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精,月前死于散修,修為要比石猴高上幾十年,所用來閉關的寶貝,是他們可遇而不可求的。
杜天給出的信息,足以讓其徹底滿足。
七年來不管是修士,還是山中妖怪動物尸體,皆被蜘蛛精下令,要送到他杜天身邊,解讀所有有用的信息。這股從記憶中讀取來的信息無比龐大,區區一頭野豬精的寶物他自然不會隱藏起來,況且其中也并非什么稀奇之物。
說出,贈送一線機緣。
有利而無害!
樹森茂盛,一路向東,數日后,山脈邊緣,三猴護送杜天一頭裁入了一隊采藥人的視線中。
林中寬闊,野草也稀疏。
“大師,是人類!”
石猴小聲說道,看著前方采藥的人盯著這里,紛紛露出尖利的獠牙,目光更是布滿著殺意。
“別出聲!”杜天急忙呵斥,“以你們的外貌,旁人頂多認為是猴子,根本看不出來是妖怪。可別忘了,現在是進城采購藥草,萬一暴露了妖怪的身份,到時候空手而歸,領主大人降罪下來,興許我能保住腦袋,但你們我可不敢保證!”
聞言,三石猴立刻收回了猙獰的面孔,安分的站立不動。
這片區域,采藥的共有近百人,其中杜天前方百米就有二三十人證,好奇的盯著自己。
那目光匪夷所思!
“天呀!大伯快看,那人竟然讓兩只猴子抬著跑!”
采藥中,一位少年雙眼發亮,不可置信的驚乎出口。
人群騷動,不少人好奇的盯著杜天,甚至開始小心翼翼的走來。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步伐急促,恭敬的走上前來拱手說道:“這位兄臺,莫非是修道中人?”
“這位大哥過獎了,小生并非什么修行中人,只是一個酷愛游山玩水的書生罷了!”杜天客氣一句。
中年男子目光看著三只猴子,除了傳聞中的那些修行中人,凡人又哪能這么容易讓這些野猴如此聽話呢?
面對著眾人驚訝的目光,杜天急忙從橋子上跳下,笑道:“來,大石給大家表演個絕活!”
一旁的石猴聽聞,立刻在原地乖巧地翻著跟斗,轉動著靈巧的身體。
“兄臺當真好本領,竟然能讓這些野獸如此聽話!”
旁人見此,驚奇不已。
“獻丑罷了!家父曾賣藝為生,留下這馴養的山猴,只可惜小生笨拙,無法繼承家業,只能偶爾來自山野探望一下,以解懷念之心!”
杜天感嘆一句。
眾人聽聞,臉上掛著“原來如此”!
相遇商隊,杜天沒有必要讓猴子繼續跟著自己,便揮揮手,將他們打發下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采藥的人逐漸散去,四處尋找藥草。
中年男子十分客氣,硬是邀請杜天去營地落腳,稍作休息。
對此,他毫無客氣。
“老夫名田中,兄臺若是不嫌棄,請移步到營地中小酌一杯。”
“田兄心意,晚輩杜天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營地在空曠的河邊,扎著一個小帳篷,旁邊有三輛馬車,圍上了不少人,正在裝運著采摘而來的草藥。
來到營地,杜天滴酒不沾,反而見到對方熱情的面容,笑道:“田兄如此客氣,晚輩實在是受寵若驚!”
“晚輩見田兄這一身服飾,還想斗膽請教兄臺一個問題?”
“哦?小兄弟有何不妨直說?”
杜天看著前者,問道:“田兄可是大夫?”
聞言,田中大笑,“老夫正是大夫!不知小兄弟何出其言?”
杜天心中一喜,連忙說道:“晚輩這幾天在這林中游蕩,不料遇到毒物,被其毒液噴到,雖無大礙,可晚輩心有擔憂!”
“那小兄弟把手伸出來,讓老夫給你把把脈。”
杜天伸出手,田中輕輕用二指壓下他的脈搏。
田中家中世代從醫,不到一會臉色變之又變。
脈象虛弱無力,像是久病纏身之人。
可前者的面相卻不像是有病在身之人,況且這公子面如冠玉,英俊瀟灑,氣度非凡。
顯然,正是年輕氣盛之時。
“公子,這體內……陰盛陽哀,莫不是受過山野邪祟之困?”
“嗯!”杜天點頭,“不知先生可有解救之法?”
“這……老夫無能為力,不過小友莫急,城中莫大夫,或許有辦法,可解小友之困!”
“敢問先生此人在哪?”
“哈哈……莫大夫乃是我們濟圓藥管的前輩,小友若想見,老夫可為小友引薦。”田中大笑一聲,很是熱情。
杜天急忙起身,“多謝田兄相助,這份恩情,小生沒齒難忘。”
“唉唉!小友言重了!”田中舉起酒杯揮了揮手,“行醫本就是我們大夫的份內之事,況且在下也并未幫得了小友解這邪祟之困,實乃慚愧!”
