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接近不了的樣子呢...”

看到程序組的大家都一副‘沉浸在殺戮’的樣子，過來通知的倫頓時汗顏，這種感覺，就像是跟鬣狗關在同一個籠子一樣，滲人得很。

沒辦法，論誰看著這幫明明只是敲擊鍵盤的程序員居然面露猙獰邪笑，一個個的氣場就像是上了狂暴BUFF一樣，全身的周遭都是紅黑相間的邪氣，都會認為面前的家伙已經不屬于人類了。

“唉~程序組的各位——！”

“！！！”

只需一喊，以子夜和海子為首的程序組一下子退出了剛剛的沉浸狀態，都看向了倫這邊，作為程序組的組長，海子先問道：

“遠山小姐，有什么事情嗎？”

“海子小姐，今天實習的兩位新人已經到了，所以大家也一起出去打個招呼吧。”

“是嗎？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是。”

包括子夜在內的所有組員都離開了自己的辦公桌，往他們這層的會議室的方向行去。

因為不是什么大會社，所以會社內部的會議室結構比較隨便，只不過是加了環形會議桌的空房間，就是加了桌子也比較空曠，時不時就會被一些員工用來當作偷閑的地方。

子夜知道歸知道這個偷閑的地方，但卻從來沒有過在這里偷閑的記憶，倒不說，會社里很多人都想像不到這家伙偷閑的樣子，最多是煮了一杯濃縮咖啡后就回到辦公桌前接著敲鍵盤。

子夜跟著其他人進到會議室后，看到自己在會社已經熟悉下來的面孔，然而子夜還是看到了兩張陌生的面孔，應該就是新進來的實習社員吧。

兩位新入社員都是相當年輕的女孩子，老實說，這家會社的男女比例就連子夜都有點覺得是不是被人刻意安排的，在這里工作了兩年以上的時間了，到現在正式入社都沒有看到除自己以外的男性，當自己跟忍談論到這個的時候，忍看自己的眼神泛著說不出的微妙，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紙片人’的樣子。

一名女孩子有著接近暗金的栗色短發，但跟其他女孩子不同的是頭發的柔順度，翹角分岔，雖然一眼看上去有好好梳理的跡象，但子夜可以看得出這個女孩的手指比較糙，所以不會是自己梳理的，應該是有人幫忙梳理，但頭發太個性了反而沒梳理好，一張小圓臉配上這略顯雜亂的頭發讓這個女孩看起來有點接近男孩的錯覺，一雙金眸看上去像是有著數不盡的能量和精力，就是子夜看的也有些怪異的感覺。

另一名女孩則是有著一頭柔順的齊肩黑發，渾身散發著跟之前的那位女孩完全不同的氣質，一股賢淑雅靜的氣息讓子夜感受到了跟倫一樣的親切，就像是只要看一眼就有讓人情不自禁就喚她一聲：“太太！”，白嫩的瓜子臉上盡是柔和的神色，一雙靈動的黑眸也是如此，但子夜卻感受到了比某個百合女還要激烈的情感，更準確的說，要深邃的多。

“好了，大家都到齊了，那么，請歡迎我們‘BELIEVER’的新社員——新垣立香小姐和望月空小姐。”

在倫的帶頭下，大家都鼓起了手掌，讓這兩個女孩都有點拘謹和害羞。

子夜也是帶著祝福和歡喜的心情鼓著掌，他做人是沒下限，但不代表他會對新人落井下石，相反，子夜相當照顧新人，這點在社團的時候，被照顧的學弟學妹們可以作證。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新垣立香，十八歲，特技是畫畫和格斗技，今后，將作為‘BELIEVER’人設組的一員加油的。”

頗有男孩氣息的女孩——新垣立香帶著自己特有的元氣跟大家打起了招呼，只不過這個女孩的特技是不是有個‘比較危險’的標簽啊？人設組的人如是想到。

“那個，我的名字是望月空，同樣是十八歲，雖然剛學習程序編寫沒多久，但是我會在實習期間盡快跟上大家的進度，以不辱‘BELIEVER’的名字。”

嫻靜的‘太太’——望月空用一種清新的形式做著自我介紹的同時，還給大家帶來了一股洗刷心靈的清風。

“那么大家都認識新人社員了，那么都回去工作吧，還有海子小姐，因為我們人設組的座位已經滿座了，所以不好意思，能不能將我們人設組的新人暫時安排到你們程序組呢？”

“那個的話沒有問題，人設組可以安心的交給我。”

就在大家散去的時候，倫和海子正在討論兩位新人的去向，兩個新人也在一旁，期待著自己的歸處，而子夜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那里皺了皺眉頭，看著兩位新人若有所思的樣子，還喃喃念道一句：

“這兩個名字...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念道這一句，子夜就眼帶疑惑的離開了會議室，而當他離開的時候，新人那邊，新垣立香還沒怎樣，但望月空則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子夜離開的方向。

“那個男生...認識我們嗎？”

離開了會議室的子夜很快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面前的電腦，腦中再一次進行了自己所熟悉的運算，松了松手指的關節，這樣念道：“Give us hell.”

