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輩這次又有什么吩咐？”

閑聊顯然不是可能的。

就算孟沉舟很閑，楊晾也沒那個時間。

“幫我們確認一下沈沐風！”

楊晾施施然說出這句話，仿佛就是一見不起眼的小事情。

孟沉舟微微皺眉，干倒是可以干。

不過這個難度不小，僅憑猜測沒有任何實際上的證據，也沒有啥切入點，難道直接上門去問？

沈沐風實力可不一般，萬一真跟長生教車上關系，那就更麻煩。

楊晾見孟沉舟有些遲疑，又緊接著說道：“長生教從實力上來看，確實很強。但那也只是在江湖門派里比較。想我大楚，單單上京就足有四名天階。”

“長生教的突襲可一不可再，若真有硬拼的實力，他們也不會費這么大勁了。況且，目前就我看來，天階就能攔住你嘛？”

孟沉舟繼續沉默，你夸我沒用。

實力都是相對的，長生教實力就算不如朝廷，那也遠比自己強，哪怕只是其中一部分。

至于為何楊晾會認定沈沐風有問題，那個不管，他們自然有自己的判斷依據。

自己與沈沐風也談不上什么交情。

關鍵問題是楊晾會出什么樣的代價。

“朝廷能給我什么？”

見孟沉舟有點意動，楊晾哈哈一笑：“這些都可以談，但是你也要明白，這個僅僅是一個情報確認的事。之所以找你，是因為你的撤離能力比較合適，情報刺探的能力，你也并不出眾，如果提出的要求過高，我也是很難辦的。”

果然老狐貍，你不太想去的時候，給你分析各種優勢打消顧慮。

一旦你想去了，又開始講條件壓成本。

不過孟沉舟現在功法已成體系，資源也不是多缺，根本不怕這套。

肯定不能自己先提條件。

“前輩說的我明白，只是現在我也沒有什么特別缺的，要只是一般的金銀丹藥武學這些東西，那還真沒啥意思。”

孟沉舟也不跟這個老家伙繼續繞下去，你要是能給我感興趣的東西，就直說。

沒有就算了，還打算鞏固一下實力呢。

這小子真是難搞，楊晾灑然一笑：“天階宗師的指導如何？”

真香！

“那怎么判定任務成功與否？”

見孟沉舟終于松口，楊晾也和盤托出：“這個你自由發揮，盡力而為就好。能打探到的可用情報越多越好，當然要是完全沒有任何痕跡，也算是一個結論。我相信你，反正我們以后還有很多合作機會。”

您還真是不肯吃虧啊，看似條件自由，其實還不是在壓榨自己。

看來這次要多用點心了。

談判完畢，兩人走到大廳。

這年頭，或者說華夏民族幾千年來的諸如聚會、慶祝等等活動，最常見也最傳統的方式就是吃。

升職加薪吃一頓、逢年過節吃一頓、婚喪嫁娶吃一頓。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因為人數并不算太多，宴會只架起了三條長桌。

形成一個開口朝向大門的三面包圍形狀。

中間的空地上表演歌舞，演奏曲藝。

長桌上擺上各色菜品和主食。

主食是蒸的各種捏扁搓圓糕餅和摻了不知道什么雜糧的米飯、各種形狀的面湯。

菜的話，這個時代還沒有炒菜。

各種蒸煮烤膾，看起來花樣蠻多的，其實味道也就那樣。

雖然調料看起來也不算少，花椒、胡椒、豆蔻、陳皮這些都有了。

更不用說豆豉、豆醬、蔥姜蒜這些。

但是沒有辣椒，這就很致命。

宴會除了吃，自然也有交流的作用。

公主不知道是不是又偷偷多喝了幾口酒，小臉開始泛紅。

上次在胡姬酒肆就覺得公主似乎有酒鬼的可能，現在看起來石錘了。

“孟沉舟，你們兄弟三人來我公主府如何？”

公主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心虛的。

公主沒有皇位繼承權利，甚至爵位下一代都未必保得住。

要說給誰一個什么樣的前途，那就是詐騙。

加上剛剛得到實封，就算雍王或者后宮給支援一點，也不算多有錢。

有點實力的都跑到親王、朝廷大佬那里去了。

其實也就是借著酒勁說一說，未必抱有多大的期望。

“可以。”

“反正現在暫時有個落腳的地方也是不錯的……什么！你說可以？”

公主覺得自己聽錯了，又不想錯過，急著問道。

“我不圖什么人間富貴，也不想摻和到朝廷爭斗當中去，為啥不行？”

這段時間孟沉舟也考慮過，只要公主府這邊限制不太多就行。

“但是我們可能需要更多的自由，只有這一個條件。”

公主大喜：“這些都可以談，先喝酒，后面我們可以慢慢談。”

一時間賓主盡歡。

回程的路上，徐君浩滿是疑問：“怎么突然改注意了？”

“想那么多，我們現在可還住在酒樓呢。再說又不是定死在哪里了。到時候跟公主談一談，披上公主府的皮，想做的時候還是可以做。”

最終還是要看公主能給什么條件。

“我最近要去洛陽一趟，這次，你們就不要跟著去了。”

孟沉舟把自己和楊晾的談話簡單的說給兩人聽。

“這個任務我自己去更方便點，你們也可以暫時在公主府棲身，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龐四是滿意的，這工作事少錢多還自由，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呢。

徐君浩主要是懶散慣了，加上最近掙的不少。

要是窮一段時間，他肯定也毫不猶豫的。

“老老實實修行，你要是進階天階大佬，在哪都是高高在上的頂級人物，實力才是根本。”

第二天，孟沉舟就孤身一人前往洛陽了。

幾百里地，一路上有朝廷的驛站換快馬，不到兩日就能到達。

究竟怎么刺探消息，其實孟沉舟是沒底的。

這個不是探查軍情，哪里的部隊、多少人、出現在什么方位、動向裝備如何。

這些基本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這次不同，要挖出一些臺面之下未經證實的東西。

洛陽城前朝也是短暫的作為一國之都的大城市。

雖然皇宮被拆了，但是人口眾多，加上交通便利，依然還是很繁華的。

作為天下少有的糧倉所在地，百姓吃得飽，商業自然的發達。

武修也多有來此討生活的，天下五大世家之一的周家，就在離此不遠的鄭州。

探查什么的不著急，先觀察幾天。

最好是把沈沐風監控住，查不清楚事，那就先想辦法查清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