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道：“她現在不會隨隨便便失憶了，但是以前失去的記憶仍舊記不起來。”
程清看了趙凝白一眼，嘆了口氣，道：“如果可以的話，她不能回憶起過去的一切，我倒覺得還好。”
“為何？”程越不解地問，她不是一直都想要幫趙凝白治好病么？
程清道：“我有預感，她以前的那些記憶，一定不是什么好記憶。”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秋蘭帶著還暈著的丫鬟回來。
程清看了一眼，問道：“她怎么還暈著？”
只是打暈了，不可能會暈這么久的。
秋蘭神色恭敬地道：“屬下點了她的睡穴，若是不解開，兩個時辰后，她才會醒過來。”
程清驚訝微微挑眉，“這么厲害？”
“好了，我們已經耽擱這么長時間了，不要再廢話了。”程越說著，看向了趙凝白，道：“凝白，等會兒我們先送你回府，回去以后小心行事，過不了幾日，我們都會去找你的。”
趙凝白點點頭，經過這幾天時間的相處，她對程越已經很信服了。
程越轉頭看向程清，道：“妹妹，你是不是要換一身打扮再回去？”
程清摸了摸下巴，道：“不需要，凝兒，借根簪子給我。”
“哦。”趙凝白從頭上取下一根比較長的簪子給了她。
程清挽起了一半的頭發，用簪子簪好。
“姐姐真美。”趙凝白毫不吝嗇贊美之詞。
程清莞爾，接著轉頭對秋蘭道：“你既然跟在我的身邊，那么就不要屬下屬下的自我稱呼了，這樣容易惹人注意。”
“是。”
“等等，蘭姐姐跟著小姐了？”秋雁驚訝地問。
秋蘭點了點頭。
秋雁小嘴一扁，受傷地望著程清程越，道：“明明是我先來的，又立了這么大的功勞，為什么不考慮我呢？小姐，不如您一塊兒收了我唄。”
這丫頭說便說，還不停地朝著她使眼色，弄得程清哭笑不得。
程越點點頭，幫著說話，“我看這樣也可以，秋雁的手巧，跟在你的身邊，你也不用自己梳了。”
程清也挺喜歡秋雁這丫頭的，聽他這樣一說，道：“那好吧，小丫頭，你就跟著我吧。”
“多謝小姐。”秋雁開心地道。
“秋蘭，解穴。”
“是。”
解開穴道，丫環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抬頭看到程越程清等人，嚇得連忙爬起來。
“奴婢見過郡主、郡王。”
趙凝白背著手走了過去，站在丫環的身邊，道：“翠翠，剛才居然一進來就暈過去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不？”
“啊？對，對不起，奴婢該死，讓郡主擔心了。”丫環惶恐地道。
“然哥哥說了，這是因為你最近勞累過度所致，這兩天本郡主就放你兩天假，你休息好了再來伺候本郡主。”趙凝白道。
“是，多謝郡主。”丫環心里面總覺得有些不對，但是趙凝白這樣說了，她斷然不能再懷疑的。
“走吧，我們出來也有這么久了，是時候該回去了。”程清道。
……
同一條街的某酒樓上，喝得酩酊大醉的兩人，眼睛還是盯著那條街上的。
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從店門口出來，漆雕烈傻呵呵地笑道：“嘿，嘿嘿，我又，嗝，又看見元，元帥了，嘿嘿，原來，喝了酒，就能看，看見。”
“我，沒看…見，在，在哪兒呢？”陶良宇四處找著，但他已經喝得看不清楚了，哪里還能看見程清？“嘿嘿，嘿嘿，老烈，我看見，你有兩個頭，不是，三個，四個……”
這廂，程清等人上了馬車，按照約定，先把趙凝白送回了府。
回去的路上，程清把自己出來的時候，碧玉跟蹤她的事情，告訴給了程越。
“這個女人，果然沒有安什么好心，看我回去以后如何收拾她。”程越語氣里面帶著寒意。
程清道：“哥哥，先不用你出手，待我回府質問她一番，看她如何反應。”
“好。”程越雖然很想親自動手，但他的目的還是要妹妹能夠出氣，既然她想親自動手，那他就在一旁看著就是。
……
回到太師府，程越被眼前的陣仗驚到了。
看著丫環家丁們成群結隊地跑過，路過他們的時候，還集體停下來給他們行了禮，等程清揮揮手，示意他們他們可以繼續跑了，他們才又喊著號子往前跑。
程越嘆為觀止，嘖嘖地道：“清兒，你這是把咱家當軍營了啊？”
“哪兒有？我這都是為了我們家的安全著想，他們的體能好點，又會點武功的話，就算是以后走在外面，也不會那么容易被人欺負不是？”程清笑道。
“哇，小姐真善良。”秋雁天真地贊道，看著程清的眼神，滿滿的崇拜。
程清笑了笑，摸了摸秋雁的頭發，道：“走吧，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看看。”
聽說她回來了，首先慌的就是碧玉。
她跟丟了程清以后，就回來了，心里面一點底都沒有，完全不敢確定程清到底有沒有發現她？
起初，她還有一點小小的僥幸心理。
但很快就破滅了。
“小姐叫你過去。”
“我知道了。”
碧玉握緊了手，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知道了還不走？想要我叫人把你押過去嗎？”那丫環道。
碧玉站了起來，道：“走吧。”
露清園，是程清的院子的名字，碧玉看到圓拱門上的那幾個字，心里忐忑一定到達了頂點。
所有下人都在這里，臺階下方擺了兩把椅子，程清程越便坐在這里。
她一走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程清支著下巴，瞇著眼睛，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過來。
“奴婢碧玉，見過小姐。”碧玉忐忑不安地行了禮。
程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我問你，你今日出府，去哪兒了？”
碧玉眼睛轉了轉，道：“奴婢，奴婢昨夜著了涼，所以出府去買藥了。”
程清嗤笑一聲，道：“碧玉，說你蠢，你還當真是蠢，你當我太師府是什么地方，任你來去自如？”
碧玉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小姐，求您饒了奴婢，奴婢真的是去買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