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很明顯最后眾人都是在賣韓佳才面子。
讓他的徒弟一人出手,而宇兒也沒給他師傅丟臉,身形閃動,暗器連發,眼看就要達到頂端,哪知突然冒出個沈于淵。
沈于淵出手一點顧及都沒有,快準狠!
擊敗宇兒,站立頂端。
“哈哈,你看韓佳才那個臉,都快成豬肝色了!”老蔣毫不掩飾的笑著。
羅云面帶笑意“估計氣的不輕?!?
二人雖沒見過韓佳才,但看著笑瞇瞇的韓佳才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所以這次韓佳才吃癟,二人都是會心一笑。
韓佳才這一手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把紅絮針牢牢捏在自己手中,本來是在自己徒弟手里過一道就行了的,哪知沈于淵毫不客氣出手,絲毫不給韓佳才面子。
“師傅.....”宇兒摔倒在地,傷的不輕,灰頭土臉低著頭輕聲道。
韓佳才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打量著飛身下來的沈于淵。
還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而且現在局面微妙,韓佳才壓著心底怒意,強行擠出笑容“這位公子好俊的身法,不知貴姓?師承何人吶?”
大家也是疑惑,豎耳聽著。
哪知沈于淵絲毫不給韓佳才面子說道:“關你何事?”
“怎的,沒有規定只能是何門何派的人才能參加吧???”
沈于淵一連兩句,噎住了韓佳才。
韓佳才一愣,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
好在馮中及時解圍,大聲喝道“兄弟也太過狂妄了些吧?韓老客氣待你,你這是什么話!?”
“是啊!”
“小子,有些太猖狂了!”
有人不滿,自然也有人佩服沈于淵的行事方法。
“兄弟豪氣!”
“不必給他們暗器一門面子,贏了比試自然是要拿東西的!”說話之人直接挑明立場。
“嘿,這個公子脾氣有些沖啊!有意思了!”老蔣看熱鬧不嫌事大,將碗中酒倒滿,美滋滋的喝上一口。
羅云聞言苦笑,沈于淵的脾氣他是知曉一二的,不僅僅是沖,還十分霸道!
果然,沈于淵看著聲討的眾人,眉頭一皺,朗聲道“怎的,要不講規矩嗎?”
韓佳才看著眾人爭論,臉色神情不定,最后仿佛下定決心了,狠狠咬牙,朗聲喝道“諸位,比試規定既然定下,輸贏全憑本事!”
“紅絮針!這位公子贏了,就歸他了!”說完,韓佳才手腕一番,奇特詭異的紅絮針出現在手掌上。
羅云臉色閃過詫異之色,“他還真舍的將紅絮針拱手讓人?。俊?
韓佳才不僅將紅絮針給了沈于淵,還給的十分敞亮,十分豪氣。
沈于淵接過紅絮針,好奇打量一番,像是完全看不見周圍的人一樣,飛身回到之前坐的地方,捧起一本“江湖軼事”晶晶有味的看著,時不時從懷中掏出筆,寫上幾畫。
周圍人的人看著他,以及他手中的紅絮針,眼神中不時閃過狠辣之色。
“看出來他的身份了嗎?”韓佳才低聲和馮中交談著。
馮中搖搖頭“武功露的太少,僅憑一個失傳的梯云縱,不好判斷。”
“紅絮針不能落到別人手里,你懂我的意思吧?”韓佳才陰鷲的看了一眼沈于淵方向,臉色神情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
“嗯。我這就派人盯著他?!瘪T中點頭。
“繼續,按計劃行事?!?
“諸位,既然第一根紅絮針已經名花有主,那么咱們繼續第二項比試,暗器手法!”韓佳才朗聲道。
“韓老,比暗器手法,咱們這使刀劍的差的很啊,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俊比巳褐袀鞒雎曇?。
“呵呵,老夫身為暗器一門的人,有些私心難免,就當是各位賣我個面子,暗器手法不行的,咱們就好好準備第三場如何?”韓佳才陪笑著說道。
韓佳才實話實說,眾人倒不好開口找麻煩了,畢竟第一根紅絮針已經落到了使劍的人手里。
“韓老客氣了,既然如此,就恭睹諸位暗器一門高手的高招了!”
“哈哈,既然如此,第二場此時就開始,暗器手法,講究個詭,奇,變。咱們也不一項一項的來,就一次見分曉?!?
諸位請看!
韓佳才伸出手,指著玉龍江,玉龍江寬廣無比,流經南方八郡十縣,平日寧靜優美,浪潮時期洶涌澎湃。
眾人望去,模模糊糊的看見江中一扁孤舟遙遙晃晃,現在又是浪潮時期,偶爾掀起一股風浪,孤舟頓時起伏不定,隨著風浪漂浮,似乎隨時都會被一股大浪淹沒一般。
“此處距離孤舟至少有三十丈,孤舟內豎著巴掌大小的黑木,比試規則很簡單,諸位在江邊出手,暗器擊中黑木中心紅點便算贏!”
