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軒按照導航來到地方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口站著聊天的謝凱和謝川，怎么搞得像是在等他一樣？
兩人明顯也看到了他。
“小軒，快進來吃早餐，我們剛剛做好的。”
謝川：......你哪只手做的？
程軒：......這稱呼怪別扭的。
老謝同志顯然已經不是昨天晚上的老謝同志了，木已成舟，雖然還是很難受，但至少能控制住不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了。此時的老謝同志只想多了解程軒。
“你住得離這里遠嗎？來這要多久啊？”
“打車過來十幾分鐘就行了。”
“這里是小川住的地方，你以后可以經常來。”
“......嗯。”程軒顯然還是很不習慣面對多出來的親人。
“吃早餐了。”謝川怕程軒不喜歡吃，特地做了幾種不同口味的，還多虧了董小姐教他。
“這是......你們做的？”程軒有點驚訝，做得太精致了吧？而且中餐西餐都有。
“咳，我就幫了下忙，主要是小川做的。”老謝同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謝川也不揭穿他連打下手都沒有打的事情了，滿臉期待地看著程軒，也不知道這次做出來的有沒有進步，多一個人點評也是好的。
程軒面無表情地吃了下去，臉上還是毫無波瀾，謝川有點失落地吃著自己的。如果王嘉嘉在這的話，就會知道程軒是喜歡吃的，他覺得不好吃的東西會皺著眉吃。
......
用過早餐后，三人便直接出發前往婉清女士所在的山頭了。越接近目的地，老謝同志便越沉默，緊握的拳頭表明了他的緊張。
今天老謝同志帶了很多東西，其中有一本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書，一封信，他說都要燒給她。謝川驚訝了一下，因為那本書也算是老謝同志和婉清女士的定情信物了，對于老謝同志有很大的紀念意義。
“這是我和你媽的東西，現在我只是給她保管。我有很多她的照片，可是她那天出門時什么都沒帶，連念想都沒有，燒給她一點也不可惜。”
下車后，老謝同志連問了幾遍：“我是不是老了？穿這身衣服怎么樣？”
“......”
“......”
走過一條小徑，終于來到了婉清女士的墓碑前。
“婉清，我來看你了。”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現在才來看你.....”
父子三人給婉清女士上了香，老謝同志便對謝川和程軒道：“我想和婉清嗑嘮一下。”
謝川眼神詢問了程軒，后者點了點頭，謝川便說道：“我們去附近轉轉，中午回來這里。”
程軒帶著謝川走到附近的一個避暑山莊，現在是冬天，沒什么人在這邊。夏天該是綠樹成蔭，溪水潺潺，瀑布飛流直下的，只是現在樹上光禿禿，小溪的水到還是清澈的，只是有點冷。
“你小時候是在這附近生活嗎？”謝川見程軒對這里熟悉，便問道。
“嗯，我家就在那邊的村子里，”程軒指著遠處的一片房屋，“以前夏天經常過來這邊，我爸......他也不會管我，但到點了就要回去給他做飯。”
“他對你不好嗎？”
“我不知道怎么樣才是好的。”程軒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你過得開心嗎？”
程軒沉默不語，眼底盡是茫然，心情很復雜，既是對現在的無措，也是對未來的迷茫。
謝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你覺得開心的事情，想不通就別想了，我們都不會逼你做什么。”
“謝謝。”程軒看得出謝凱和謝川是想要和他正式相認的，可是他并沒有做好準備，他很怕自己突然就要面對一群他不認識的親人，突然就要去承受另一個身份的責任。而且，他雖然不討厭謝凱，但也做不到若無其事地接受這個父親，有些失去的東西，是沒有辦法彌補的。現在謝川的話對他來說就是一劑鎮心劑。
“你有看過哪里的墓園適合媽媽住嗎？”謝川適時轉移了話題。
“城西郊區那邊不錯，環境不錯，也沒有這么偏遠，以后去看會方便點。”
“給媽媽立墓碑的是？”通常墓碑上面會刻上xxx之妻，xxx之母這樣的字眼，而母親的墓碑上刻的只有“岑婉清”三個字。
“是養我的那個人，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來過了，這座山頭也不屬于任何個人的，政府也不管這里，遷墳沒什么麻煩。”程軒以前就不愿意承認那樣的父親，更別提現在了。
“等確定好了，我們再一起給媽媽搬遷吧。”
“嗯。”
“......”
中午的時候兩人便回去找老謝同志了，只見他坐在地上，黑色的西服被蹭得一身灰。
程軒：“他，為什么要穿西服和皮鞋來山里頭？”
謝川：“這是他結婚那天穿的。”
程軒懂了。
午餐是在附近的農莊吃的，謝凱其實也很想看看這個程軒童年時期呆的地方，特別是他養父的家里。但程軒不提出來，他也忍住不提了，怕一不小心說錯話。過兩天再和羅懷遠還有錢之初一起過來，婉清失蹤的真相一定要查出來！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
......
這邊王嘉嘉正跟董一一吐槽著自家男朋友。
“他這幾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我看他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他可能有什么要緊事沒來得及告訴你吧。”這件事情，雖然她知道，但還是讓程軒自己跟她說吧。
“唉，姐姐你說，為什么有時候談戀愛這么難受呢？我希望他可以對我坦白點，雖然我不一定能幫得上忙，那也好過我在這亂猜啊，姐姐，我是不是抓得太牢啦？”王嘉嘉正和她訴說著少女的煩惱。
“別想太多，你要是閑得沒事干，多看兩本書。”董一一想起自己以前，就是太閑了，以為愛情就是中心，以至于做什么別的事都不能專注。
“哎？姐姐你是魔鬼嗎？”
“那要不你多出去走走？”董一一想起來確實有些人不愛看書。
“我也想出去，可是姐姐你在上班，程軒不知道去哪了。”
“......為什么不自己出去呢？”
“姐姐，我習慣了身邊有人，所以我很害怕，如果有一天程軒我在我身邊，我該怎么辦。”
“無論他在不在你身邊，你都該成長了。你這樣，只會把自己和他的差距拉的越來越大。安全感不是靠別人給的，是自己給自己的。”
“姐姐你說得對，我的朋友們都只會跟我一起吐槽他，只有姐姐你會說我，我覺得這種鼓勵才是我想要的！”
“......”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