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爺爺去哪里了，怎么沒有跟過來。”白云被靈蕓抱在懷中，仰著小臉問，平常這個時間，陳函都會過來和白云增加一下感情，也就是帶白云玩一玩，吃吃飯什么的。

靈蕓神秘一笑，告訴白云，爺爺一會就會帶著驚喜過來的。

“爺爺不是因為生云兒的氣而不來的嗎。”白云有點傷心的說，他以為陳函不跟過來是因為他今天斗嘴贏了陳函，導(dǎo)致他生氣了，才沒有跟過來。

靈蕓笑笑，摸摸白云的頭說:“爺爺是最疼云兒的，怎么會生云兒的氣呢。”

“是真的嗎？爺爺真的沒有生云兒的氣？”

“當(dāng)然是真的。”靈蕓抱著白云飛向自己的靈峰，一路上說說笑笑，言明陳函真的沒有生白云的氣。

靈蕓的靈峰坐落在天啟派主峰的西面，是整個門派裝扮的最漂亮的靈峰。靈峰上多種鮮花，五彩斑斕，美不勝收，靈蕓剛帶著白云回到靈峰，白云就急不可耐的跳下來，跑到花叢中挑挑看看，一會說這朵花太小，一會說這朵花不適合，左看右看都沒找到自己想要的。

“云兒，你在干什么。”靈蕓第一次見到白云對自己種的花產(chǎn)生興趣，好奇的上前詢問。

“姐姐，我想送朵花給爺爺?shù)狼福墒遣恢酪囊欢浜谩！?

靈蕓一把抱走白云，雖然說初衷是好的，但過程就很傷天害理了，這些花可沒有一朵是凡花，甚至有不少都是將要絕種的，這些花都是靈蕓花費大價錢從一些地方買來的，可以說是價值不菲，所以怎么能容忍白云采摘她們。

“云兒，和爺爺?shù)狼敢膊灰欢ㄒ没ǎ憬憔椭酪粋€辦法，肯定能讓爺爺高興。”

“什么辦法。”白云果然被吸引住了，不再把目光投向這些嬌艷欲滴的花朵。

“讓姐姐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證以后絕對不能打這些花的主意。”靈蕓擔(dān)心下次有什么情況，白云還會產(chǎn)生璀璨這些花的想法。

白云舉起胖乎乎的小手，大聲保證，以后絕對會愛護(hù)頭上這朵帥氣，聰明，惹人喜愛的花。（都是大實話）

靈蕓聽完白云的保證后，附到白云的耳朵邊，悄悄的將辦法說給他聽。

白云還沒聽完，小臉蛋就紅了一片，好羞羞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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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飯時間，陳函才遲遲到來，和靈蕓打了聲招呼就毫不客氣的坐在桌子上蹭飯。

白云的小臉紅紅，一直低著頭吃飯，不敢看陳函一眼。

靈蕓咳咳，咳咳，再咳咳，弄的陳函都莫名其妙:“靈蕓，你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不會啊…”

白云這時猛地放下勺子站起來，氣沉丹田，大喊一聲:“爺爺，云兒…云兒……兒…”白云一開始聲勢浩大，連陳函都嚇了一跳，但喊完一聲后就像撒了氣的皮球，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連自己都聽不到。

“云兒，你怎么了。”陳函被嚇了一跳，以為白云出了什么事情，無比著急的問。

靈蕓這時看白云偷偷瞥自己，于是以目光鼓舞，示意他大聲說出來。

白云有了靈蕓的鼓舞，靜了靜心，大聲喊:“爺爺是最好的爺爺，我愛爺爺，要孝敬爺爺一輩子。”白云喊完，一屁股坐下，繼續(xù)扒飯，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陳函第一次聽到這種話，滿是皺紋的眼角角紅紅的，竟有點點熒光反射出來，一時之間，不知所言。

“恩，恩，爺爺也一樣。”陳函一輩子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好，沉默了半天才說出這么一句不是回答的回答。

白云自從說完后，小臉上的燒就一直沒有退下，到最后連帶著耳朵脖子都也一起被傳染，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感覺不到。

“我吃完了。”匆匆吃完一碗飯，白云就急不可耐的離開飯桌，甩掉鞋子，連衣服都不脫就跳到床上，蓋上被子，繼續(xù)他的鴕鳥大業(yè)。

而陳函也是一樣，在聽到白云說要孝順?biāo)惠呑又螅鸵恢碧幱诎胪C(jī)狀態(tài)，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滿是皺紋的老臉不時的扯動一下。

作為這次事件的幕后指使人，靈蕓感覺自己的主意真是太棒了。

“師叔。”靈蕓輕呼。

陳函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扒了兩口飯，便說吃飽了，背著手走出房門，一跳躍到房頂，在靈蕓看不見的地方，終于沒忍住，仰望星空，老淚滾滾而流。

