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良楚等人來到國道邊村道口靠里四五十米遠的一個農家樂小院。此時已經是凌晨五點,大家極度疲累困餓。
敲門里面有人卻不來開門,孔江讓大家把現(xiàn)金掏出來。
“那到時候我們就破門而入,只要他們能看到錢,說不定就會開門,就算拿了錢不開門,我們也有了道理,他們這是農家樂,本來就是生意人,生意人絕大對數(shù)都是以錢以利潤為第一目標的。有錢賺,就算有點風險他們都擋不住,越多錢他們越不害怕風險。”
“對呀,就算有病人,他們也不會見到錢送上門都不賺啊。”郭勇義當然要幫著自己的女神。
“你們走吧。去鳳頭鎮(zhèn),只有一公里多了。”里面出現(xiàn)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此時,里面出聲的人已經四個,不知道沒有出聲的還有多少。
“快點快點!”孔江催促大家。
皮良楚和列徐盛看看對方,也同意孔江的辦法,開始摸自己衣兜和挎包里的錢包。
沒有人帶很多現(xiàn)金,網絡時代大家都習慣了用手機直接轉移數(shù)字式付款。
除去小孩皮寧晚,12個大人總共就摸出了二百多元的現(xiàn)金。
“這太少了!我都不開門。”郭勇義很氣餒。其實這二百多元當中只有五個人的現(xiàn)金,其他七個人根本沒有摸出一分錢,五個人當中又以皮良楚的82元和列徐盛的56元最多。越年輕越沒現(xiàn)金,這就是現(xiàn)實。如果這群人里有穆近河,說不定他身上就有好幾百甚至更多。因為就算這些中年人或者老年人也會使用手機付款,身上多多少少還是因為以前的習慣會帶上幾百元現(xiàn)金出門。
“那怎么辦?”官英藍身上沒有現(xiàn)金,趙軍陽盡了全力也就摸出了十幾塊零錢。孔江這個提出辦法的人和郭勇義這個竭力支持這個辦法的人都沒有一分錢。
“我有一些現(xiàn)金,不過這不是我的,是我同學要我?guī)Ыo他爺爺?shù)模麪敔斢貌粊碇悄苁謾C,收不到錢,所以——”秀氣的大學生奚照的話讓大家本已氣餒的神情大振。
“有多少?”孔江拉住奚照問。
奚照被孔江的動作搞得臉紅起來。囁嚅的說:“是、有2000元。”
“太好了!你真是大家的大救星!”孔江熱情的在奚照的肩頭上拍了一記,奚照的臉更紅,郭勇義卻別著頭看著孔江。孔江又在郭勇義的胸口上拍了一記,被打的郭勇義才像個小孩子一樣興高采烈起來。
“你把錢先給我,我用微信轉給你!”郭勇義奮勇爭先。
“你腦袋確實大,可是沒有身體結實好用。現(xiàn)在都沒有網絡,怎么轉?”孔江愛憐的盯著郭勇義看。
“哦。”郭勇義有些不好意思。
“先借給我們用一下,等到有網絡的時候或者到了銀行我們就給你轉錢。放心吧!”孔江見奚照摸摸索索的沒有爽快的把現(xiàn)金拿出來,就鼓勵了一下。
“主要不、不是、錢如果是我的,我就、幫別人帶的,萬一后面銀行取不到錢、網絡也無法恢復——”
“放心吧!我們不會虧了你的,先應急,后面怎么也會還你的。”官英藍眼見機會來了,怎容錯過?幾乎已經開始要動手主動來奚照的包里拿。
“奚照。我們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希望你支持一下。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掏這個錢的,每個人都有份。”列徐盛眼見情況有些尷尬,只好說話了。
“我不是——”奚照臉更紅了。
“我這塊手表是1萬多的美度,抵押的話隨便換個兩三千沒問題,你先拿著,算抵押品吧。”趙軍陽有些不耐煩了。
“不是這個——你們——你——”奚照有些氣喘,似乎受到了侮辱,話也說不利索了。
“阿照,你有什么想法,說出來,有什么顧慮,說出來大家想辦法。”列徐盛將奚照拉過一邊,安撫起來。
“我們給你留個字據(jù)吧,如果短時間找不到現(xiàn)金,你也可以給你的培養(yǎng)一個交待。”皮良楚走近奚照,提出建議。
“嗯,不是——好吧。”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天經地義的。大家也不會怪你。”皮良楚摸出筆和紙來寫了一張字條,拿給奚照。
奚照把包里的錢也摸了出來,交給皮良楚。
“問問他到底有什么顧慮,或者以前是否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有心理陰影。”皮良楚對列徐盛悄悄的交待了一句,把錢拿給了孔江。
“我們試試。”孔江接過錢走近大門。
“我們這里有2000塊錢,算是我們的租金或者消費吧。請你們通融一下,我們真的又累又餓,讓我們吃點飯,睡一覺!”孔江對著院子喊道。