田中所言,讓杜天來到這個世界七年里,第一次感覺了一絲暖意,凡人的情感樸素簡單,熱情好客。
他身上殘留的毒素,乃是蜘蛛精留下的,目的便是為了防止杜天暗地里修煉,從龐大記憶里得來的修士功法,練氣之術。
毒素并不致命,但卻可以阻礙經脈運氣的流暢,使其一但試圖練習修行,便會感覺全身經脈刺痛難忍。
“記憶中,雖有眾多丹藥可解,可我如今只是一個凡人,根本無法得到這些修行者所煉化的丹藥,看來還是得靠凡間的大夫,希望能有辦法!”
……
黃昏,商隊滿載而歸,上百人驅趕著拉滿貨物的牛車向東而行。
杜天受邀伴行,躺在馬車內稍作休息。
東邊是開元鎮,是距離這片山脈最近的一個大城鎮,杜天雖然九年未出過山,但記憶里,早已對這川洲之地熟悉不已,所知之事比常人多出數百倍。
“川州雖大,可仙家門派甚是小之,除了早被滅門的望月中外,也就紫云山和飛鷹門兩家隱世仙門。”
“不過,這開元城附近還有個黑狗洞,都是些散修,年年匯集,交物談心,興許往后可拜訪一二!”
黑狗洞在一處陡峭的巖縫里,其中是寬闊的石洞,極其隱秘,向來是不少散修匯聚交流之所,七年來,大多數吸收的修士記憶里都有關于黑狗洞的經歷,杜天早已了如指掌。
隊伍穿梭在竹林,翌日清晨就到了鎮外的萬畝良田,行走在田野鄉間,杜天難免探出頭來。
得到蜘蛛精寵幸的他,既然是別有一番姿色。
高瘦的個子,充滿陽光的笑容。
一言一舉,透露出讀書人的優雅,高貴的氣質。
因此,才能用書生身份騙過紫云山的道士。
“杜公子,馬上便到鎮上!”
杜天一夜的休息,放松了精神,相貌瞬間顯得帥氣,這讓看到他探出頭來的田中不免換了個稱呼。
穿過鄉間小路,隱約間就能看到城鎮聳立的城墻,入城后,街道上人來人往,兩旁的商鋪眾多,令人眼花繚亂,小販那洪亮的叫賣聲更是不絕于耳。
“杜公子,濟圓藥管在城中東部,我們藥管雖小,但在這川州也是頗有盛名,莫大夫更是人稱妙手回春的活神仙,公子的毒想必藥到病除!”
隊伍穿過街道,來到一間三層高的商店門口,店內金黃的牌匾雕刻著渾厚有力這四個大字《濟圓藥管》,在字的下面,還留有清風散人贈四個小字。
散人自稱,多半是散修。
“杜公子,請!”
“田兄,請!”
兩人同時施禮,相視大笑一聲,一同走進藥店內。
杜天跟著田中來到后院假山,在一片小竹林內停下腳步。
前面,正有一位白發老者專心挑選著晾曬的藥草。
老者并未發現兩人來到。
“莫大夫,這草藥懼陽,曬久了就得焦了。”
田中看著一大片曬得焦黑的草藥,走上去笑道。
看到來者,莫大夫沒好氣道:“還用得著你這小輩來說,怎么,這次出行可有尋到稍有年份的藥草?”
“這……”田中突然啞口,最后嘆聲一句,“唉!這山中野獸眾多,稍有年份連根都被啃食干凈。”
藥管需要草藥來給人治病,龐大的需求量野外已經無法滿足,人工種植時間太久,供應不上,這讓田中焦慮不已,唯有向大城鎮緩慢購買。
莫大夫專研醫術,也十分渴望能有年份久遠的草藥作為藥引子。
“小田,不急這位跟在你身后的小輩該如何稱呼呀?”
杜天到來,早就引起了莫大夫的注意,這位高瘦英俊,長相秀氣的青年頗有一番優雅的氣質,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末等田中介紹,杜天率先說道:“晚輩杜天,見過前輩。”
“莫大夫…”田中接著道:“杜天小友,不幸身染邪祟之困,氣脈虛弱,懇請莫大夫能夠出手相助。”
聞言,莫大夫臉色一變,“既然如此,那讓老夫試試吧!”
“還請公子進屋說話。”
莫大夫邀請杜天進屋,田中知道這老頭行醫時不喜外人打攪,想起手下還有眾多事物未處理,便告退離去。
杜天走進簡陋的房子,便迎來一股撲鼻的藥香。
“好香,這是芋香草,可解失眠。”他心中暗暗想到。
“還請小友躺下,老夫先把脈后針灸,勘察小友體內的毒素進展如何?在行解毒之法。”
“嗯,多謝前輩肯出手相救!”
廂房內,莫大夫開始把脈感應,與此同時,熱鬧的街道上,一些流浪之人囂張拔罐的穿梭在人群中。
田中剛出到街上,就被一名臉上有刀疤的男子狠狠推開,“死老頭,老子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相帥氣的年輕書生?”
“如實回答,敢撒謊老子廢了你!”
刀疤男兇神惡煞,嚇得田中面容失色。
當聽到帥氣的書生時,心中一驚,暗附:“莫非是杜公子?”
他看著前者,咽了一口唾沫,小聲說道:“沒……沒看到。”
“嗯?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