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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南海天都

順?biāo)е鄢槭ィ环ㄈf里顯真龍。此幅七言對聯(lián)蒼勁有力,赫然刻在南海天都巍峨堡壘之左右兩側(cè),頓顯城門氣勢非凡。歷經(jīng)滄桑的古老城門數(shù)十年如一日一貫敞開,近來一月卻是緊緊鎖閉。且城門內(nèi)外衛(wèi)兵林立,戒備森嚴(yán),一副如臨大敵之象。劍國一行人經(jīng)門衛(wèi)通報后進(jìn)入。

初出茅廬的羽驚鴻被天都建筑的氣勢所震懾,連連感嘆。劍國師徒卻是不以為然。韓玲瓏偷偷告訴羽驚鴻,這里與劍國之府相比,只怕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雖然早從義父那聽說中原的繁榮昌盛,但羽驚鴻對于韓玲瓏所言還是將信將疑。

天都古堡的英雄廳內(nèi),今日會見天下英雄。廳中名貴陶瓷每隔三步一立,堂上掛著一副潦草書法,上書‘滄海英雄’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霸氣外露。書法之下,龍雕紅木太師椅上坐著一位目露三分威嚴(yán),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身藍(lán)海底色的長袍,鑲繡數(shù)朵金絲祥云。胸口一輪紅日冉冉東升,大有寓其主人蓄勢奔放,氣吞山河之意。朱紅腰帶,玲瓏古玉,盡顯主人身份之名貴。此人正是南海天都第二代掌門----海天殤。

廳中會客數(shù)十,門派有別。海天殤面露微笑,起身作揖道:“今日承蒙中原各派不棄,應(yīng)邀前來南海。南海貧地,委屈各位英雄了?!遍_場盡顯客套,廳中各派也是回禮作答,多是例行寒暄,南海之地福壽無量之類。寒暄完畢,龍座右手邊的陸嘯宗起身作揖,正色道:“海掌門有禮。雖然大致情形已在書信中簡要記載,但不知可否再次詳加言明?!?

被陸嘯宗提到要處,海天殤忽現(xiàn)愁容,卻是欲言又止。在座各位英雄見之無不愕然。料想能讓南海第一大派掌門躊躇猶豫至此,看來此事真當(dāng)是非比尋常。

此時沙沙聲響起,從內(nèi)堂珠玉門簾內(nèi),走來一名絕色美婦。除陸嘯宗不露聲色之外,在座的各位英雄,無論男女,雙眼皆為之一亮,將其驚若天人。此人正是海天殤之妻。雖然舞傾城的姿色早已傳遍整個江湖,但見到舞傾城真容,眾人心中仍是不住點頭贊許:真乃美女配英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舞傾城略略一彎身,微微低頭與眾人寒暄之后,坐上海天殤身旁鳳座,俏臉露愁,開啟玉齒道:“實不相瞞,其實南海天都十二分堂先后已有六個堂口慘遭滅門。而行兇的……”說道此處,微微一頓,遲疑間又道:“卻不是人。”眾人聽到南海天都六個分堂被滅,皆是一驚。再聞兇手卻不是人,更是震驚中夾雜疑惑。

來客左手邊帶頭之人約莫弱冠之年,一身強而有力的肌肉卻是惹人注目。濃眉大眼,手中一口寒氣逼人的巨刀直插于地,雙拳在握。濃眉之人雙眉緊鎖,不解問道:“不是人是甚?莫非是兇猛異獸?如果是兇獸,定叫其死在我問鼎巨刀之下!”說著,手中巨刀輕輕一輪,呼呼有聲。高手聽辨其聲,約莫百來斤重。

此時,劍國之府一眾中,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冷笑。眾人一眼望去,冷笑之人卻是站在陸嘯宗背后的令狐逆情。濃眉不悅道:“小子,你冷笑作甚?”

令狐逆情冷冷道:“如是奇珍異獸,海掌門又怎會如此興師動眾?何況禽獸又如何識得專攻南海天都的六大堂口?”說得濃眉一時語塞,接不上話來。

“逆情,不得無禮!”眼見失禮于人,陸嘯宗面露慍色,隨即又向濃眉之人作揖道:“刀無雙貴為月牙仙城少主。小徒令狐逆情年少無知,適才無禮,還望諸多見諒?!蹦菨饷贾苏侵性缶夼芍坏脑卵老沙巧俪侵鞯稛o雙。也許令狐逆情是見刀無雙只不過年長幾歲,卻有意擺弄,故而出聲冷笑。

刀無雙見其年少數(shù)歲,雖心中微怒,但自恃身份,不便發(fā)作。只是月牙仙城中人,多數(shù)練刀,而劍國之府卻幾乎全然使劍。這兩大門派的刀劍之爭在江湖上歷來淵源極深,紛爭已久。尤其是劍國之府第二任掌門蕭神跡在位之時,簡直是仇深似海。這故中緣由,容后娓娓道來。

