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逃跑計劃失敗后,蘇臨淵加快了逼親的腳步。
某日清晨,寶珠打著呵欠從內(nèi)室走出來,桌上已經(jīng)擺好熱氣騰騰的早餐,肉包子,小米粥還有幾疊醬菜,組合搭配清爽又不清淡,看得人胃口大開。
她看了眼蘇臨淵,正坐在桌邊翻閱著一本書。
寶珠原本不識字的,師徒這兩年蘇臨淵教了她一些,寶珠覺得識字也是項生活技能,心想要是哪天她被通緝,不認(rèn)識榜上的字不是糗大了,所以格外認(rèn)真地學(xué)了,不懂的地方還會問蘇臨淵。
寶珠這般求知若渴,蘇臨淵也有興致,反正他除了喝酒也沒啥愛好,就耐心教她,于是一般不太復(fù)雜的書寶珠能看懂大半。
這不,她就認(rèn)出他手里是本黃歷來。而見寶珠走出來,蘇臨淵掀了掀眼皮,將書遞到她眼前,指著其中一頁。
“寶珠,師父看了最近的日子,明日宜嫁娶,我們明天成親,可好?”
說這話時,蘇臨淵眼眸透著亮,唇角的弧度也是極美的。
寶珠剛?cè)M(jìn)嘴里的包子都有點噎住,等她順了下氣后,陰沉沉地說。
“明日,師父,你來得及準(zhǔn)備嗎?”
這話她是帶著脾氣的,但是蘇臨淵毫不在意,彎唇笑得春暖花開。
“寶珠若是覺得倉促不夠隆重的話,我們可以過段時間再補辦一場盛大的,師父一定讓寶珠成為最讓人艷羨的新娘,可好?”他眼眸中引誘的涵義甚濃。
寶珠又怎會吃那一套,立馬拉下臉來,直呼其名,不再客氣。
“蘇臨淵,你就沒想過我愿不愿嫁你?!”
而蘇臨淵臉色未變分毫,依然笑吟吟地說。
“寶珠,師父知道你還小,對男女之事尚且懵懂,還無法分辨自己的喜好,師父會努力讓你領(lǐng)會日久生情的。”
言外之意,她愿不愿嫁他根本不在考慮之內(nèi)。
混蛋!!
寶珠知道跟蘇臨淵爭論也是無用,氣呼呼地比平常多吃了一個肉包子,她才不會傻到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下午,蘇臨淵親自去鎮(zhèn)上采辦喜服和紅燭等成親要用的物什,臨走之前他喂寶珠吃了顆丹藥,把她抱在床上躺著還替她蓋上被子。
“寶珠,師父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委屈,不過以后你就會明白師父的用心良苦,乖乖睡一覺,等我回來。明日咱們就真正是一家人了。”
蘇臨淵替她攏了攏額前的發(fā)絲,眉眼含情地說。
寶珠四肢軟弱無力,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聽了他的話更是生氣,特么的這跟逼良為那啥有什么區(qū)別。
可苦于她受制于人,半點法子也沒有。
不過,她在床上躺到日落西山,蘇臨淵也沒回來。
眼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屋子里光線也沒了,寶珠暗忖,該不是這家伙在哪家酒樓喝多了回不來吧?
其實對于蘇臨淵她也沒有那么討厭,最多是不喜歡,長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她又是向往自由的小鳥,想到真一輩子跟他生活在這里,就這么被他吃的死死的,她是怎么想也覺得不甘心。
天徹底黑了,屋子里烏漆漆一片,不過寶珠察覺到身體好像開始恢復(fù)力氣,手指能動了!大概是那顆藥的藥效快沒了。
這是個好現(xiàn)象!要是蘇臨淵真的不會來,她就有機會逃走了,雖然希望渺茫,但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就在寶珠等待的時候,屋外出現(xiàn)人腳步的動靜,她虎軀一震,蘇臨淵回來了?
可仔細(xì)一聽,不像,分明是好幾個人,而且有意放輕腳步聲,呼吸吐納也頗為濁重,跟蘇臨淵的風(fēng)格大不相同。
難道是……賊人?!寶珠心里冒出這個念頭,頓覺不妙。
果然,那幾人先是進(jìn)了屋子,聽腳步聲雜亂,像是在找什么東西,這時候?qū)氈橛行c幸平常的節(jié)儉風(fēng)格,屋子里看上去就沒啥貴重的東西。
可她轉(zhuǎn)念一想,又著了慌!完了,萬一他們搜進(jìn)來怎么辦,這整個屋子里最值錢的東西,莫不是她啊!!
而且她現(xiàn)在手軟腳軟,不說打不到,連輕功都用不了啊!
寶珠那叫一個又氣又急啊,恨不得把丟她在這里獨自面對險境的蘇臨淵大卸八塊,做成一碗紅燒肉!喂,怎么想起紅燒肉來了,肚子也開始跟著咕嚕咕嚕作響,她除了早飯就什么都沒吃哇!!!
她頓時悲從中來,而這時她住的內(nèi)室的門也被推開。
雖然沒點燈,但是屋外月光甚好,有銀色的光輝從窗外照進(jìn)來,所以推門進(jìn)來的人與躺在床上的寶珠眼睛對了個正著。
“原來這里有人。”那男人嗓音粗啞,一身黑衣人打扮。
跟在他后面進(jìn)屋的人馬上說。“那正好,抓起來趕緊問她東西在哪兒!”
一聽這架勢,寶珠當(dāng)即明白這還不是普通的偷竊,來者顯然有目的而來。
“你們要什么?”
寶珠試著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力氣不夠,放棄地繼續(xù)躺在床上。
不想,黑衣人顯然誤會了她的狀況。
“原來是個癱子,怪不得剛才沒動靜。”
寶珠暗忖,癱子就癱子吧,讓他們誤會也好,這樣就不會把她賣到青樓之類的。只不過,目的達(dá)成以后他們不會殺人滅口吧?她不禁抖了抖。
“我問你,這屋住的人是不是盜了鎮(zhèn)遠(yuǎn)鏢局的一趟鏢?”
那人惡聲惡氣地問,卻給寶珠一種故意擺出兇神惡煞的造型把她當(dāng)小姑娘嚇唬的感覺,真囧。
不過,她當(dāng)下了然,原來是沖著那本春宮圖來的,難道真像蘇臨淵說的大有玄機,其實是本武功秘笈?
至于那玩意兒,好死不死正揣在她懷里呢,寶珠這人挺有好奇心的,所以雖然對秘笈沒啥興趣,但是沒解出迷來她還是當(dāng)寶貝擱著,自然放自己身上最安全。
但正如她所擔(dān)心的,要是交出來,他們事成之后把她宰了怎么辦?
這年頭,過河拆橋的人海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