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見自己的將士們,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優(yōu)勢,如同是案板上的肉一般在仍由清軍宰割著,只好說道,“鳴金收兵,全部撤退到石屏山。”
副將聞言,急忙地朝傳令鼓的地方跑去,一通撤退的鼓聲過去,黃元、雷曉柔、吳世期便從清軍中奮力地拼殺出來,待退回到馬寶的位置時,見得馬寶右臂已失,小翠趴在懸崖上朝河里看著,并是陣陣的哭聲,卻是唯獨不見了宋陽,幾人心里都是知道了大半。卻是清軍在開始朝馬寶的將士追趕了過來,黃元見此,此地不得多留,只得說道,“馬將軍,清軍馬上就過來了,我們趕緊撤退吧。”
雷曉柔和吳世期也是趕緊地勸說道:“馬將軍,趕緊撤退吧。”
馬寶點頭同意,雷曉柔急忙地將小翠拉起,小翠掙扎了幾下,便是被雷曉柔強行地拉走,幾人隨著混亂撤退的士兵一起撤退到石屏山的長城上,黃元從軍醫(yī)的手里接過來止血的藥物和白布,將馬寶的右手臂包扎了幾下,便是見得清軍已經(jīng)到了長城腳下,馬寶強忍著疼痛,勉強地站在烽火臺上,揮起令旗。
長城上的將士見得令旗,弓箭手們對著如蟻般的清軍開始一陣瘋狂的阻擊,無數(shù)的清軍倒在長城腳下,步兵們將堆放在長城上的大塊石頭,滾木紛紛地城墻下扔去,那些借助木梯向城墻攀爬的清軍,被石頭和滾木撞得頭破血流,火器營的將士,將鐵火炮,火球發(fā)射到清軍的陣營里,清軍陣營里遍地發(fā)出鐵火炮爆炸的響聲,隨著爆炸聲,清軍朝四處飛散,火球點燃不計其數(shù)清軍的衣物,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清軍被馬寶將士的這集中的強烈反擊,滯緩了進攻的腳步,在鐵火炮和火球的密集威力之下,清軍開始有些退縮了。
此時,在馬寶之前駐扎在東峽山頂?shù)臓I地地方,響起了清軍收兵的鼓聲,馬寶望著開始退卻的清軍,那一直繃著緊張感頓時減了下來,然后便是身體緩緩地朝后倒下,黃元見狀,急忙地將馬寶接住。扶到了營帳里。
一群人圍繞在馬寶的床榻前,尤其是小翠,那份控制不住的擔(dān)憂,在臉上表露無遺,大約過去三個多時辰,馬寶才勉強地睜開眼睛。
“清軍退了么?”馬寶醒來,看見小翠安然在坐在身邊,心里緩了一口氣,然后問道。
“清軍現(xiàn)在退在東峽。”黃元說道。
馬寶忍著手臂的疼痛,從床榻上爬起來,黃元將馬寶扶著,兩人走出營帳,站在長城上,看著距離此處不到三里的東峽之頂,遍布著清軍的陣營。
“黃前輩,鎮(zhèn)遠(yuǎn)府看是快保不住了。”馬寶對此似乎已經(jīng)沒了多少信心。
黃元想起今天的交戰(zhàn),盡管是占據(jù)著地理地形的優(yōu)勢,卻還是未能抵擋著清軍兇猛的進攻,心里也是有些失落。
“馬將軍,清軍的攻勢比我們估計的還要兇猛些。”黃元說道。黃元此時心里十分地清楚,清軍若是再發(fā)動一次進攻,石屏山就會丟失。
兩人都不是再行言語,默默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清軍,心里卻是沒有一丁點絲毫的著急之意,大勢已去,著急也是無用。只能寄托希望于,能再堅守一天,算一天。
個人意志再如何的強烈,個人能力再如何的強大,也是抵不住清軍的千軍萬馬,勝敗不是以馬寶和黃元的意志為轉(zhuǎn)移和所能決定。順勢而為吧。經(jīng)歷了太多,馬黃兩人都已參悟透世間的成敗得失。
“馬將軍,雷將軍逃回城里了。”一士兵打斷了馬黃兩人的遐思。
馬寶和黃元此時才想起雷文來,之前馬寶遭遇宋陽和攝魂書生的變故,然后便是撤退到石屏山長城上來,接著是暈缺,而黃元一直在與清軍的交戰(zhàn)中,把雷文給忘記丟在一邊了。
“雷將軍在馬廠要道,未與清軍正面接觸,便是自行逃回城了。”此士兵繼續(xù)說道。
馬寶揮手示意此士兵退下,待士兵遠(yuǎn)去后,黃元說道:“雷文的舉動,正如我們所料。”
馬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前有清軍,后有雷文準(zhǔn)備叛變。”黃元說道。
“鎮(zhèn)遠(yuǎn)府早晚是不保的。”馬寶說道。
“你是準(zhǔn)備放過了雷文將軍了。”黃元說道。
馬寶沒有說話,現(xiàn)在雷曉柔在奮力抵抗清軍,而自己的父親卻是因為貪生怕死臨陣逃脫回城里,或許此時,正在與簡親王喇布商議也是極有可能。
“要不,把三王爺叫來吧。”黃元繼續(xù)說道。
黃元見馬寶點頭同意,便是朝營帳走去。,之前,馬寶雖然是挾持住雷文在東峽,并限制了雷文的人身自由,其實是在幫他,不讓他去實施叛變。若是鎮(zhèn)遠(yuǎn)府丟失,將會帶著雷文一起離開鎮(zhèn)遠(yuǎn)府回昆明,也不會落一個叛變的罪名,然后再尋其它活路。若他真的叛變,將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結(jié)局。
待得吳世期前來,馬寶將雷文的情況,簡單得給他描述了一遍后,然后說道:“王爺,雷文將軍始終是朝廷的人,我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卻是不可作此獨斷,請王爺裁決。”
說到底,這云貴的江山,是吳氏的,吳世璠現(xiàn)在為皇上,吳世期的王爺身份,僅次于皇上,馬寶等人拼盡性命,也是為保吳氏的江山,現(xiàn)在軍情急務(wù),吳世期雖無實際軍權(quán),但對這些官員的生殺大權(quán),貴為王爺?shù)乃强梢远▕Z。
吳世期見馬寶將這退給自己,顯得十分地為難,他心里很明白,只有保住江山,自己才能有瀟灑快活的日子,若是江山?jīng)]了,一切都沒了。可雷文是雷曉柔的父親,自己將來的岳父,怎么能殺自己的岳父呢。
“馬將軍,可他..是曉柔的...父親,我...”吳世期支支吾吾半天擠出幾個字來。
“若他此時已經(jīng)投降清軍,明早便會將刀劍指向我們,我等生死是小,王爺您恐怕就會落入清軍的手里。”馬寶不敢繼續(xù)往下說了。
三人明白,若是雷文投降清軍,將會與清軍一起進攻石屏山,不僅誰也逃不出去,吳世期還會落入清軍手里成為人質(zhì),之后清軍挾持三王爺將會更加的肆無忌憚的朝昆明進攻,沿途的守將投鼠忌器,不僅是對吳軍的極大不利,而且皇上吳世璠也會陷入兄弟手足的艱難選擇之中。這不但會加速吳軍的敗亡,更將是一個人和江山兩者兼失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