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魔靈的威力連伏帝媧皇也要忌憚三分??v使玄憶再神通廣大,也不是五只魔靈的對手。思及此處,我不由腳下向玄憶的方向近了幾步。突然,一陣凌厲殺意撲面而來。我微一旋身,避開了一道來勢洶洶的靈光。身形未穩,手中已捏起御風訣。狂風乍起,卷向天帝。天帝側身打出一道禁制,將風力擋在了近身一尺之外。我冷笑一聲,催動仙力,又將一個咒術向天帝壓了過去。天帝的臉色有些難看,步伐微滯,忽然拋出乾坤帶,打碎了那浮在半空的咒文。這一擊,終是沒中。
余光掃過一旁戰場。玄憶的身形快若飄風,穿梭不定。那些魔靈一時拿他沒有辦法。但我還是看出了他的頹勢。不行,不能耗下去。我看向天帝,眸光一冷。
玄光練倏然出手,裹挾雷電之勢,迫的天帝退后兩步。好機會。我瞅準空當,打出一道靈光,揮向一只魔靈。那魔靈一心對付著玄憶,全沒有防備。那一擊正好將它的頭顱擊了個粉碎。
似乎是因為那一擊察覺到我的敵意,剩下的四只魔靈頓時分出兩只向我進攻。我一手捏著寒山咒,一手催動玄光練抵擋著魔靈的攻擊。天帝瞥了一眼,低笑:“戰神娘娘這是何苦呢?”
話音剛落,我便感覺到一陣威勢猛地襲來。恰在此時,那兩只魔靈同時向我攻擊,強大的魔氣讓我感到一瞬間的窒息。電光石火間,我咬了咬牙,拼著要挨下魔靈的攻擊。玄光練擋住天帝的攻勢,威力絲毫未減,大有同歸于盡的架勢。天帝似被我不要命的打法嚇住了,怔在原地,一時也忘了閃躲。玄光練打中胸口,我看見他被擊飛了好一段距離,噗通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一擊得中,我卻忽然心里一慌。那兩只魔靈似乎并沒有攻擊我。我回過頭,才發現,我身側的兩只魔靈倒在不知何時燒起的烈火中,竟已死去多時了?;穑课規缀跏窍乱庾R地看向玄憶,只看見他跪倒在地,周圍燃著兩堆火,兩只魔靈在火里發瘋地嚎叫。
發覺到我的目光,他艱難抬頭,想沖我笑,身子劇烈一顫,倒了下去。我慌忙接住了他,才發現他緊閉雙眼,意識模糊,唇已失了血色,鼻息也很微弱。他的傷很重。我將靈力輸入他體內,護住了他的生氣。奇怪的是,他作為魔體,竟毫不排斥我的仙力。
那個猜測浮現在腦海中。我顫抖著解開他的面具。看著那張臉,我忽然笑了,淚也忍不住往下落。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半空中響起靈力激蕩的聲音,我皺了皺眉,有大批的神仙來了。我看了看懷中昏迷的人,下意識調轉目光去尋天帝。四下茫茫,天帝不知何時已然離去,而那五只魔靈也與烈焰的熄滅一同消散。這里,只剩下了我與他……
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天帝是想借此事構陷我與魔界勾結,以此打壓我。若他只是玄憶,倒也沒什么。但,我輕輕撫平他微皺的眉頭,低語呢喃:“長琴……”若此時叫那些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他將如何自處?神界的叛徒?魔界的異類?我不敢冒險。
手中泛起淡淡浮光,我聚集仙力在他周身設下禁制。我微微嘆了口氣,略略理了理些微凌亂的衣衫,站起身。不一會兒,便有大批神君趕到。司法天神環顧四周,目光終于是落在了我身上:“聽聞魔界有人在此行兇,不知娘娘可曾看見?”
我笑了笑:“那些行兇者已經灰飛煙滅了。神君來的正是時候?!?
這話就有些諷刺了。是在嘲諷他們來的太慢。我看見司法天神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情緒,但還是面色一肅:“是小神來遲了。既然無事,那娘娘便與我等一同回去,小神也好給陛下一個交代?!?
我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但還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邁出一步,余光飛快地掃了長琴一眼,指尖微動,一只紙鶴從袖里飛出,沒有人發現。此刻長琴很危險,但不能帶回神界,也不能送去魔界。我便想到了莫奇。不由無奈地笑笑,此時竟也只有她能幫我了。
回到天宮,自然是沒見到天帝的。我也就先回了南荒。月涼如水,灑在地上,凝成薄薄的霜。人界有那么一句,似乎叫“疑是地上霜”,到很是貼切??磥恚畹镁梦幢鼐筒缓?,有時,人反倒比神通透的多。我抬眼看了看空中正好的月色,不再遲疑,捏起咒術,從窗子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