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二皇子、塵王、凌王到。”似要捅破天的通報聲,驚了無數的芳心。
所有女子開始躁動,忙讓侍女整理自己的衣裙妝容,生怕輸人一截,就連一直咬牙切齒盯著戰蓮心的蕭楚楚,也是滿臉羞澀的看著宮門。
雙易輕聲道:“小姐,像不像動物到了發情期。”這豺狼虎豹發情也是這樣。
“嗯。”聽到小姐贊同她的話,雙易低頭竊笑。
正在這時,四個風格迥異的男子一同出現在宮門口,所有大家閨秀都迎了上去,含羞帶怯的行禮,而各位夫人矜持的原地行禮。
走在最前面的紫衣男子,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太子朔成毅,因為這幾人中只有他站的位置最重要。
之后的三名男子,戰蓮心就只認識朔塵緣,不過知道其余兩個皇子,一個是二皇子朔天傲,一個是五皇子也是凌王的朔風凌。
雙易偷偷看了看四人,悄悄扯了扯戰蓮心的衣袖,“小姐,中間和右邊的男子,在炎湖遇到過。”
炎湖之事,戰蓮心記憶最深的便是朔塵緣,其余的忘的一干二凈,疑惑的看著雙易。
雙易想起上次被調戲就憋屈,低聲解釋道:“小姐忘了炎湖上的刺殺!其中兩個男子都在,而最右邊的最好色,應該是二皇子朔天傲。”
朔天傲瞥見不遠處有些熟悉的身影,原本笑著的臉瞬間涂了一層墨色,手握成拳,那個女人是炎湖遇到的那個!居然敢騙他!
雙易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向嫻靜的臉龐掛著一抹僵硬的笑容,眼底滿是郁結。
戰蓮心打量著那個惡狠狠盯著雙易的男人,朔天傲與太子朔成毅長的極像,剛毅大氣,眉眼間不過多了一些邪氣。
雙易長的也是如花似玉,氣質干凈溫雅,這對仇人站在一起倒是有幾分登對。
這三人心思各異相互打量,另外三人也是有意無意的睨著這詭異的三人。
朔成毅淡淡的掃了朔天傲與雙易一眼,又悄無聲息的看了眼紅色身影,待看清那張臉龐,眼底劃過一抹驚愕,隨即又隱沒于黑眸之中。
盡管這些只是一瞬間發生,朔塵緣還是將一切收入眼中,一直惦記的人兒毫不避諱的看著其他男人,渾身冷氣更甚,眼底劃過濃濃的不悅。
跟著朔塵緣的阿南心里苦笑道:是誰又惹爺不高興?我去宰了他,可不可以不放冷氣!
阿南從小跟著他,那些小心思主子能不知道!淬了冰刀的黑眸,瞥了一眼阿南。
阿南更覺得冷氣森然,心里苦悶更重。
“各位大人、夫人、少爺、小姐,請前往御花園,今晚的宴席在那舉行。”楊安那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
被眾女子圍在中間的朔成毅冷聲道:“既然如此,各位就移步吧。”說完轉身走向御花園。
戰蓮心看著眾人默契的根據地位的高低,走向御花園,當然戰家是走在三位皇子身后,一路上戰玉樹都在給她講誰是誰,連帶著雙易也知道。
“楚楚,我們一起走吧!”陳紅月挽住蕭楚楚左臂,等了好一會,蕭楚楚都沒有回應陳紅月,“楚楚,你在看誰?”陳紅月疑惑的看著她。
聽此,蕭楚楚收回自己的目光,臉色有些泛黑沉悶,嘴唇抿成一條線,也沒有理會陳紅月,領著自己侍女冬雪先行離去。
看著蕭楚楚不理會自己,陳紅月郁悶的和侍女對視一眼,隨后又疾步跟上蕭楚楚。
御花園。
最上端皇帝與皇后所用的黑玉桌閃著黑瑩瑩的光芒,似吞人的怪獸。
皇位右下方依次是太子朔成毅,塵王朔塵緣,皇位左下方依次是二皇子朔天傲,凌王朔風凌,朔風凌旁邊還有一個空位。
戰家則坐在朔天傲這一邊,官員的第一位;歐陽家坐在朔成毅一邊的官員第一位。
戰蓮心正位于朔塵緣左斜面,右手輕磨著茶杯的邊緣,“那兩個空位?”
