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消沉了整整兩個星期，又重新振作了起來。婉清一案所有涉事者都已經伏案，謝凱一下子也多了很多空余時間，往常除了局里的工作，還要調查婉清的失蹤案，時間幾乎都是擠出來的，這會兒有了時間，倒是去看謝川和程軒更頻繁了。
而程軒最近似乎遇上了什么事情，謝凱問不出。倒是董一一接到了王嘉嘉的電話，說她跟程軒分手了。
“他還是不支持你的事業嗎？”
“嗯，”王嘉嘉的聲音悶悶的，“他覺得這樣四處奔波的生活不安穩，姐姐，我想過了，這是我喜歡的生活，就算沒有他支持，我也不想放棄，但是，我還是好難過啊。”
“嘉嘉，不要后悔自己的決定，我永遠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的姐姐，不過我可能還要再難過一段時間。”
程軒這幾天工作都心不在焉的，嘉嘉當真沒有再找過他了，往常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也沒了。他朋友不多，對謝凱也還是心存芥蒂，自然也不會跟他說這一些。
“程軒，程軒？”唐牧用手在程軒面前晃了晃。
程軒回過神來。
“在想什么，叫你好幾次了。”唐牧拿著手上的資料，“這個我們要在這個星期之內做好。”
“好。”
......
“程軒，你這兩天到底怎么了？”唐牧看著程軒魂不守舍的樣子，“這里已經修改很多次了。”怎么有點像他剛失戀的時候？
“對不起。”
“今晚去喝酒吧。”
“好......啊？”程軒有點驚訝，雖說兩人在公司共事許久，關系還不錯，但也沒有私下去喝酒過。
“你這樣的工作效率不行，我叫上他們幾個一起。”幾個同事一起去喝酒，也還真是沒有試過，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也好。”
幾個同事早早等著下班，一到時間就馬上開開心心地出發了，除了在同一組共事的唐牧，倒是沒有人發現程軒的不對勁。
唐牧一沾酒便會臉紅，程軒還以為唐牧喝醉了，殊不知唐牧才是幾人當中酒量最好的。從前酒量不好，也有人管著他不讓他喝那么多酒，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也這樣管著那個她喜歡的人。
幾個人都喝趴下了，程軒也有點醉了。
“她為什么要扔下我不管？”
唐牧：“......”我為什么要聽你講這個？
“我應該怎么做，才能把她留在身邊？”程軒又灌下了一口酒。
唐牧聽著這些話，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過這樣的煩惱，不自覺地又給自己灌下了幾口酒。
“唐牧，你喝了多少？你的臉好紅哦。”
“一口～”
“一口？那～么大一口嗎？”董一一做出了環抱的手勢比劃著，“那”字還特地延長了。
“你好可愛！”唐牧臉紅紅的，笑起來甚是開心。
唐牧喝了一杯又一杯，連微醉的程軒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程軒，不要做無法挽回的事情。”唐牧聲音沙啞著。
“她的理想很大，我好像放不開手讓她去追逐了。”程軒苦笑一聲，他當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他真的控制不了，這些天他也在想，兩個人追逐的東西不一樣，真的能走下去嗎？他不想在以后的生活中總是因為這些不一樣的想法而爭吵。
“放手讓她去追逐夢想，放手讓她永遠離開你，你只能選一樣。”
唐牧覺得自己也喝醉了，今天變得話多了。
“她想要的我給不了，我想要的她也沒有辦法給我，”唐牧像是自言自語，“可是，時間過得越久，我才知道我以前想要的，都沒有她重要。”
那天他出門買東西，買完東西后下很大雨，因為沒有帶傘出門，無奈只能在超市門口等著雨停。
唐牧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怎么會在這？只是她好像并沒有發現自己。
董一一在對面的小店門口遮雨，曾經，他們也有一起在別人的屋檐下躲過雨。
雨下了大半個小時，唐牧也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了董一一大半個小時，雨還是沒有要停的趨勢。
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打氣，唐牧在超市里買了一把傘，不想去理會所有的權衡利弊，只想把她安全送回家。出來時卻看到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正站在董一一面前，然后她跟那個男生共撐一把傘走進雨中，有說有笑。
他看著男生把她送到了一家小店門口，然后她等男生走了以后，她才拐了個彎走了。
后來的幾天，他像個變態一樣，在那個地方等著她，偷偷地跟著她，只為遠遠看她幾眼，那有什么用呢？
程軒聽著這些話清醒了半分，唐牧說的，是董一一吧？是吧？唐牧算不算是自己那便宜大哥的情敵？
“程軒，你舍不得她，把她追回來吧。”醉酒的唐牧說話不經思考，但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
“我讓她過得太糟糕了，她值得一個比我好一萬倍的人！但是我知道，分開了，她也很難受，難受了好久，我也，難受了好久。”
程軒突然想到，嘉嘉現在是不是也很難受？她是不是哭了？
“我總想給她最好的，可是我什么都給不了她......”
“你......會不會想重新追回她？”程軒想起自己的便宜大哥，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我每天都在想，但是我永遠不會這樣做。”唐牧是真的喝多了。
“你......要一直這樣下去？”
“我想著，總有一天我可以真正忘了她的，就算現在不行，總有一天可以的，我沒道理會喜歡她這么久吧？”
“......”
“她很喜歡那個人吧？我那天在停車場看到了。”
“看得出是。”你到底醉了沒醉？
“真好。”唐牧笑了一聲，又灌下了一杯酒。
程軒有點迷惑，不是自己失戀了嗎？現在到底是誰更難過啊？不過這幾天的思考，也隱隱有了答案了。
“你不難過嗎？看著她牽著別人的手。”程軒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看到嘉嘉牽著別人的手，他會忍不住上去拆散的。
“我和她分手好幾年了......我給不了她什么，更不能阻止別人給她想要的，雖然看到真的，真的很難過。”
“你說，你想要的都沒有她重要，那為什么沒想過她以前也想過你比別的都重要？”程軒有點好奇，這是兩人第一次談起這些，而且自己剛剛也想通了一些東西。
“她這樣想，我卻不能看著自己無能為力，我不能讓她錯過她所值得的。”
“......”你自以為是的好，是真的好嗎？這句話程軒沒有講出來，畢竟自己也不能給便宜大哥無端說服出一個情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