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延為了尋找魚遙,不惜帶著精衛封鎖城門,終究還是沒能找到魚遙的蹤跡,潛伏在妖婦身邊與曹府的人也都沒有發現魚遙的下落。
最終齊景延失望而返,與周放來到魚遙房間尋找蛛絲馬跡。
齊景延走入房間邊問周放,“曹心憐那邊呢?也沒有任何發現?”懷疑早上曹心憐約他是刻意調虎離山。
“是,安插在她身邊的婢女回報,曹心憐對魚姑娘失蹤一事毫無所悉。”
齊景延仍然存疑,畢竟魚遙失蹤的時間點太過巧合。
“殿下,義父說的沒錯,您該冷靜才是。”周放擔心主子繼續失措下去,會驚動皇帝與妖婦兄妹倆,反而給了妖婦兄妹倆可乘之機。
齊景延如何冷靜的了,他作夢也沒想到會失去魚遙。
不!他不能失去她,在母妃被害身亡后,這十八年來魚遙是唯一能觸動他心弦的人。
“一定要派人守好城門,絕對不能讓人將魚遙帶出京城。”
“是。”
原本齊景延是派人封鎖城門,但是周放擔心大動作封鎖城門會驚動皇帝,才勸主子改為派人看守城門。
齊景延在房間里環顧,并未發現任何掙扎或打斗的痕跡,自然也沒有發現魚遙留下的只字片語。
最后齊景延的視線落在榻上,想起此前魚遙幾次坐在榻上哭紅眼,是他抱著她安撫,如今卻已不見她的蹤跡。
周放見主子盯著榻上不放過去查看,發現枕頭似乎有異狀。
“殿下,枕頭里似乎有東西。”
齊景延抓過周放遞來的枕頭打開來,里頭赫然全是珍珠。
“殿下,這是……”周放亦感驚詫。
齊景延看著枕頭里那些耀眼奪目的珍珠,少說有好幾十顆。
“殿下,魚姑娘怎么會有這么多珍珠?當初抓到魚姑娘時,并未見她身上帶著這么多顆珍珠。”
齊景延自然知道,他日前還問過魚遙,她親口告訴他沒有別顆珍珠。
齊景延突然想起那天海戩上門,說他手上的珍珠突然變的格外閃爍,難道是因為這些珍珠?
齊景延冷不防又想起早上曹心憐在寺廟里說的,魚遙不是人的話……
不,不可能!齊景延倏地搖頭。
“殿下,您怎么了?”
“沒什么。”
齊景延怪自己不該因為這些珍珠,就受到曹心憐的話影響。
“殿下,該如何處置這些珍珠?”
“先行收好,等找到魚遙再說。”
“是。”周放接過枕頭。
齊景延心里還有些不安,倒是周放看到珍珠突然想起什么。
“殿下,屬下或有辦法能找到魚姑娘。”
“什么辦法?!”
“屬下斗膽臆測,若是那個海戩說的,他手里那顆珍珠真能找到魚姑娘,或許――”
“去借珍珠!”
齊景延立刻反應過來大步要走出房間,周放連忙擱下枕頭趕緊跟上主子。
***
在街尾轉角的海府,魚遙這會正在廳里頭大口吃魚,填補她離開齊景延的傷心難受。
海戩看著很是不滿,“你當我這里是什么地方?憑什么要供你吃喝?”
魚遙看穿海戩只是嘴硬,他若不怕她告發他,又怎么可能收留她?還乖乖讓廚房給她煮魚吃?
“誰叫你有錢?我當初要知道上岸得用錢,也不會餓肚子。”
“那是你笨,什么都沒搞懂居然也敢上岸?”
“要不是你害我失去精珠,我會上岸來?”
“你自己蠢別想賴到我頭上,你都能哭出珍珠還會沒錢?”
“你也知道我的眼淚叫珍珠?很值錢嗎?”
海戩不告訴魚遙,因為嫉妒自己得辛苦帶值錢的東西上岸,她卻能輕易哭出珍珠換錢。
“對了,你小子現在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了,等回到海里咱們痛痛快快打一場。”海戩因為魚遙小廝的裝扮誤會她的性別。
魚遙啞住,想到自己變成女人在海戩面前矮了一頭,心里就覺得懊惱,但是一想到齊景延又不后悔。
“干嘛不答腔?是怕了我了?”
“誰怕你了?不管我是男是女,照樣打的你鼻青臉腫。”
“我聽你放屁!還有什么叫是男是女,難不成你還能是個娘們不成?”
魚遙再啞住。
海戩見她不說話,“老裝啞巴是什么意思?”
魚遙有口難言,“關你什么事!”
“當老子想管你?要不是你賴著不走,我才懶得理你。”
魚遙被海戩的說法引起注意,按理說海戩既是上岸抓她,如今既然找到她,就算沒有馬上帶她回海里,也不應該想著趕她走才是,除非是他有什么事情不想被她發現。
“說,你老趕著我,還不想回海里,是為什么?”
“關你屁事!誰說我不想回海里了?”