此時,坐在尾座的白發(fā)老者打起圓場來:“后輩們年輕嗆聲乃是常有之事,江湖兒女,無傷大雅。但請海夫人繼續(xù)!”圓場老者滿臉皺紋,身形極瘦,似有病態(tài),話音剛落卻是咳嗽不止。此人身著粗布麻衣,身邊豎著一個用幽幽黑布包裹著的長形物體,形似古琴。江南東皇樓中有‘金木水火土’五大長老,被江湖中人統(tǒng)稱為流星五神將。而這位白發(fā)老者,乃是五神將之一的木道沖。身旁包裹之物,正是其天下隨行之神器---浩天琴。

作為東道主人,適才氣氛略顯尷尬。見到木道沖打圓場,卻是海天殤接下話題:“方才內(nèi)子所言不虛,兇手確實不是人,卻也不是什么珍奇異獸。說來各位也許不信,乃是人偶傀儡!”此話一出,眾人心頭一凜。

“莫非是傀儡術(shù)?”木道沖沉吟道,“那只是跑江湖的把戲,而且傀儡由線牽引,操縱的主人也必定現(xiàn)身……”

話音未落,海天殤苦笑搖頭道:“陸前輩,有所不知。滅吾六大堂口之人偶,約有真人一般高大,身后并無什么線牽引,即無人操縱。而且動起手來招式內(nèi)功無一不精,似是武林高手。據(jù)身還者回報,攻我分堂之時,數(shù)量竟有上百來個,猶如一只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

海天殤這一番話說得眾人將信將疑,個個瞠目結(jié)舌。如不是從南海天都掌門口中說出,怕是即刻嗤之以鼻,張口反駁。但看海天殤之神色,卻絕不似嬉笑之言。何況千里迢迢召集中原三大門派前來助陣,絕非玩笑。唯有和鬼偶照過面、交過手的劍國之府泰然自若。但見眾人神色,海天殤隨即苦笑道:“各位英雄怕是難以置信。這不怪諸位,最初之時我也不信。實在是匪夷所思。而且在此期間,關(guān)于木偶?xì)⑷说膫髡f在民間不斷,更有無辜百姓喪生于這詭異人偶之下。南海已不太平,人心惶惶。”

“那這人偶之來歷,海掌門可曾清楚?”木道沖詢問。

“據(jù)探子多方查探,人偶乃是乘坐一艘海盜鬼船,從一座神秘的島嶼而來。而那海盜之船名喚‘海殿’,正是當(dāng)年先師之死敵---海殿冥王龍滄海的坐船!”

眾人聽聞‘海殿冥王’龍滄海和先師二詞,皆然變色。龍滄海乃是二十年前橫行東南海,聲名狼藉的海盜,勢力龐大。正是海天殤的先師---聶萬峰,以一己之力將龍滄海的勢力從海上連根拔起。自此聶萬峰名聲大噪,創(chuàng)立南海天都,威震四海。聶萬峰的英雄事跡在南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在中原也是威名遠(yuǎn)播。韓玲瓏江湖閱歷極少,卻是不明,面露好奇之色,欲問又止。羽驚鴻心領(lǐng)神會,悄悄在其耳邊道:“韓姑娘,稍后再告之于你?!表n玲瓏聞之,含笑點頭。再看一眼身邊的令狐逆情,卻仍是漠視之態(tài)。韓玲瓏面上竟露出一絲難過,心中隱隱作痛。

“ 莫非是海殿余孽前來尋仇?”刀無雙喃喃道。

海天殤搖搖頭,接口道:“龍滄海及其手下當(dāng)年已經(jīng)全部死于先師的千秋英烈掌下。況且這傀儡鬼魅之術(shù),不似海盜能使出的伎倆。個中因由,確實匪夷所思。我曾派多名手下,刺探那座神秘島嶼,凡是登島之人,卻都是有去無回。今日召集各位,正是想借助中原三派之力,一同登島探個究竟……”

“實不相瞞,昨日鬼偶現(xiàn)身天機(jī)分堂之時,我們亦正巧路過。”陸嘯宗起身插話道,“發(fā)現(xiàn)行兇鬼偶所使功夫乃是醉指拂穴手,而容貌也和燕青銅極為相似。原本小徒令狐逆情有機(jī)會將其擒獲,卻被一個名叫羽驚鴻的少年阻攔。今天,我將這名少年帶到了天都,大家一問便知。”

羽驚鴻知曉這一幕遲早上演,不等他人開口,獨自走到大廳當(dāng)中,作揖道:“我就是那名少年---羽驚鴻。大家有什么指教?”心中暗下決心,今日必當(dāng)誓死維護(hù)義父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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