異處了,這修仙界那一件不是經過了無數修士的鮮血洗禮,換主人比換衣服還頻繁,這修仙界的生存之殘酷他可是深有體會。
唉!如果我有朝一日能成為筑基高手該多好,一定讓你們這些不學無術,靠著家族勢力耀武揚威的混蛋全都臣服在我的腳下。趙三恨恨的看著那些騎著靈獸,腳踏飛劍的家族少爺公子們心中忍不住暗自排腹道。
今天他心里特別惱火,自己辛辛苦苦跑那么遠的路去白水門報信,沒想到這混蛋如此吝嗇,竟然半點打賞都沒有。
正當趙三胡思亂想時,一聲驚呼將他的注意吸引過去。
“看啊!快看,是七元宮的人來了。”
只見遠處天邊二十多個身著青衣的青年男女,男子個個英武俊朗,女子都貌美如花,如仙女下凡。他們腳下都踩著一柄金色飛劍,向空地方向急馳而來,而他們中間一由一只身長四五十米形似鳳凰的青色巨鳥拉著的金色車攆分外顯眼。
“看,是七元宮的核心弟子,居然來了大半。”這時人群中一個眼尖的散修大聲說道。果然,這些人所穿的青衣領口上都繡有三把金色小劍。
“哎,中間還有一輛車駕,那拉車的不知道是什么靈獸,竟然如此巨大。”
“是啊!不知道那車駕中座的是誰,竟有如此待遇,不過那青色巨鳥真是神駿,還從未見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靈獸。”
“哼,真是沒見識,連七元宮的守宮靈獸金眼青晶鳥都不認識。”聽到旁邊幾個散修的議論,一個身著華麗錦衣似乎是那個家族少爺的年輕男子語氣不屑的說道。
那幾個散修中剛有人想要反駁,卻聽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七元宮司徒老祖駕臨,爾等還不速速讓開。”這群青衣弟子中為首的一人沖前方擠滿了數百修士的地方大聲喝道。
聽到聲音,眾人立刻四散開來,無一人敢在原地停留片刻。
“什么?我沒聽錯吧!是七元宮的司徒老祖到了。”散修中一位看起來年過半百的老者有些吃驚的說道。
“爺爺,司徒老祖是誰?是七元宮某位新晉的長老嗎?”老者旁邊一個面帶青澀,顯是入世不深的少年疑惑的問道。
聽到少年問話,老者只是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并未答話,目光看向快要靠近這里的七元宮眾人。
喝斥聲傳來時,錢林急忙將還在空地上尋寶的師兄弟們全部召來。大部分修士可能沒有聽說過這七元宮的司徒老祖,但他爹曾經給他專門提到過。
這司徒老祖,既稱得上老祖之名,那絕對是金丹期的修士,也只有金丹上的修士才敢自稱老祖,而據說這司徒老祖不但是金丹老祖,修為更是達到了金丹后期,放在那里都是頂尖的高手,是七元宮兩位太上長老之一,平時宮內大事都是由另一位黃姓的太上長老出面主持,而這位司徒長老則經常閉關潛修,不問世事,動輒百十年都不見人影,卻是七元宮最強大的修士,正因如錢林雖然早就料到七元宮會來人,本以為頂多來個執事或者總管什么的,但卻萬萬沒想到這次連這司徒老祖都驚動了。
錢林帶著十幾個門人急忙避到了一旁,要知道如果讓七元宮的人看到他先行下手搜寶,萬一那司徒老祖一個不爽,只需一根小指頭。
就能殺光在場的所有人,他們人數雖多,但修最高的也只是身邊自己父親派來保護自已的大長老,但這大長老,也不過只有筑基初基而已。
在低階修士面前或許可以耀武揚威,但在金丹后期老祖面前連逃命都做不到,這修仙者之間的境界差距可謂是隔之毫粟,差之千里。
等到散修們全部散開,空地上空變得空蕩蕩的,眾修士全都降到地面圍在空地邊上,打座恢復剛才御器飛行所消耗的靈力。
其實御器飛行這種法術雖然并不難,但卻幾乎是所有法術中最消耗靈力的。一般練氣六層以下的修士因為靈力不足根本無法使用,想要飛行必須依靠飛禽類的靈獸才行。
練氣十層大圓滿的修士也只能飛行一柱香的時間而已,縱使筑基期的修士根據靈力的深厚程度也只能飛行幾個時辰不等的時間后,就不得不停下來恢復靈力。
如果不是怕自己站在地面遭到上空修士的襲擊,他們才舍不得浪費靈力去御器飛行。
就在眾修士在地上恢復法力時,頭頂上空傳來一陣嘹亮的尖鳴聲,接著便傳來一股強大得令人窒息的氣息,此時整個森林都安靜了,這方圓千里內所有生物都感受到了這種屬于上位者的氣息,都趴伏在地一動也不敢動。
地上的一眾修士驚駭之下全都抬頭看向上方,只見七元宮的眾人已到頭頂上空不足百夫處,剛才的尖鳴聲正是那只拉著車攆的金眼青晶鳥,那股恐怖的氣息卻是從那車攆之中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