魚遙狐疑的盯著海戩,海戩被看的心虛不知該如何反應,幸好家仆進來通報。
“公子,二皇子來了!”
“什么?!”
“他怎么來了?!”
海戩與魚遙異口同聲。
“你認識他?”
“怎…怎么可能?”魚遙擔心齊景延是來尋她,“我是說怎么會有人來這里?”
海戩沒有解釋,趕緊就要出去見齊景延。
魚遙看到海戩出去,也趕緊丟下吃到一半的魚跑了。
海戩興奮走出大門外,果然看到齊景延帶著周放前來。
“你怎么來了?”
海戩一看到齊景延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就忍不住開心。
齊景延擰著眉,并沒有海戩的好心情。
“我家殿下有事與你商議。”周放表明來意。
“先進去吧!進去再說!”海戩熱絡邀請齊景延進屋。
齊景延也覺得不適合在大街上談,便跟著海戩進屋。
當海戩領著齊景延與周放進到廳里,已不見魚遙蹤影,只留下桌上杯盤狼藉。
“殿下…”周放注意到桌上幾尾吃剩的魚。
齊景延也注意到,不過眼下心系魚遙,無暇顧及其中的巧合。
倒是海戩注意到他們的視線,“抱歉,沒來的及收拾,來人啊!趕緊把桌上的東西都撤了!”
兩名家仆趕緊進來收拾,轉眼就將桌面收拾干凈。
“坐,趕緊坐下再說。”向來霸道慣的海戩因為齊景延有些手足無措。
齊景延沒有心思坐。
周放再替主子開口,“我家主子今日前來,是要問你借一物。”
“什么東西?只要我有,都能借你――不,給你都行。”
齊景延不喜海戩的熱切,蹙眉。
“要借你手上那顆珍珠一用。”
“珍珠?魚遙的珍珠?”海戩意外。
齊景延聽到魚遙的名字,心頭一凜。
“沒錯,我家殿下的珍珠掉在府里,一時找不到,才想到你手中那顆珍珠或可幫忙尋找。”
“原來是這樣,干脆,你要喜歡,我可以――”反正魚遙那家伙就在這里,打他幾下讓他多哭幾顆就行了。
“不必!就借你手里的珍珠一用。”齊景延沒等海戩把話說完。
海戩被拒失望,不過還是殷勤拿出珍珠。
“這樣吧,看你要借多久,拿去都成。”
只見海戩一把珍珠拿出來,整顆珍珠閃耀著刺眼的光芒,齊景延與周放都感到詫異。
“這珍珠為何變的如此閃耀?”
海戩想起魚遙此刻就在府中,難怪珍珠要完全放亮,不過也沒想向齊景延細說,免得嚇著他。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亮成這樣?無妨,你帶回去后,只要它一靠近你掉的那顆珍珠,自然會逐漸變的閃耀。”
齊景延暗自留心著海戩的神情,不動聲色接過他遞來的珍珠。
“多謝,待本殿用畢自當送還。”
“不急,等我改天自己去拿也行。”海戩一臉討好的笑臉。
“告辭。”
“這就走了?”
齊景延轉身離去,海戩不舍要跟上送他,被周放攔阻。
“海公子留步,我與殿下這就告辭。”
海戩只能失望目送齊景延離去。
一等齊景延與周放走出海府,周放便按捺不住追問主子。
“殿下,方才珍珠實在過于耀――”
齊景延打開手里的珍珠,發現珍珠的光芒明顯收斂,變的一閃一閃。
“殿下,怎么會這樣?”
齊景延回頭看向身后的屋子,心里起疑,還有剛才進去時看到桌上吃剩的魚,難道――
周放也慢半拍反應過來,“殿下,該不會魚姑娘是被他抓走的?”
早先齊景延只顧著懷疑父皇與那妖婦兄妹倆,如今卻發現這個海戩大有嫌疑,何況他與魚遙還是宿敵。
只是他是如何瞞過眾人潛進王府抓走魚遙?還有他方才見到自己,似乎一點也沒懷疑自己的來意,這又是為何?
“先回府再說。”
“是。”
周放跟著齊景延上馬離去。
在屋里頭,魚遙一看到齊景延與周放離去,立刻心急回到廳里要追問海戩。
海戩看到魚遙先問起,“你剛才上哪去了?桌上吃完也不叫人收拾,都成什么樣了?”
魚遙隨便找借口,“我去上茅房還不行嗎?對了,剛才那兩個人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來找你?”
“關你什么事?”
魚遙故意激他,“該不會……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少胡說八道!我能有什么秘密?”
魚遙雖然看出海戩的心虛,不過眼下她更在意的是齊景延的來意。
“那你倒是說啊,那兩個人你是怎么認識的?他們來找你干什么?”
“我難道還不能有朋友?朋友間借點東西怎么了?”
魚遙訝異齊景延與海戩居然認識,此前從未聽齊景延提起過。
該不會他已經聽齊景延說起她?!
不,看起來不像,否則以海戩的個性這會早質問她。
海戩同樣被魚遙看的心虛,兩人互相揣測著彼此的心思,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