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遙趕緊從浴桶出來,把尾巴擦干恢復成雙腳后,匆匆穿上衣服出去查看。
吵嚷聲是從齊景延房間方向傳來,當魚遙趕到時,看到一個穿著小廝衣裳的女子跪在房門外正在求饒。
“殿下饒命!奴婢知道錯了,求殿下饒了奴婢。”
房門是關上的,門外還有周放、佟小東以及一名精衛(wèi)。
“發(fā)生什么事了?”魚遙問。
“早先已經下令,任何人未經傳喚不得擅自接近殿下,你卻刻意喬裝成小廝意圖接近殿下,究竟是何目的?”周放厲聲質問女子。
“是管事說殿下沐浴需要人服侍,才命奴婢過來伺候的。”
“胡說八道!我明明只叫幾名小廝提熱水過來,可沒讓你扮成小廝混充。”佟小東怒斥。
“是陳管事吩咐奴婢的,因為新管事您只讓小廝提水過來,所以陳管事才吩咐奴婢扮成小廝過來伺候殿下。”女子哭訴。
魚遙注意到女子生的貌美,哭的模樣也惹人憐惜,只可惜她遇到不能碰女人的齊景延,簡直犯了大忌。
周放心知這是要魅惑殿下使的美人計,只可惜用錯地方。
“押她去前院,連同那個陳管事,當眾各打二十大板,再趕出府去。”
女子大驚,“殿下饒命!管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開恩啊…”
但是不管女子如何哀求,還是被精衛(wèi)押走,佟小東也跟著去料理那個陳管事。
倒是魚遙看著嬌滴滴的女子被拉走還拼命求饒,心生不忍。
“要不還是原諒她吧,看她以后應該也不敢了。”
“殿下不能碰女人的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否則將成為對付殿下的弱點,所以必須殺雞儆猴。”
魚遙想起齊景延的情況,“那他沒事吧?”趕緊推門進去。
周放根本來不急阻止魚遙,告誡他應該先敲門。
齊景延泡在浴桶里,突然聽到開門聲回眸。
一瞬間,魚遙被齊景延回眸的俊美給打動,“好美…”
這不是魚遙第一次看齊景延洗澡,只不過上回在雍城的太守府里,齊景延洗澡時臉依然涂黑蓄著落腮胡,不像此刻簡直就是出水芙蓉。
“殿下恕罪,魚遙是因為擔心殿下才冒然闖入。”周放說道。
魚遙這才記起的關切,“對了,你沒事吧?”還以為他這會應該在吐。
“沒事,把門關上吧!”
魚遙立刻回頭指使周放,“把門關上。”理所當然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周放把門關上后稟告,“殿下,已經命人將這婢女與那指使的管事押到前院各打二十大板,勢必能殺雞儆猴,不敢有人再犯。”
齊景延含首,注意到魚遙長發(fā)未干披散著、打著赤腳,怔忡的看著自己。
“怎么這樣過來?”
“還不是洗澡到一半突然聽到外頭有吵雜聲,沒想到是這么回事,這府里的人還真是片刻都不能讓人安寧。”
齊景延欣慰魚遙是擔心他,“沒事了,你回去吧!”
“可是你――”
“殿下這里有我,你先回去把鞋穿上,順便再把頭發(fā)盤上。”
“那行,你先看著他,別讓女人又跑進來。”
魚遙臨走前又忍不住看了眼齊景延的美色,似乎想明白那個女人為什么冒著挨板子的風險也要接近齊景延。
周放在魚遙離去后擔心道:“殿下,那妖婦會不會是已經發(fā)現您的弱點,所以刻意派女人來試探?”
“若是這樣,白天進府的時候府里便全是婢女。”
“這么說那妖婦應該只是想對殿下使用美人計?”
齊景延點頭,臉色不甚好看。
“方才我已經命人連同指使的管事一并處罰,府里的眾人想必只當是違背命令的下場,不會想到背后真正的原因。”
“替我更衣吧!”齊景延站起身。
周放趕緊替主子去拿掛在屏風上的衣物。
當魚遙再次來到齊景延房間時,周放剛為主子上完藥,正為主子將衣裳穿好,突然看到魚遙抱著枕頭跟棉被進來。
“魚遙,你這是在干什么?”周放問。
“不你讓我保護他的嗎?誰知道這府里的人一刻都不能消停,看來我只能守著他睡。”
周放詫異正要開口,齊景延已經先發(fā)話。
“沒那個必要,你回去睡吧!”
“那怎么行?白天出來相迎的女人那么多,要再偷跑進來一兩個,你不吐死才怪,不行,我得守在你房間才能安心。”魚遙自顧抱著枕頭棉被走向榻。
“殿下――”周放正想請示主子。
“先下去吧,這里我自會處理。”
“是。”
周放見魚遙自顧上榻不免苦惱,雖然知道魚遙不懂規(guī)矩,但是連主子的榻也敢上,看來是真的需要找時間好好教他規(guī)矩了。
周放出去后將房門帶上。
魚遙在榻上見齊景延還杵著,“趕緊過來睡啊,我都快累死了。”放好枕頭就抱著棉被躺下。
齊景延過來,見魚遙毫無心機的躺在榻上,卻是感到不自在。
“起來,回你房間睡去。”
“為什么?”
“這里是王府,你在我房里睡不成體統。”
“怎么不成體統?”
“之前我就說過,男人之間更當嚴守份際。”
“我又沒把你撲倒壓著你。”
齊景延掠過一抹報赧,“總之如今是在京城,便不得再像之前那般隨性,趕緊起來,回你房里去。”
“你…算了,好心保護你還被你嫌棄,回去就回去,你要再被女人偷襲,可別怪我沒保護你。”魚遙生氣抱著枕頭棉被下榻。
齊景延看著魚遙負氣離去只能搖頭,想著明日再命廚房多煮幾條魚哄他。
魚遙生氣關上齊景延的房門要走,走沒幾步卻又擔心,他萬一又被女人襲擊該怎么辦?一想到白天看到府里有那么多女人,就實在放心不下。
“算了,就當是報答他好了,畢竟他對我還不錯,還幫我擋劍。”
魚遙索性回到齊景延房門口,坐下來裹著棉被睡覺。
房間里的齊景延聽著門外的動靜,沒想到魚遙這么固執(zhí),心里卻也感動。
直到更晚,門外始終沒有別的動靜,齊景延終于不忍心下榻,拉開房門魚遙差點就倒進來,他趕緊扶住他。
齊景延忍著傷勢將魚遙抱到榻上,原本也要跟著躺下歇息,但是看著魚遙渾然無知的天真睡臉,心里突然感到不自在,便決定離開去書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