“這....”一名暗器高手仔細的盯著孤舟,忍不住說道“韓老,先不說相隔甚遠,就這孤舟搖搖欲墜,晃個不停,太難了!”
暗器高手剛剛說完,人群中爆出嘲笑聲“哈哈,兄弟,你暗器對付的都是不能動的木樁啊???哪有人不動讓你打的!”
“對啊,不行就下來,別逞能,不然更丟人!”
“呵呵,大家說的雖直接,但也有道理,暗器手法詭異多變,就看諸位大顯身手了!”韓佳才笑道,退到一旁表示比試開始。
“我先來試試!”男子臉色凝重,步伐沉穩走到臨江臺邊上
“追魂刺李悅!他都來了!”
“看他模樣不輕松啊,估計難!”
“他都不行的話,在場的暗器高手至少可以抹掉九層!”
眾人私語,眼睛死死盯著場上,暗器發射,本就一瞬間的事,眾人可不想錯過精彩。
羅云更是屏息凝神,仔細的盯著既然出手的李悅。
能觀摩這些高手出手,對他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只盼能從中領悟到一些化為自用。
他現在會的東西太少了,內力雖不錯,但會的殺招僅僅只有一招雀翎,其他招式都是對敵當前,臨時起意,隨機應變而起的。
宛若一張白紙,只有一個角有著色彩,大部分還是空的,需要其他色彩來填滿!
越是這樣想著,羅云越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視線更是拉進,仿佛站在李悅身旁一樣!
腦海中閃過李悅的手法,射出暗器瞬間的姿態,一晃而過,卻又如同刻印在腦中一樣,自己又仿佛親身體驗了李悅剛才使出暗器的過程。
腦海中空靈無比,出場的人一招一式,一舉一動,都像幻影一樣印如羅云腦海。
這個人雙手捏住鋼針,渾身使勁,姿勢怪異。
這個人指間夾住飛鏢,內力精確的控制在手掌。
這個人一把捏住暗器,隨意扔出,卻威力不凡,準頭上佳。
但這個人不是李悅。
這個人正對著他,羅云卻看不清楚他的臉。
不知過多久,這個人使出了幾十上百種稀奇古怪的暗器手法,羅云看著,也動著,他使了一次,羅云就使百次、千次。
最后他和羅云對視,羅云只能看見他的眼睛,覺得十分熟悉。
那人忽然抬起猛的一把飛鏢朝羅云射來,羅云一驚,猛的驚醒,夢幻般的泡影,一閃而過。
“小子!??!”老蔣大聲吼道。
羅云嚇了一跳!
“怎么了!”
“你怎么了!”老蔣著急的問道。
“什么我怎么了?。俊绷_云滿臉疑惑。
“把嘴上的口水差掉!快去換條褲子!”老蔣急忙說道。
羅云一愣,低著頭看著褲子,剛才自己竟小便失禁了!
下巴上全是口水,羅云急忙擦干凈,趁著場上鬧哄哄的急忙拉著老蔣退了出去!
“小子,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老蔣警惕的看著羅云。
“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快給我說說!”羅云同樣著急不已。
“剛才第一個出手,你就出神了一樣,就和當時我第一次見你一樣!”
“我當時就急了,又不敢亂動你,只好像上次一樣運起內功,希望能叫醒你。”
“可你這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叫了你好幾聲,看著你已經大小便失禁,口水直流,頓時也顧不得那么多,強行注入內力在你身上,你猛的抖了一個激靈,才醒了過來!”老蔣一口氣將來龍去脈說清楚。
羅云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密汗,發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但剛才的癥狀很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還好老蔣出手的快,不然他可能一輩子都是那副模樣,大小便失禁,渾身感官消失,口水流出來了都感受不到。
羅云一邊換衣服,一邊心底有一種奇特的感覺,雖然剛才他身體沒有知覺了,但他意識卻清晰的很。
在腦海中使用暗器的那人,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而且剛才那人使用的一招一式,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就像是自己使了千百遍一樣,熟記于心!!
.......
.......
京城深處。
隱蔽黑暗的監牢中,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躲在角落,臟兮兮的衣服依稀能辨別出是一件青色錦衣。
噠噠噠,沉重的腳步聲響起,緩緩走進。
那人露出藏在頭發里的眼睛,這一雙眼睛,黯淡無光,毫無生氣。
獄卒將飯菜放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轉身離去。
那人如同餓鬼一樣,撲向飯菜,大口吃著,臉色兩道交錯顯眼的疤痕,像兩條相互撕咬的蜈蚣。
吃完飯菜后,那人又走到角落,拿起碎石,尖銳的聲音響起,碎石在墻上拉下一道劃痕。
又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