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海幫求財殺人,游俠兒拿錢賣命
- 江湖捉妖人
- 神策生
- 3233字
- 2020-09-22 14:48:06
青牛城的地下世界,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幫派,畢竟臨近渡口,來這里討生活的人比較多,所以也就有了各種各樣的幫派。
不過還在青牛城的老捕頭陳安是個有本事的,一直對這些幫派分而治之,誰越界了就打擊誰,一直沒能讓這些幫派合流,出現掌控整個地下世界的大幫派。
只不過前年,老捕頭陳安組織了一次除妖行動,但是那次幾百人的行動損失慘重,死了數十個人不說,老捕頭也深受重傷,在病床上將養了一年多,也沒好利索,對于城里的事情,也就看顧的少了。
老捕頭不能視事,時間長了,城里的地下勢力就有些蠢蠢欲動,那些老幫派知道老捕頭的手段,他們心中忌憚,只要老捕頭不死就不敢過分。
但是那些新幫派就不一樣了,他們對老捕頭的手段了解的少,所以反倒是沒有那么多的顧及。
四海幫就是新近崛起的的幫派,幫內的兄弟倒并不是很多,但出手狠辣,發展迅猛,讓黑白兩道都有所忌憚。
身穿金錢褂子的刀疤漢子就是四海幫的老大馬梟,傳聞馬梟獨行盜出身,后來又糾集了一群兄弟落山為寇。
后來山上的買賣越來越不好做,這才領著兄弟們下山,靠著做草寇磨礪出來的狠辣手段,硬生生的在青牛城拼殺出了一個地盤。
只是城里的幫派錯綜復雜,馬梟能拼殺出來一個地盤已經很不容易,想要做大,就有些難了,而且城里的生活雖然舒服,但是花錢的地方也多,他們地盤的進項有限,日子過得緊巴巴。
馬無夜草不肥,所以馬梟和兄弟們又想起了自己在山上殺人奪財的買賣,在山上想要找個肥羊那是千難萬難,但是城里那是遍地肥羊,讓四海幫這群山上下來的野狼看的直流口水。
原本馬梟顧忌城里的規矩,不太敢放肆,后來暗中試著做了幾筆,嘗到了甜頭,覺得只要手法干凈利落,不留后患,就不會有麻煩,所以膽子也就越來越大,甚至買通了縣令身邊的白師爺,讓捕快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四海幫選肥羊也是有講究的,他們有專門的眼線探子,靠著一雙好眼力見,專挑身上有財背后無勢的土老財以及初混江湖的年輕雛兒下手,就因為選人的時候謹慎小心,這才一直沒出啥差錯。
齊禪剛從錢莊出來就被人盯上了,只是他沒發現而已,后來齊禪去了裁縫鋪子,就漏了底細,那裁縫鋪的老板就是眼線之一。
裁縫鋪老板的兒子賭博欠了四海幫不少銀錢,就是因為裁縫鋪老板答應當眼線,這才保住了他兒子的命。
齊禪把自己的包裹看的很緊,但是付錢的時候還是露了財,齊禪身上有錢,還是個外鄉人,看身形呼吸又不是練家子,行為做派就是一個初入江湖的雛兒,四海幫的人覺得這要不動手,都有些對不起自己。
雖說后來齊禪發現了他們,并且找了三個游俠兒,這也沒讓他們忌憚,畢竟那三個連口飯都混不上的生瓜蛋子游俠兒,實在是讓人難以放在眼里,也就是幾刀的事,而且誰會關心幾個游俠兒的死活呢,把他們宰了連個響都不會被聽到。
四海幫這群下了山的草寇,在山上養出的匪性,這種事也是熟門熟路,所以見到三個游俠兒亮出了兵器,也就在馬梟一個招呼下,拿著家伙前后夾擊的攻了上來。
三個游俠兒和馬梟想象的不一樣,竟然表現的十分鎮定有章法,周大牛持劍在前,張鐵頭持刀在后,劉石蛋拿著一雙短刀在中間護著齊禪,負責前后接應,三人眼神里微微有些緊張,但卻十分專注。
真動起手來的時候,又是讓馬梟有些驚訝,三人的武道底子竟然都還不錯,雖然也就是江湖上三流的刀法劍法,但是勝在基礎打得好,運用的熟練,遠不是普通的游俠兒能比的,不比那些鏢局的鏢師差多少。
巷子里很窄,四海幫的人雖然多,但是地方太小,有些施展不開,每次也只能是兩個打一個。
周大牛的劍法跟他的人一樣,有些古板,但招式樸實,沒有什么花哨,所以哪怕一個人面對兩個對手,依然能夠占據上風,三四招內,就刺傷了一個四海幫眾的胳膊,讓其退了下去,對方又換了其他人上來。
張鐵頭用的是一柄長刀,刀身比普通的刀要長一些,看上去有些笨重,但在張鐵頭手里,卻用的靈活而又刁鉆,一把刀封住了身后的巷子入口,他出手比周大牛要狠辣得多,只一個照面就殺死了一個。
劉石蛋手持雙刀,站在齊禪身邊,來回巡視,根本不讓任何人來到近前。
此時的天越來越黑,雨也越下越大,時不時的有一個響雷炸起,閃起一道白光,映照出地上的紅色血水。
