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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祠堂議事

入秋后的第一場雨終于下了,天都城被細(xì)細(xì)密密的雨絲纏繞著,看上去無精打采。

花都道上綿延幾十里的洛府,在其東南角有一個小庭院,這里就是洛書的住處。

朱色花窗大開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聽的很真切。雖是上午,但天色略顯昏暗,屋內(nèi)點上了琉璃燈。

洛書坐在窗下的書桌前,正對著桌上的一個小木匣發(fā)呆。已經(jīng)一個月了,除了在茶樓鐵奴打開的那一次,洛書自己從未開過這個盒子。

“我現(xiàn)在的境界還是太低,不入天靈,妄用此物便只有死路一條。”將匣子放回手鏈,轉(zhuǎn)身正巧看到小雅帶著南風(fēng)走進屋子。

小雅是洛書的侍女,和洛書同齡,自幼跟在洛書身邊照顧洛書的生活起居。而南風(fēng)便是當(dāng)日酒樓的那個小女孩,洛書沒有問她叫做什么,而是直接為她起了這個新名字——南風(fēng)。

“喝了藥后感覺有沒有好點?”洛書輕聲問道南風(fēng)。

南風(fēng)點了點頭,灰色的眼瞳中有著感激之色。洛書笑了笑,南風(fēng)原本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看來這幾天的人參藥湯沒白喝,效果還是不錯的。

洛書看向小雅說道:“天都城的一場秋雨帶來的寒氣太重,南風(fēng)初來天都,又是小孩子,身體受不住這里濕冷的天氣,夜里你還是要為她多加床被子。”

“知道了,少爺。”小雅笑嘻嘻的說道,她人雖是調(diào)皮了些,但做事還是很認(rèn)真仔細(xì)的。

“你倒是有精神。”洛書扶住了額頭,這個小雅呀,說的好聽點,是叫活潑可愛,要說白了,就是個野丫頭,靜若處子,動若瘋兔就是洛書送給她的八字真言。

洛書繼續(xù)道:“等南風(fēng)病好后你要多帶著她到處玩玩,放松一下心情。她太沉悶了,時間久了,身體也會出問題的。記得了嗎?”

小雅長長的“哦”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沒有。

“對了,少爺,還有兩個月您就十七了,要辦成人禮了。”小雅突然說道。

“是呀,怎么了?”洛書一時沒有弄清楚她的意思,“嗯”了一聲后,便斜看著小雅等著她的下文。

小雅嘟起了嘴,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小雅也要十七啦!”

“啊?”洛書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哦,懂了。說吧,又有什么想要的了?”

“有很多想要的東西哦,小雅可是足足想了一年了,小本子上都寫滿了呢。”小雅竟然露出一副扭捏的模樣,看到想要的禮物還真不少。

洛書笑道:“放心吧,今年要的再多也買給你,畢竟也是你的成人禮,到時候再給你辦一個壽星會,做一大桌好吃的。”

“真的!”小雅開心之色難掩,幾乎是要蹦了起來,彎下身重重的在南風(fēng)白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把南風(fēng)弄得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傻乎乎的看著小雅。

洛書的視線落到南風(fēng)身上,或許也可以給她辦一個小宴會,讓她可以更快更自然地融入到現(xiàn)在的生活。

洛書又看向窗外,眼神迷惘,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洛族祠堂,是洛氏族人供奉先祖的重地,同時也是洛家主事者談?wù)撘碌牡胤健?

祠堂內(nèi)點的是海油燈,光線充足,使整個祠堂看上去很明亮。祠堂內(nèi)室,有一張很大的檀木圓桌,此刻,桌子周圍正環(huán)坐著三人,他們都是洛族的嫡系一脈。

正位上是一個面露威嚴(yán)的中年人,他是洛天威,洛家當(dāng)代族長,三人中的大哥,統(tǒng)籌族內(nèi)一切大小事務(wù)。

洛天威左手邊是他的二弟洛天嚴(yán),官居一品大臣,是洛家在朝堂上的中堅力量。右手邊則是他的四弟洛天莊,洛家商業(yè)貿(mào)易皆由他掌管。而排行第三的便是洛書早早辭世的父親——洛天重。

洛天嚴(yán)率先開口道:“老祖宗在這個時候傳來旨意究竟是為何事?”他問的是洛天威,洛天莊也偏頭看向大哥,他對于此事同樣充滿著疑惑:這種平常時候會有什么要事需要老祖操心。

洛天威看了一眼兩人,只道:“我也不清楚此事,一切待老祖宗旨意到達(dá)后便知分曉。”

三人閉目養(yǎng)神,就這么沉默的坐著,約半刻鐘后,他們面前的桌子上紅光一閃,三人幾乎同時睜開眼睛,盯著紅光過后顯現(xiàn)在桌子上的一張羊皮紙。

“大哥。”洛天嚴(yán)和洛天莊看向洛天威,他是族長,只有他才能在第一時間查看老祖宗的密旨。

拿過羊皮紙,輕輕打開,只有寥寥數(shù)字,洛天威卻是臉色一變,眉頭皺成了一團,像是對羊皮紙上的話難以置信。

“怎么了,大哥,老祖宗有什么吩咐?”洛天莊開口問道,大哥突變的臉色讓他覺得事情不簡單。

“自己看。”洛天威把羊皮紙放到了桌子上,洛天嚴(yán)拿過羊皮紙,與洛天莊二人湊著頭一起看著,也皆是變了臉色。

“即日起為小書籌辦成人禮。”

“這個,老祖宗這是什么意思?”洛天嚴(yán)問道洛天威,心里也在琢磨著:小書是誰?有點耳熟,難不成是老三的那個沒人管的兒子——洛書?那個孩子好像很受逍王爺?shù)南矏郏献孀谥傅氖撬?

