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澤服下丹藥之后,并未有醒來的跡象。
蕭寒盤腿而坐在地上,進入修煉之中,同時也在觀察房間內的一舉一動。
牢獄中,其他獄卒見狀,再也不敢輕易靠近,剛才賈坤和侯金波就是一個很好的警鐘,他們萬沒想到這個犯人竟會如此的重要,若這個時候過去打擾,無疑是找死的節奏。
此刻,若是有人注意到杜明澤,會發現他蒼白的臉色,正在逐漸轉變成紅暈之色。
體內的血液,正在快速運轉。
那股藥力轉化成一股氣血之力,在血液中快速的流動,朝丹田的方向快速的靠近。
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稱,沒有人知道需要多久。
可能是一個時辰,也可能是一天,甚至更久。
雖然這和自身的修為有著一定的關系,但關系并不是很大,完全依靠血液的流動速度而決定。
一般情況下,武修者的修為越高,體內血脈流動的速度越快。
當然也有特殊的情況,一些人體質天生特別,即使修為不高,血液流動的速度同樣快的驚人。
自然,杜明澤便是這種體質的人——純陽之體!
這種血液流動比一般人來說要快上許多,而這種體質,被稱為武修體質,也就是說,這種體質的人最適合修煉一些違背常理的功法。
此時,杜明澤體內的氣血,快速的向丹田內運轉,速度快的驚人,僅僅半刻多鐘的時間,便來到丹田內。
若是這個時候有武修者看到,一定會大為驚訝,因為這個速度實在太快了。
武圣修為的凌霸天,雖然也能做到,但無法做到這么快。
要知道,凌霸天可是一個武圣,而杜明澤只是一個剛入武修界不久的普通武者。
那股能量進入杜明澤的身體內,丹田內原本因為吐血而噴出的氣血之力,快速的恢復著,而在靈根處,竟然出現一絲絲微妙的變化,開始以肉眼可以察覺到的速度自我修復起來,并且顏色慢慢的漸變開來。
這個速度,同樣快的驚人,片刻之后,消失的氣血之力,便完全恢復。
當然,氣血的增加還是持續。
時間緩緩的流逝,杜明澤體內的氣血一直在增加,當氣血比原先大上三倍以上時,才停止下來。
當然,氣血之力停止,并不代表那股能量完全消失,而是在杜明澤的身體無法承受這么多的氣血之力,而那股氣血卻在丹田內凝聚起來,形成一個小拇指一般的紅色小球,龜縮著丹田的一個角落。
只是這個小球上,那代表五品丹藥的紋路,消失不見。
剩余的氣血丹保存在杜明澤的體內,杜明澤以后若是受傷,那縮小的續氣丹會再次融化,補充體內消耗的氣血之力。
一天過去了,杜明澤還沒有醒來,但體內的血氣已經恢復,身體已經毫無大礙。
當第二天黎明的第一束光芒射-進牢獄內時,杜明澤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當杜明澤醒來后,茫然四顧時,一聲冷冰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呀,你怎么也被關進來了?”杜明澤看了一眼半合著眸子的蕭寒,奇道:“這人怎么也在這里?”
再一感覺,渾身覺得輕巧無比,完全不像是狂噴過鮮血的人。于是嘿嘿一笑,向著蕭寒道:“說說你犯了什么罪,是強-奸未遂呢,還是偷看了哪家大姑娘洗澡,被人家關了進來。”
蕭寒瞪了杜明澤一眼,似對杜明澤的話完全沒放在心上,只從牙尖擠出三個字:“跟我走!”
“去哪?”杜明澤心思電轉,問道:“該不會是要處決我吧?”
