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小！伍小小！你怎么了？”周舟提高了音量“你看見什么啦？”

伍小小聽見周舟提高了音量，這才俯下身慢慢從凳子上爬下來，跳下灶臺，走到墻邊蹲坐下來，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怎么啦？”周舟蹲在她面前問到

伍小小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蹲著

“你到底看見什么了？”周舟有些急了

見伍小小沒有回答，周舟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氣決定自己上去看看

她爬上灶臺，爬上凳子，周舟的腿有些抖，她扶著墻壁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將頭探到扣板夾層里，拿出手機往里面照著

“啊！”突然周舟一聲大叫，直接從凳子上跌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伍小小忙站起來扶住她問到

“沒……沒事”周舟坐在地上沒動“那是只貓嗎？”

原來在棚頂?shù)膴A層里有一具小小的骨架躺在那里

“那是貓吧？不小心跑進去的？對吧？”周舟抖著聲音說到

“你看著像嗎？”伍小小推了推眼鏡

“不……不……”周舟不敢說出來那是什么

“貓的頭骨不是那樣的，而且他的手指也……”

“別……別說了……”周舟連忙打斷了她

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這棟樓里古怪的氣息似乎也安靜了下來

伍小小掏出了手機報了警……

二

不出十分鐘，警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在140號公寓門口安靜了下來

劉大爺見有警察過來，馬上迎了出來

“警察同志，這么早，有什么事嗎？”

“有人報警說發(fā)現(xiàn)了尸體……”

“尸體？”劉大爺重復著那位警官的話，臉上露出了非常復雜的表情“在……在哪？”

“樓上，報警的人說在214……”

“哦……哦？”劉大爺似乎松了一口氣“那咱們快上去看看吧”

幾個人上樓梯，才轉(zhuǎn)過東側(cè)走廊就看見了一具尸體，是一名中年男性，衣冠不整，頭骨凹陷，滿臉是血……

“是這個嗎？”警察問道“這是誰，您認識嗎？”

“哦！這是住在215的老錢……”劉大爺上前細看后說到

“他家人呢？”那位警官敲了半天215的房門都沒有人應

“平時他老婆都是在家的，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沒有人”劉大爺看上去很平靜，但是總讓人隱隱覺得他有些緊張

三

隨行的法醫(yī)已經(jīng)開始勘察尸體，那位警官又敲開了214的房門，開門的是伍小小

“是你報的警嗎？”警察問到

伍小小點點頭

“你們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尸體的？”

“就剛剛……你快進來看看吧”伍小小把門開大了一些

“進去看？”警察疑惑的問到

“對，在廚房棚頂……”伍小小答到

“嗯？不是這個嗎？”

“哪個？”伍小小順著那位警官的手指向外看“錢大哥？他怎么了？”

“你報警發(fā)現(xiàn)尸體不是他嗎？”

“不是啊？他死了嗎？”伍小小問

“死了”警官又問“你最后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

“昨天半夜”

“在哪里看見的？”

“就在樓梯轉(zhuǎn)角，他一個人站在那里發(fā)呆，我們叫了他很多聲，他都不理我們”伍小小說

這時法醫(yī)過來匯報初步的勘察結(jié)果，死者周圍未見異常，沒有兇器，根據(jù)死者的尸體方位和狀態(tài)，初步斷定死者是自己撞墻自殺身亡……

那位警官聽完后又問伍小小“他最近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聽說是賭錢欠了很多錢，老婆也離家出走了……”伍小小答到

“嗯！”警官又對法醫(yī)說“你先不要走，屋子里還有一個”

法醫(yī)挑起眉毛看了看那位警官，又看了看伍小小

伍小小點點頭示意他進去

過了一個小時，法醫(yī)又從棚頂夾層取下了一具剛出生的嬰兒的骸骨，比貓還要小一些……

一陣喧鬧過后，來的人帶著兩具尸體離開了，只剩下走廊盡頭的滿墻的鮮血，還有劉大爺和伍小小尷尬的站著

“咳咳！劉大爺，婷婷呢？怎么白天很少見到她？”

“她工作很忙的，周末也很少休息”劉大爺說

“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呢？怎么沒看見她？”劉大爺問

“她嚇著了，坐在地上爬不起來……”

“小姑娘，你很有靈性啊！”不知道什么時候伍小小的身邊多了一個穿著類似吉普賽人的中年女人

“你……你是？”伍小小問到

“她是前兩天搬進來的”劉大爺說

“為什么我們一直沒見過？”伍小小有些疑惑

“你們倆這幾天都神神秘秘的，不是關在屋里不出去，就是深更半夜出去，你們還能注意到別的？”劉大爺說道

“我們最近有點事，和公司請了幾天假，我們……我們……”

“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劉大爺嘀咕了一句轉(zhuǎn)身朝樓梯口走去

“姐姐你才搬過來呀？你住哪間？”那個女人幾乎貼到她的臉上觀察她，又好像在聞她，伍小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對！我就住在210，我姓黃，他們都叫我黃大姐，以后還要請小妹妹多關照……”

四

幾天后，各大網(wǎng)站的頭條都有這樣的一則新聞:

“一位年輕女孩租住在我市某公寓中，因為私生活混亂，懷孕后不敢讓家人知道，偷偷在出租屋內(nèi)生下孩子，并活活將剛出生的嬰兒掐死，藏在了出租屋廚房頂棚夾層里，如今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歸案……”

“這當媽的也太狠了，好歹是自己親生的，她怎么下得去手……”周舟用左手合上電腦“小小，我右邊后背癢癢，你幫我撓撓”

“你摔下來的時候怎么還能手先著地呢？摔壞了吧”伍小小邊給她撓后背邊說

“哎……哎！上邊點，再上邊，右……右……”周舟不停的指揮著伍小小的動作“當時我嚇得腦袋都蒙了，哪里還顧得上哪著地啊……”周舟摸了摸打著石膏的右手

“錢大嫂搬走了……”伍小小說

“那個大嫂的話實在是太多了，嘴太碎，很吵……”周舟靠在床上說道“希望下一次對面可以搬來一個大帥哥，我也到了恨嫁的年紀啦……”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