似乎并不可能,洛天威想打消腦子里的這個猜測,但是一時又想不到其他人選。洛天威看了一眼二弟和四弟,估摸著他們倆心里應(yīng)該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想法。

“是三哥的孩子?”洛天莊向著二位兄長求證,他也是很難相信,三哥的那個兒子可是一向平庸,老祖宗會為他特意傳下密旨嗎?成人禮?原來那孩子已經(jīng)要十七歲了呀。

洛天嚴(yán)道:“老祖宗閉關(guān)已有二十多年了,按理說應(yīng)該不認(rèn)識老三的兒子,便是當(dāng)初老三死的時候老祖宗也沒有露面,只是傳來了一句“人命天定”。可是現(xiàn)在老祖宗怎么會如此關(guān)心老三兒子的成人禮?”

“老祖宗的心思哪是我們可以猜測的,既然老祖宗發(fā)話了,我們自然照辦。”洛天威淡淡的道,看了兩人一眼,繼續(xù)道:“有老祖宗的疼愛,那么老三的兒子便自有不凡之處,只能說是我們眼拙看不出罷了。”

洛天嚴(yán)想了想,然后說道:“我記得老三的兒子好像和銘兒差不多大,就是說要提前兩個月為他準(zhǔn)備成人禮,恐怕族里的小輩們會心有不平呀。尤其是銘兒,他在族里可算是天之驕子,不到十七歲就已踏入人靈終境五行境,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成人禮比不上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族中子弟,只怕……”

洛天嚴(yán)看了一眼洛天威,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洛銘是大哥的兒子,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兒子是個什么脾氣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自然比誰都清楚。

“他還能反了天不成,這個家做主的是我們,是老祖宗。”洛天威冷哼一聲,又道:“立刻將這件事吩咐下去,老祖宗的意愿出了差錯,不孝事小,不敬事大。”

“放心吧,大哥,這個道理我們還是懂的,老祖宗不就是想要表現(xiàn)出對老三兒子的重視嗎?那我們就為他大辦一場,讓整個天都城都知道我們洛家的洛書。”洛天莊說道,“大哥,二哥,這件事就交給我了,絕對不會讓老祖宗失望的。”

“嗯,三弟你做事我素來放心,那這件事便這樣了,都回去吧忙吧。”洛天威道。

洛天嚴(yán)和洛天莊先后離開,只有洛天威還坐在桌邊,片刻后,洛天威起身走到祠堂前廳,近身站到了靈位架最右側(cè)的地方,那里有一塊孤零零的靈牌——洛天重樂舞之靈位。

洛天威看著這塊靈牌,沉默了很久后低聲道:“老三,不要怪大哥這些年不關(guān)心不培養(yǎng)你的兒子,大哥只是不想讓他重蹈你的覆轍,走上和你一樣的不歸路。你有傾世之才,最后卻夫妻慘死,所以你也想他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吧?大哥知道你是這樣想的。”

“可是,”洛天威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老祖宗意思不明,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從此以后洛書就不得不站在風(fēng)間浪口了,希望你夫妻二人在天之靈好好保佑你們唯一的孩子吧。”

又沉默了許久,洛天威才離開祠堂。

“二哥,你怎么看這件事?”洛天嚴(yán)和洛天莊各打著一把油紙傘緩緩走到了前院,在即將分開時洛天莊突然問道。

洛天嚴(yán)道:“老祖宗的事我們不必多想。”

“我總覺得當(dāng)年三哥的死絕不像大哥說的那么簡單,這件事一定別有內(nèi)情。”洛天莊道。

洛天嚴(yán)瞥了他一眼,道:“這恐怕才是你想說的,這件事我不知情,你也別問我,也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就是說二哥你也不信了,哼,什么樣的意外竟讓三哥夫妻二人一同離世?”洛天莊又道,:“大哥這些年來一直孤立三哥的兒子洛書,可現(xiàn)在老祖宗一發(fā)話,他不還是要被卷進這個漩渦嗎?”

“好了,不要說了。”洛天嚴(yán)的聲音提高了幾度,看了洛天莊一眼,一甩袖,轉(zhuǎn)身走開。

洛天莊搖了搖頭,也大步離去。

雨還在下,洛書的庭院里,花窗下,洛書還坐在那個位置,靜靜的發(fā)呆。

南風(fēng)犯困,去休息了,小雅不知道去哪玩了。

洛書還在悠閑的想著事,并不知道在祠堂內(nèi)洛家的主事者為正討論著他的成人禮。

“是呀,快要辦成人禮了,再加上三公主的事,洛家和皇室的那些老頭子會故意把這事做的很大吧。”洛書自言道。

要鬧大的話,那就鬧吧,鬧出天大的事也砸不到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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