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景延的有心安排下,埋伏在安王府外的曹府侍衛目睹一個麻布袋被隱蔽抬進安王府的后門,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傳進曹典耳里,本就懷疑王煥是被齊景延派人劫走的曹典大驚,再也按捺不住采取行動。
等到曹典都安排完,立刻進宮來到鳳陽宮。
鳳陽宮里,曹麗妃突然看到兄長到訪意外。
“兄長這時間怎么會來?”
“微臣有要事向娘娘稟報。”
曹麗妃一聽立刻屏退宮人,“你們都先下去。”
宮人們都退下后,曹麗妃立刻追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曹典神情凝重,“昨夜王煥被劫走了。”
“什么?!兄長怎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早告訴過兄長,這人不能留,要早點除掉兄長偏不聽。”
“娘娘稍安勿躁,微臣已經安排好應對之策。”
“還能怎么應對?是誰劫走的?該不會是齊景延?!”
“應當是他,但是微臣已經派人守在宮外的各個入口,一旦看到他帶王煥進宮,立刻格殺勿論。”
“那也不見得能成,之前我們派了那么多刺客都沒能把他殺死,萬一他還是帶王煥進宮見到皇上,我們就完了!王煥肯定會告訴皇上,當年妖星之說是我們的陰謀,到時皇上一定會降罪我們的。”
“娘娘放心,只要過了今夜,一切都將塵埃落定,不論是王煥還是齊景延,都無法再威脅到娘娘。”
“兄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之前娘娘讓微臣使用雍城帶回來的東西,微臣說還不是時候,如今看來是到派上用場的時機。”
“兄長要炸死齊景延――”
“娘娘!”
雖然曹典喝止曹麗妃說出口,她還是難掩興奮。
在南陵國除了皇帝以外,上至朝廷重臣下至平民百姓都嚴禁私下取得火藥,違者抄家滅族。
當初大皇子還在,曹典為了以防不時之需,才力薦樊鼎出任雍城太守,實則要透過豐山國商人走私火藥。
“所以只要過了今夜,瑞兒就是唯一的太子人選!”
“不錯,娘娘只須――”
外頭突然傳來撞到東西的聲音,驚擾到曹家兄妹。
“是誰在外面?!”
曹家兄妹立刻查看,居然看到是齊景瑞。
“瑞兒!你什么時候來的?”
齊景瑞因為二皇兄提到的殺母之仇掙扎了兩天,終于決定來向母妃問明白,沒想到會聽到母妃與舅舅要謀害二皇兄,難掩震驚。
“瑞兒,你都聽到什么了?”
“舅舅跟母妃,你們怎能害二皇兄?大皇兄都已經被你們害死――”
“住口!”曹麗妃一把將兒子扯進來,“我與你舅舅這么做都是為了你。”
“母妃別再說是為了兒臣!兒臣要的從來就不是皇位,為何母妃要這么做?”
“那是因為你愚蠢!母妃如果不這么做,我們母子倆哪能在這深宮之中活到今天?”
“所以你就殺死宸妃娘娘?!”
曹麗妃一驚,“你胡說什么?!是誰告訴你的?”
齊景瑞已然從母妃的反應看出,二皇兄說的是事實。
“為什么?為什么母妃要這么狠毒?”
齊景瑞難受,因為他的存在已經害死那么多人,如今竟連二皇兄的母妃也因他而死,到底還要讓他背負多少罪孽?
“住口!”曹麗妃沖動甩了兒子一巴掌。
“娘娘!”曹典喝止。
曹麗妃也是詫愕,卻已來不及收回那巴掌。
“殿下,舅舅與你母妃這么做都是不得已的。”
“舅舅還在找借口?”他方才在門外都聽到,是母妃與舅舅要害死二皇兄。
“是齊景延那混帳要害死我跟你舅舅!他劫走王煥想向你父皇告發我們,我跟你舅舅不過是為求自保。”
“什么王煥?”
“總之你什么也不用管,你既然已經聽到,只須要知道我與你舅舅會負責處理好這事,你安心等著做你的太子即可。”
“兒臣不想做太子!”
“殿下!如今箭在弦上,已由不得殿下選擇。”
齊景瑞看著曹典嚴肅的神情,知道是不可能改變他們的心意。
“不行,兒臣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傷害二皇兄,我要去通知二皇兄。”
“站住!你敢?”
“除非母妃與舅舅改變心意,否則兒臣不能眼看大皇兄的悲劇重演。”
“那你就是要看我與你舅舅人頭落地!”
“什么?”齊景瑞一震,“不是……兒臣只是……”陷入兩難。
“來人!”
曹麗妃一聲喝令,宮人們不久便進來。
“立刻將三皇子請回康和宮,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也不許放他踏出寢殿半步,更不許任何人與他接觸,違者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不可以母妃!母妃不能這么做,放手!你們還不把我放開!”
盡管齊景瑞掙扎,最終還是被宮人們半脅迫的帶回康和宮軟禁。
***
夜里在安王府的書房,周放向齊景延回報,已經派人緊盯各個宮門外曹典的人馬,只等明日帶著假王煥現身,引出曹典的人馬將他們一舉成擒即可。
“但是殿下,曹典為了阻止王煥見到皇上,派出的那些人都是武功高手,您親自出馬實在太過危險。”
“曹典為人奸詐狡猾,我若不親自帶著假王煥進宮,是不可能逼他出手的。”
如今只有在宮門外逼曹典的人馬出手,才能以謀反的罪名將曹典定罪,所以齊景延必須親自出馬,才能讓曹典相信王煥當真在他手上。
“但是方才屬下接到雍城傳來的消息,關于曹典舉薦樊鼎擔任太守一事已有眉目。”
“查到什么?快說!”
“此前殿下途經雍城回京,魚姑娘因為雙唇腫脹被誤認成是一名豐山國的商人,那人其實是名走私商人。”
“走私?”
“是,那名商人之所以雙唇腫脹,是因為被火藥不慎炸傷所致。”
“什么?!火藥?”
“殿下,曹典莫不是私下透過這名商人走私火藥?”周放擔心。
此事確實出乎齊景延預期,雖然早知道曹典存著異心,卻沒想到竟如此大膽,私藏火藥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殿下,萬一明日在宮外,那些人隨身帶著火藥該如何是好?”
“那曹典便是罪上加罪。”
“可是屬下實在放心不下殿下的安危。”
齊景延不認為曹典敢如此明日張膽使用火藥,但是周放的顧慮也不全無道理,畢竟世事無絕對,難保曹典被逼急不會狗急跳墻。
“明日你另外帶著批人埋伏在曹府外頭,一旦得知曹典的人在宮門外出手,你即刻帶人潛入曹府找出王煥。”
齊景延本想等坐實曹典謀反的罪名,屆時再向父皇請旨搜查曹府找出王煥,如今為求保險起見決定雙管齊下。
“殿下,屬下得隨行保護您。”
“這是命令。”
“可是――”
“魚遙!你個混蛋,居然還想要我的命?”
周放話未說完,突然被傳來的叫嚷聲給打斷。
齊景延與周放一驚,立刻奔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