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貴不知道別墅里有沒有人,那是他還沒有形成仔細觀察的緣故。郝宇寬之所以能夠明確的知道別墅里有人,那是他本來的觀察能力較強加上受到皮良楚的影響而進一步提升了觀察分析能力的緣故。
“我覺得里面有人,是基于三個原因。”
“我怎么一個都看不出?你居然能找到三個原因!”
“這很簡單,其實我們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差不多,只是是否仔細的去關注,只要仔細的看,就能看出別人看到了卻不在意或者忽視的東西。”郝宇寬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讓宣銀彤感覺很新鮮,似乎郝宇寬本就適合做個教書育人的教師。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龔美臻興奮的說。
“看到什么這么高興?”秦妙拉住龔美臻,不讓她跳起來。
“第一個原因是不是小樓一旁停靠的轎車。”
“嗯。”郝宇寬點頭。
“我是看到了兩輛轎車啊。可是這跟房子里有沒有人有什么關系?”傅貴仍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是不是變傻了?我都看出問題了。”閻珍伸出手指在傅貴的額頭上指了指,沒好氣的說。
“其他房子外面也有停著汽車的,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你仔細看看,那一輛白色的轎車下面是不是比較干,而黑色的轎車下面卻有一片水跡。”
“是啊。為什么呢?”
“看來你最近的智商確實下降了很多。如果兩輛車一直都沒有動過,就停靠在那里,那昨晚下雨時地面上應該都是干的。因為昨晚的雨并不是特別大,停靠的汽車下面應該是干的,雨水淋不到。白色的汽車應該就在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動過,所以它下面的地面是干燥的,因為白色車把雨水給擋住了。黑色轎車底下幾乎都是水跡,說明昨晚下雨的時候黑色車并不在那里,那片地面被雨水打濕了。今天的天氣是陰轉晴,下午的太陽也不怎么熱,很可能無法讓地面全部都干燥起來。”閻珍開始對自己的老公解釋。
“嗯。這是一個原因。”
“哦,意思是黑色車至少昨晚到今天早晨雨停前都不在那里,所以地面比較濕,最后可能的是黑色車今天雨停后才開到那個位置去停靠的。因此既然有人把黑色車開到這里停靠,很可能車上的人已經進了這個房子。”
“就是這樣。”
“那還有兩個原因呢?”
“你覺得呢?銀彤,你看出來沒有?皮哥我就不問了,你說不定都能說出五個原因來。”郝宇寬似乎要賣弄賣弄,自己不說出來,卻去找宣銀彤。
“第二個原因是不是關于窗簾的?”
“哦,你也看到了?”郝宇寬雖然知道宣銀彤和自己一樣受到皮良楚的影響,學會了更加仔細的觀察,可是他畢竟多少還是希望自己能夠難住宣銀彤,在槍法上,他就不如宣銀彤,如果其他方面又占不了優勢,那他就還不如宣銀彤一個女孩子了。
“窗簾怎么啦?”傅貴仍然很懵逼,不知道宣銀彤說的意思。
“三樓最右邊的房間窗簾最初是打開的,現在已經被拉攏,沒有人在里面窗簾難道是自動拉攏的?只有里面有人,又發現了我們,所以才謹慎的把窗簾給拉上了。”
此時大家已經走近別墅,距離不到三十米遠,皮良楚建議大家停下,暫時不忙走過去,以免引起別墅里的人的恐慌或者過激行為。
“還有一個原因是什么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來說!我來說!”龔美臻似乎對這種猜謎一樣的游戲比較感興趣,所以積極性很高。
“你說吧。”
“就是那個排水管,那邊那個排水管外面下面一片是濕的,周圍卻都是干的,如果里面沒有人用水排水出來,排水管下面應該是干燥的。”
“你的觀察能力也很強!”郝宇寬表示認同。
“我們應該進去嗎?”宣銀彤想起康家小院的進門爭奪戰,想起進入康家小院的艱難,有些心有余悸。
“這附近已經看不到其他的合適的房子。這個房子里有人,而且應該沒有感染,你見過感染者拉窗簾或者用水嗎?如果房子里的人是感染者,他們根本不會拉窗簾,只會撞開窗戶玻璃這種機械行為。”
“皮哥,你覺得我們能進去嗎?”郝宇寬似乎也想起了康健小院進門的艱難性,于是有些躊躇。
“我去敲敲門再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他們到底會不會接納我們。”
“還是我去敲門吧,你和銀彤的槍法更好,可以幫我戒備一下,如果他們要用強,你們可以掩護我。”郝宇寬自告奮勇的要去敲門。