“要是你,哼,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
杜明澤一想也是,對方若是要殺自己也不用等這么久,于是,也不多想,就跟著蕭寒朝著牢門外走去。
由于將軍府離皇城并不是很遠,兩人很快就到了將軍府前。
杜明澤一看,差點沒傻眼,只見將軍府前左右兩邊蹲立著兩個用白玉雕琢而成的白玉石獅,門廳兩旁,站著兩排手握長槍的士兵,看起來威武雄壯,給人一種衙役的氣勢。
走進去一看,更覺不同凡響,與杜明澤在凌霸天老宅中看到的又是兩種風格,只見四周紅墻碧瓦,亭臺樓閣無數,又有奇花異草爭奇斗艷,數不勝數,使人眼花繚亂。
杜明澤跟在蕭寒的身后,悠閑著看著兩旁的景色,完全沒把自己當作囚犯看待,倒像是這座府院中的公子哥兒。
這將軍府實在大得驚人,七扭八拐之后,杜明澤走的腿都軟了,便有一種一入侯門深似海的感覺,不由得問道蕭寒:“你這是帶我去哪里。”
“面見凌將軍!”又是一句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杜明澤覺得眼前這人實在無趣,好像腦子中缺根弦似的,除了特殊情況外,說話從不超過十個字。
又過了一陣,兩人來到一座巨大的廳門前,蕭寒率先走了進去。
杜明澤東張西望,根本沒注意到腳下的路,突然腳下一絆,摔了一個狗吃屎。
這一幕正好讓路過的幾個婢女看了個正著,紛紛掩住嘴巴大笑起來。
杜明澤尷尬之極,連忙爬起身子,向著那幾個婢女嘿嘿一笑,心里卻暗罵道:“靠,騷年有什么好笑的,騷年你們要這么摔一下,保證比老子摔得還難看。”
罵了幾句,心里覺得好受多了,跟著蕭寒走進大廳內。
大廳內,凌霸天長身玉立,背身而站,杜明澤無法看清凌霸天此時面部的表情,撇了撇嘴角,不等對方說話,起聲先說道:“凌大將軍,你是要我站著說話呢?還是坐著說。”
“大膽,敢對將軍這樣說話。”還沒等凌霸天說話,蕭寒一個箭步竄了過來,雙目圓睜的看著杜明澤。
“蕭寒,不得無禮。”凌霸天轉過身來,眉宇間帶著一絲微笑,向蕭寒招了招手,示意蕭寒退下,對著杜明澤說道:“不用客氣,請自便。”
奇了怪了,今天凌霸天一反常態,面容之上竟沒有一點往日的暴戾之氣,反而和悅了許多,這讓心里直發毛,也不知道這老小子在跟自己玩什么一加一。
“額,那我就不客氣了。”杜明澤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翹起二郎腿,說道:“不知道凌大將軍打算關我到什么時候,才殺我?”
“殺你?”凌霸天似乎聽到了笑話一樣,突然大笑起來,錯步走到杜明澤的身前,說道:“我說過要殺你嗎?我也沒打算要關你多久?你隨時可以走。”
隨時可以走?
這點倒出乎杜明澤的意料,難道這人腦子里進屎了,又或者昨晚活動量太大,腦不受控制了?
“我真的隨時可以走?”杜明澤有點不相信,“皇宮內失竊的東西還沒找到,你就把我放了?”
凌霸天點了點頭,徐徐說道:“東西既然沒在你身上我關你有什么用,你可以隨時離開。”
杜明澤還是不相信對方:“真的讓我走?!”
“真的!”凌霸天語氣極其誠懇,并不像是在糊弄杜明澤,隨有向蕭寒說道:“蕭護衛,去賬房支取點金幣給這位兄弟吧。”
“將軍,這……”蕭寒有點猶豫的看著凌霸天。
凌霸天見蕭寒愣著不動,帶著點怒氣吼道:“我說話你沒聽見嗎?!”
“是,將軍。”蕭寒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包沉甸甸的東西遞到杜明澤的手中。
在風云國里,金幣相當于前一世的人名幣,等量的劃分也是十分的明確,一金幣等于十銀幣等于一百銅幣。
平常人家一個月的生活消費,最多只需要一個銀幣,而一個金幣足夠窮苦人家消費一年了。
杜明澤接過蕭寒手中的袋子,拿在手中掂了掂,真是沒想到坐了一回牢,還有錢拿,并且這錢還不少,何樂而不為。
于是將錢幣裝進懷中,說了一聲謝,見對方不加阻攔,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等杜明澤走后,蕭寒對于今天凌霸天一反常態的舉動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問道:“將軍,你真的要放他走嗎?”
“你說呢?”凌霸天反問道。
“可是那失竊的東西還沒找回來,你就不怕皇帝和大臣們說你閑話嗎?”蕭寒直言不諱,“何況那本書冊……”
“對于我來說現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凌霸天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小子不但身負純陽之體,而且擁有圣靈根,只要稍加培養,被我利用,我的霸業指日可待!”
“什么純陽之體?圣靈根?”聽到這兩個名詞,蕭寒猛然一怔。
這兩種體質都是武修界稀世罕見的,可以說只是傳說而已。
平常修者若是身有其中的任何一種就可以驚天了,那少年竟然擁有這兩者,實在是太可怕了。難怪自己那天在石洞中會被對方一招擊敗。
凌霸天看蕭寒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蕭寒所想,話鋒突轉,說道:“蕭護衛,你應該快到了白銀級后期了吧?”
“是的,將軍。”蕭寒點點頭。
“嗯,很好,”凌霸天面帶微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方盒,遞到蕭寒的面前,“這里面是五顆煉氣丹,能助你突破瓶頸,稍加時日便可買入暗金級初期。”
煉氣丹,何等珍貴,雖然比不上給杜明澤服用下的那粒續氣丹,但大陸上也沒有多少。
二凌霸天卻能把這等珍貴的丹藥隨意的賜給身邊的侍衛和手下,可見他很會用人。
以天材地寶收買人心,這等氣魄,這等手段,這等沉浮有那個王公貴族能比得上?
隨后,凌霸天朗笑一聲便走入了后堂,蕭寒呆愣的拿著煉氣丹,聽到凌霸天的笑聲,可怎么聽,怎么都不感覺到舒服,似乎暗暗隱藏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