里面一分鐘都沒有回話。
“大爺大娘大叔大嬸!我們真的不是那些病人,不然也不會在這里和你們說這么多話。我們都是火車上逃下來的,走了一夜,實在走不動了。鳳頭鎮(zhèn)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我們也不知道,萬一我們過去之后已經封鎮(zhèn)或者全鎮(zhèn)都是病人,那我們怎么辦啊。”古青木終于也開口乞求起來。
半分鐘沒有動靜。
“這里是訂金2000塊,如果你們覺得不夠,我們還可以加。我們先塞進來了!”趙軍陽從孔江手中接過用信封包起來的2000元紙幣,塞進了門縫。
“我們哪兒還有錢?”郭勇義問。
“你傻呀!先這么說,他又怎么知道我們沒有現(xiàn)金了?這么說讓他們覺得更有搞頭,還可以多賺點。”官英藍對郭勇義嗤之以鼻。
“空城計啊。”郭勇義醒悟過來。
“我們沒有現(xiàn)成的飯,昨晚沒有生意,中午的生意剩菜剩飯都倒掉了。”
里面終于傳出了聲音,是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你們開農家樂的,肯定準備了很多食材吧,我們進來自己做,不用你們費心。只要有土豆啊、凍肉啊什么的,我們可以自己做菜做飯吃。”孔江回答。
“你們把那信封打開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中年男人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好的,好的。”趙軍陽馬上回應,并伸手去夠門縫里的信封。可惜門縫太小,塞進去容易拿出來難。
“你看啊,我們現(xiàn)在夠不著信封,沒辦法啊。”趙軍陽對你們的人解釋。
“早知道該把錢全部拿出來攤開,一張一張塞進去。現(xiàn)在他們看不到信封里到底有沒有錢,有多少錢,恐怕還以為我們是用空信封或者塞了報紙紙片騙他們的呢。”官英藍有些懊惱的說。
“我怎么知道你們的那個信封到底有沒有錢,或者只有幾十塊錢也說不定。你們年輕人現(xiàn)在都流行用手機付款,哪兒來的幾千塊錢?”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極度的不信任。
“要不!你們先出來把信封打開看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錢,有多少了。”郭勇義對里面的人說。
“你個傻子!”官英藍有些氣惱,“他們出來看了,把錢拿走了,門還是不開,又怎么辦?”
“好的,我出來看看,如果里面真的是2000塊,我就給你們開門。這錢就算是餐飲和住宿費。”里面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行!如果你過來把錢拿走了,還是不開門我們也進不來啊。”官英藍急了。
“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然你們收了錢還是不開門,我們難道還要撞開大門不成?”趙軍陽也補充道。
“那不行就算了。”中年女人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來。
“這樣吧。我們用棍子把信封勾出來,然后打開信封,站到圍墻外,你在樓上就可以看到。”孔江開始尋找合適的木棍或者竹枝之類的東西。
里面沒有直接的回音。
“他們是不是不開門了?”郭勇義問。
“快點,找個東西把信封勾回來。”孔江著急的說。
“那個門縫手能伸進去,就是胳膊伸不進去,從下面的門縫看,你的甩棍可以夠得著。”郝宇寬一直沒有發(fā)言,此時見郭勇義等人忙著找合適的長度超過半米的木條竹枝,就建議了一句。
“哦,對啊。下面的門縫有傾斜度,應該可以把甩棍伸進去。”孔江看看郭勇義的甩棍。
“你剛才就不該把信封塞進去以后還用力推。”官英藍怪責起趙軍陽來。
用郝宇寬建議的方法,郭勇義真的把信封從門縫里取了出來。
“這樣啊,陽哥你各個最高,你把信封打開把錢撐開,舉在手上,到那邊圍墻外去讓他們里面的人看看。”孔江說。
“圍墻比趙軍陽高得多嘛,起碼兩米五,里面的人看得到?”郭勇義有些不高興孔江贊賞趙軍陽的身高。
“你傻啊。他們在底樓看不見,上二樓去肯定看得見。”官英藍再次嘲笑郭勇義。
“你才傻啊。如果他們愿意上二樓去看,我們這邊隨便誰把信封舉起來,他們一樣看得見。”郭勇義的話頓時讓官英藍語塞。
“別說廢話!趕緊的。”孔江還是把信封打開,撐開了錢,交給了趙軍陽。
“你們看看,我手上的信封,里面真的是錢。2000塊!一張都不少!”趙軍陽對里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