“還是我去吧。你們三人帶著槍,對方說不定會懷疑什么,害怕你們有什么企圖,我帶著老婆和孩子去敲門,別人更容易接受。總不至于我帶著這么小的嬰兒還能干什么壞事吧。”傅貴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里面很可能是女人和小孩。”再傅貴帶著老婆孩子走近裝修的很典雅的大門去的時候,皮良楚突然在宣銀彤的耳邊說。
“你怎么知道?”宣銀彤故作生氣的看著皮良楚,可這話卻是她身后的龔美臻問的。
“當然也有可能里面還有老人,不過基本上可以確定沒有壯年男人。”
“皮哥你的意思是,嗯,如果里面有壯年男子,見到我們這么一群人朝他們這邊走來,一定會主動和我們溝通,不會這樣躲起來。”
“你是不是看見了頂樓上晾曬的衣服沒有成年男人的,只有小孩和女人的才這么猜測的呢?”宣銀彤也說話了。
皮良楚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哦——我想起來了,剛才在坡上轉角的地方似乎是看見了一些衣服。”龔美臻也想起了剛才一路走過來時曾經有個角度能夠看到別墅的頂樓天臺位置。
“你們是什么人?”傅貴敲門之后,里面傳出來年輕女人的聲音。
“我們是幸存者,正要去尋找安全區。現在天色很晚了,我們有老人和小孩,都還沒有吃飯,能不能借宿一晚,明早我們就離開。”
“你們走吧。我們不會讓你們進來的。”里面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說的比較小聲。
“你放心吧,我們都是健康的,附近我們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地方,老人小孩都很累了,必須要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請你幫幫我們,拜托了!”閻珍也幫著說話。
“你們人太多了,我們不能讓你們進來,誰知道你們都是什么人,就算不是病人也不能進來。”
“我們真的不是病人,也不是壞人。現在的情況下,人多力量大,你們待在這里也未必安全,還是應該尋找更加安全的地方。我們可以一起去策達,政府已經開始設置安全區,我知道安全區的情況,可以帶你們去。”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安全區,安全區是假的!沒有安全區!”
“我是——”傅貴剛要隔門回答,就聽到了身后腳步聲,而且聽到皮良楚輕聲叫他名字,于是只好轉頭看著皮良楚。
“怎么?”傅貴輕聲問皮良楚。
皮良楚把著傅貴的肩頭走到一邊,“你聽到她說的話了嗎?”
“聽到了,她的什么話?”
“她說的是沒有安全區,安全區是假的。”
“啊,好像她是這么說的。”
“她怎么知道?”
“難道、難道她去過安全區?”郝宇寬已經走到兩人身邊,參與商量。
“很可能,也許她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信息。畢竟能修建這樣價值幾百萬的大別墅的人肯定非富即貴,最起碼也是土豪人家。所以,她們也許見過一些我們沒見過的,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就是正常的。”
“確實,能修這種大別墅的人,首先要拿這么大一塊宅基地就不容易,而且裝修也是非常豪華,一定是不差錢的人,甚至都不怕引起非議和別人的羨慕嫉妒恨,肯定是在這一方很有勢力的人。不是某某大官在老家修的房子,就是這個地方的村支書或者村主任修的。”郝宇寬也附和著分析。
“那我們更應該進去,說不定她們確實可以和我們共同去尋找安全區。”
“難道又遇上了大前天康家小院那種情況?”郝宇寬皺起眉頭。
“你好。我們是去尋找安全區的人,請問你知道安全區在哪里,是吧?”皮良楚盡量用非常客氣的話去試探。
“我不知道!沒有安全區,根本沒有安全區!”
“據我們所知,政府正在設立十個到十二個安全區,進行全封閉管理,進入安全區要經過嚴格的身體檢查,確保只有健康者能夠進入。最近的一個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們好不容易千辛萬苦的來到這里,你行行好,至少讓老人和小孩進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如果可以,我們就在你家這外面休息,只要你給扔一些吃的出來給我們就行。”皮良楚放低了姿態,盡量客氣的首先為老人小孩爭取更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