靈蕓收拾完桌子，看白云躲在被子里當(dāng)鴕鳥，也就沒有去打擾他，感知到陳函在屋頂上之后，站在門口喊了一聲，陳函擦擦眼淚，讓靈蕓上來。

“師叔，云兒剛才跟我說了，他今天不是有意和您斗嘴的，托我過來待他向您道個歉。”

陳函擺擺手，坐在屋檐上，像是在與靈蕓說話，也想是在與天上的星星說話:“五年前，我就像這樣坐在藏經(jīng)閣的閣樓上推算出有陰陽眼要在我派的轄區(qū)內(nèi)降生，我當(dāng)時高興壞了，不等天明，就急忙忙的下山要接他上山。可是當(dāng)我看到云兒母親不顧她公公，丈夫的反對，緊緊的抱著云兒，不讓我?guī)ё咚臅r候，我心軟了，留在白木村五年。

那五年間，我?guī)缀跏敲繒r每刻都在關(guān)注云兒，看他第一次尿床，第一次走路，說的第一句話等等，可這些我都沒有在意，不客氣的說，我只是把云兒當(dāng)做振興門派的工具。

兩個月前，云兒終于被我?guī)У搅诉@里，離開了父母，離開了家。他第一次來到天啟派，是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那時我就是他最親的人，可是我卻把他丟給你，去給他準(zhǔn)備筑基伐脈的靈藥。后來，云兒的驚人天賦逐漸被發(fā)覺，我也對他愈加看中，甚至不惜采用揠苗助長的方式，讓他參加這次針對他舉辦的比試。

但就在剛才，云兒居然對我說愛我，要照顧我一輩子，我真的感覺自己以前做的都不是人做的，我對不起云兒。”

陳函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串，靈蕓就一直站在旁邊靜靜聆聽，直到陳函說完。

靈蕓沒想到陳函的心里是這么想的，但她也不能說什么，因為天啟派整個門派的重?fù)?dān)都壓在這個老人的肩上，以前他大弟子沒有死的時候，天啟派在其他門派面前還能平視說話，但自從他死后，天啟派青壯一輩就沒有能拿的出手的人物，所以他不得不著急。

“師叔，作為云兒的監(jiān)護(hù)人，我對您的做法絕不認(rèn)同，但站在天啟派長老的位置上，您的做法我會大力支持。所以您也不要再傷心了，云兒肯定會理解您的苦衷的。”靈蕓思來想去，覺得只有回答這句話會比較好。

陳函背對靈蕓，所以靈蕓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不時的聳動肩膀來看，陳函還是無法從中釋懷，這下連靈蕓也不知道要如何勸慰他了。

“爺爺。”稚嫩的聲音從底下傳來，白云光著腳丫仰臉看著屋頂上的兩個人。

靈蕓一驚，莫非剛才陳函說的話全被云兒聽到了，可是他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一點都沒感覺到。

陳函也是一驚，但依舊沒有轉(zhuǎn)臉，繼續(xù)背對著靈蕓與白云。

靈蕓跳下，抱起白云，外面的地上有很多石子，白云還光著腳呢。

“姐姐，我要上去和爺爺說話，你抱我上去好嗎。”白云請求。

靈蕓抱緊白云，跳上屋頂，就這么抱著他，沒敢放他下來。

“云兒，爺爺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是嗎。”陳函低沉著嗓子問。

“我聽到了，但我不怪爺爺，爺爺是疼我的，沒有把我看做工具。”白云讓靈蕓放他下來，小小的腳丫踩在瓦片上，慢慢的走到陳函身后。

陳函回身抱住白云，不住的拍他的背，靈蕓已悄悄退下，接下來的時間是屬于這對師徒兩個的。

靈蕓坐回房間，待陳函抱白云下來時，白云已酣睡，陳函將他教給靈蕓，一個人走到門口，示意靈蕓過去。

“這是我從閆小子那里要來的陣法入門，他說只要看懂了這本書，布置玄級以下的陣法不成問題，我本來是想在吃完飯后親自教給云兒的，但……總之，明天一早，你將這本陣法入門交予云兒，如果遇到什么問題，讓他直接去找閆小子問就行了，我都和他商量好了。”

靈蕓知道陳函所說的商量是什么意思，陳函所說的閆小子是所有長老中最死板的，而且他的收徒條件比陳函還苛刻，對于陣法的傳授，他光是對門下記名弟子的考核都要經(jīng)過三大難關(guān)，所以靈蕓可以想象的出，陳函為了要來這本陣法入門是費了多大的心思。

“師叔，這本入門還是由您明早親自教給云兒比較好。”

“不了，還有，這次的比試也不必讓云兒參加了，你說的對，云兒畢竟還小，不適合過早接觸這種血腥的事情，揠苗助長的事情我以后不會再做了。”陳函說完，也不管靈蕓是什么反應(yīng)，袖子一擺，飛離靈蕓的靈峰。

“真是的，又在擅作主張，問過云兒的意見沒。”靈蕓還是不滿陳函的作為。

一夜無話。

第二天，白云笑瞇瞇的坐在靈蕓的腿上向到來觀戰(zhàn)的陳函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