“沒人會要hell，我們也不需要hell，你也不準要hell。”

海子一個手刀砸在了子夜的腦袋上，腦門上的冷汗落下了一滴，不禁慶幸，開什么玩笑，程序組的工作本來就跟‘戰地’的對局差不多，你還要hell level？！信不信我現在就代表程序組的所有人滅了你！！！

子夜摸了摸腦袋被打的地方，退出了腦子的運算，回過頭去，就見到海子站在自己身后，她后面還跟著剛剛介紹過的兩位新人，而現在她們正驚顫顫的看著他。

“海子姐，怎么了嗎？”

“新人的安置問題，人設組那邊沒有位置了，所以要安置到我們程序組這邊，而你和我這桌正好還有兩個位置。”

“也就是說，我們的新人要坐在我的旁邊了？我的榮幸。”

這么說著，子夜面向新垣立香和望月空，帶著親近人的微笑說道：

“你們好，新垣醬和望月醬，這樣稱呼你們沒問題吧？”

“是是是是是是！！！！！沒沒沒沒沒有問題！！！前前前前前輩！！！”

“立香，太緊張，說話變得有些奇怪了。|||||”

不知道是子夜的笑容有種讓人緊張的力量還是新垣立香太過于緊張，當然后者的答案更接近現實就是了，總之望月空也在安撫著激動得畫風都變得‘日常’的新垣立香了，就是時不時偷瞄了一下子夜，就好像是在警惕。

子夜也看出了望月空在警惕自己，也明白自己在會議室內的喃念被她聽到了，不由說道：

“說起來，新垣醬，你是...中日混血嗎？”

“誒？”

子夜的這個問題，讓新垣立香和望月空一愣，因為這個問題問得十分刁鉆。

“前輩...為什么...會知道？”

新垣立香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畢竟在介紹會上，她可沒有說過這件事。

“一開頭是新垣的這個姓氏啦。”

為了不讓這些后輩多想，子夜笑著解釋道：

“新垣這個姓氏因某些娛樂新聞被認為是日本人的姓氏，但實際上，在中國的姓氏中也有這個姓氏，只不過因為太少人使用和知道這個姓氏，就算是使用，也有可能不在了，所以比較尷尬。”

“接著就是你的手。”

“誒？”

子夜說到‘手’的時候，新垣立香看向自己的小手，覺得沒什么不正常的時候，子夜這么說道：

“你的雙手有些繭，從繭的分布上看，應該是練習格斗技磨出來的，再加上你的手腳給我一種和我朋友差不多的感覺，我就想你學的會不會就是國術。”

“國術？難不成前輩你是...”

說到這個份上，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會明白一些事情，望月空不由問道。

“我的名字是凌子夜，是剛剛畢業的中國留學生，雖然在‘BELIEVER’的時間工作了兩年的時間，但也是今天正式入社，所以不用叫我前輩，叫我子夜或者凌也行。”

“那我和前輩是同鄉嗎？！！！”

新垣立香突然間湊到了子夜身前，抓著子夜的雙手一臉感動的樣子，但子夜突然感到了一種熟悉且沉重的壓力，偷瞄了一下，就看到望月空看他們的眼神有點深邃過頭了，比綺歌看自己跟忍心有靈犀時候的眼神還要深邃深邃深邃得多得多得多。

“同鄉的熟悉儀式就到這里了吧，我們的工作還要進行，人設組的新垣桑先坐在我旁邊，人設組的AD（Art Director即美術指導）很快就過來教導你做什么，而望月桑就坐在凌小弟旁邊，雖然跟你們一樣今天正式入社，但是凌小弟的手腕相當高明，所以望月桑有問題可以詢問他。”

在海子制止了子夜她們的寒暄后，就開始分配起各自的任務。

“是！”

“空，我就坐在旁邊哦，覺得寂寞可以隨時來找我哦。”

“我知道的了，立香。”

不出所料，這兩個人的感情相當好啊...看得都有些既視感的子夜心中如是想到。

待望月空嫻雅地坐到了子夜旁邊的辦公桌后，子夜友善的說道：

“望月醬，有什么不懂的隨時可以來找我哦。”

“那真是多謝凌前輩了，那么...”

望月空同樣報以微笑，這樣說道：

“凌前輩應該不會是那種為了滿足自己的荷爾蒙分泌而將相當親密友好的朋友拆散的，極惡非道的下三濫吧？”

“......”

繼忍之后，望月空成為了子夜人生中第二個能問出‘他知道答案但偏偏說不出口’的問題的人。

友善的笑容完全僵在了臉上的子夜，捫心試問自己：這個問題我答得出來嗎？貌似前天我就做了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事情欸！？

看著眼前的‘路西法級別’的偽版‘綺歌’——望月空用一副明明是笑，卻偏偏能帶動比自己編程時還要可怕的氣場的表情看著自己，子夜頓時有一種‘自己跟百合女是不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