雙易在頭腦里思索著還差哪些人,突然靈光一閃,低語道:“朔風凌旁邊的空位,應該是朔天傲的妹妹朔天嬌,這朔天只有一位公主。歐陽家的空位則是歐陽夏丹,被稱為朔天王朝第一美人。”
戰勛和卓天心是夫妻,共坐一桌,而戰玉樹和戰蓮心則各坐一張相對較小的桌子。
每一桌都有一個宮女,所以每一桌都有些距離,不利于相互談笑,一時間安靜了不少。
戰蓮心無聊的緊,“這朔天王朝的美人有哪些?”說著偷偷的靠著身后的雙易,她實在是有些乏力。
雙易微微調整一下位置,讓小姐更容易靠著,別人也看不出來。
調整好后,雙易開始低聲回答,“如今第一美人是歐陽夏丹,原本還有一個就是當今的封妃封靜,不過因為進入皇宮,便沒有人再這樣稱呼;吏部小姐蕭楚楚,兵部小姐陳紅月,太傅小姐徐雅皆被稱為朔天美人。還有一個是小姐的表姐,卓家小姐卓靜。”
聽到有一個是自己的表姐,戰蓮心有些訝然,她沒有見過這個從小走南闖北的表姐。
雙易頓了會繼續說道:“朔天王朝不僅有美人,還有公子。太子朔成毅和塵王朔塵緣是朔天第一公子,而塵王除了面容,其他地方并不出彩,在朔天人心里,太子才是真的得第一公子。”
“這些稱呼是怎么來的?”戰蓮心抿了一口茶,潤潤有些干澀的喉嚨。
“每隔一年會有人舉辦一個比賽,向每個國家的人送帖子,收到帖子的人可以去參加,所有去的人進行比賽,以此封出美人和公子,有了公子和美人名號的人,身份雖不會提高,但是無形的榮耀會讓世人羨慕又敬畏……”
楊安用尖細的通報聲再次打破平靜,“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話音剛落,所有人行跪拜禮。
戰蓮心學著他人跪拜匍匐在地,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爍著不奈,她最煩的就是行禮,這十多年都是在崖谷度過,就連師傅也只是最初拜師的時候才行了拜師禮,現在行如此大禮,真是有些想不通。
朔軒宇和歐陽靜緩緩而來,自己被別人跪拜時,不管出于什么心理,都會很開心。
原本因為有幾人美人進宮參加宴會,而有所不高興的皇后歐陽靜也明顯高興很多,端莊精致的臉龐掛著淡笑。
朔軒宇本就好色,這次進宮的美人頗多,心里也有所計較,面上確是天威不可冒犯。
朔軒宇和歐陽靜在奴才的擁簇下,緩步走致最高位。“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剛剛坐下朔軒宇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展示皇威,“眾愛卿平身,今日宴會不必如此拘于禮節。”
“謝皇上。”眾人又開始窸窸窣窣起身入座。
剛坐好,戰蓮心發現,原本空著的兩個位置,都坐上了人。
朔軒宇似蒙著黑霧的眼睛收索著美人,時不時閃過掠奪,“今日午時起公主和丞相家的千金便陪伴在皇后身邊。”說到此處,和歐陽靜含情脈脈的對視一眼,隨后繼續說道:“兩人關心皇后之心溢于言表,兩人重重有賞。”
朔天嬌聽到父皇要打賞,眸子里驚喜不已,面上掛著端莊大方的微笑和父皇口中的另一個女子一起起身,“謝父皇(皇上)恩典。”
兩人行禮之時,皆是姿態翩翩,美不勝收引的眾公子愛慕不已。
戰蓮心正垂首擺弄著桌上的茶杯,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直直盯著她,羽睫遮住的眼眸閃過寒意,不用想都知道誰在看他,這道目光是從最高位傳來的。
因為皇上毫不遮掩的直視某人,眾人也開始注意著那人。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有意無意的集中在戰蓮心身上。
朔軒宇肆無忌憚的直視,和眾人的關注讓戰蓮心在桌下的芊芊玉手緊握,寒氣不由自主在周身彌漫。
身后的雙易低垂的雙眸閃過殺意,這個皇帝太放肆了。
朔塵緣輕啜一口茶,垂眸凝視著腰間的玉佩,眼底魔性的紅光制也制不住,那種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快要將他淹沒,自從遇見那個人,他的變化肉眼可見。
阿南感覺到爺身上有黑氣蔓延,而且隱隱有擴大之勢,心里有些著急,萬一爺控制不住自己,那這宴會怕是毀了。
歐陽靜涂著豆蔻紅指甲,嵌入掌心,她皇后威嚴不能接受皇帝當著自己的面,一直盯著一個女子,也不能允許文武百官忽略自己。
“既然開宴的時辰已到,不如請各家千金表演,也好為皇上助興。”就算心里在難受,歐陽靜面目依舊溫柔。
文武百官聽到皇后的話,迫不及待和內室小聲討論自己女兒表演什么?怎樣才能展現自己女兒最美的一面?說話之間掩飾不住的欣喜,如果自己的女兒能博得皇上喜愛,自己的仕途就能更近一步。
戰勛聽到皇后的主意,心里很是不滿,他的女兒又不是藝姬,為何要助興!別人要女兒進宮,他們女兒表演就是了,為何要牽扯到他的女兒!
卓天心感覺到戰勛的不滿,伸手握住他的手,帶著溫暖和安撫,“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不過我相信我們的女兒不會有事的。”
戰勛看著為自己,為兒女擔心的發妻,心里很愧疚,是他沒有考慮她,才讓她這樣擔心,“嗯,女兒不會有事。”
戰玉樹面色不改心里卻炸開了鍋,他不想自己姐姐在眾目癸癸下表演。
坐在上方的朔風凌則有些幸災樂禍的吃著葡萄,妖媚的丹鳳眼看著戰玉樹,眼里全是看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