齊禪原本覺得自己膽子算大的了,畢竟也是個敢睜眼說瞎話,把妖王給忽悠死的主兒,但是這個雨夜小巷中發生的最殘酷的血斗,還是讓他有些不適。
雷聲、雨聲、風聲都很大,遮蔽住了廝殺聲、慘叫聲、兵器的撞擊聲。
只短短半刻鐘的時間,地上就多出了三四具尸體,七八人受傷,周大牛一條胳膊耷拉著,被人錘了一流星錘,把胳膊打折了,肩頭挨了一矛,露出個血窟窿,不斷地冒著血水,和著雨水落到地上。
張鐵頭后背被人砍了一刀,一尺長的刀口,血肉外翻,大腿上挨了一鏢,那只鏢上拴著的紅綢,隨著他的打斗,不斷翻動。
劉石蛋的臉上多了條口子,是被一只擦肩而過的飛鏢傷到的,肚子上也被劃了一刀,不過好在并不深,并不影響戰斗。
齊禪此時已經把紫玉金簫從包裹里抽出來了,拿著當棒子用,剛才有個人攻到他近前,就挨了他一簫,估計把對方的手腕給打折了,還有一次用金簫砸掉了一個飛過來的飛鏢。
可能是因為之前喝了青玉酒壺中的靈液的緣故,齊禪變得耳聰目明,反應力比以前高了數倍。
馬梟看著眼前的局面,雙眼冒火,有些牙疼,這次的買賣做的有些虧,沒想到這三個生瓜蛋子的游俠兒還是硬茬子。
功夫跟這仨人一樣的他見過不少,在游俠兒當中算不得出奇,在江湖中更是墊底的存在。
但三個游俠兒表現出來的心性意志讓他心頭凜然,這樣的心性,遇到機會只要不死,總會出人頭地的。
“我說哥幾個,你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現在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我這邊還有好幾十個弟兄沒有動手呢,你們仨已經重傷,再下去就是個死,命沒了可就啥都沒有,就算拿了銀子也沒法花啊。不如你們退在一旁,等我們料理了這個雛,得了的錢財分你們一半,你們看咋樣?”馬梟手拄著刀神情認真的問道。
“呸。”周大牛往地上吐了口血水,沒說話,只是眼神冷冽的盯著前方,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劉石蛋像是啥都沒聽到,低著頭,神情仔細專注的把自己被劃開的衣服撕成條,然后綁好,不至于被影響行動,時不時的因為觸碰到傷口而小臉煞白的悶哼一聲。
張鐵頭則是哈哈大笑:“一群褲襠里沒卵子的貨,跟房檐上的家雀兒似的,嘰嘰喳喳的叫喚個啥呢,爺爺屠狗殺豬,可正殺的高興呢,你們倒是來啊,就你們還想要收買俺們,講笑話呢?你以為爺爺們跟你們一樣是戴綠帽子的龜孫啊?龜孫子們,別想了,爺爺們是江湖游俠兒,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那是不含糊的,要是這個含糊了,那算什么游俠兒,闖的什么江湖。”
馬梟抹了把臉上雨水,看著三個渾身帶血卻依然毫無退意懼意的的游俠兒,心想難道自己真的老了?這兩年在怡紅院小桃紅的床上躺的久了,失去了年輕時的血氣,再也沒了當年的那種要把江湖捅個窟窿的勁頭了。
他做的這種無本買賣,不求神不覺,人不知。只求收尾干凈,民不告,官不究。
只要開了頭,就沒有了退路,只能把對方殺了才能清理收尾,就算折損再多的兄弟也沒辦法,只能咬牙硬傷。
好在他這邊還有十幾個人,好歹能把三個受傷嚴重的游俠兒給耗死了,大不了日后四海幫消停幾年,讓一部分利益出去,關鍵是不能留下后患。
想到這里,馬梟咬咬牙,朝著身后的兄弟擺擺手道:“兄弟們上,殺一個賞一百兩……”
四海幫的這群下山草寇,看著受傷嚴重的三個游俠兒,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這就要撲上來。
“慢著。”齊禪突然高聲叫道:“若是我把包裹給你們,然后我們四個人連夜出城,絕不再找你們的麻煩,能不能讓我們走。”
馬梟摸了摸胡子,歪嘴笑著道:“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不過我信不過你們,還是死人好,死人手尾最干凈,沒后患,你說是吧……”
“那就是說,我們四個人必須死對吧?”齊禪拿出青玉酒壺,輕抿了一小口,然后掛在腰間,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
“答對了,為了兄弟們日后安穩,你們必須死……”馬梟一臉狠戾道。
就在四海幫的人將要沖上來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一個洪亮的聲音道:“想讓我關海山的兄弟死,你們四海幫倒是好大的口氣,可曾問過我許某人的這口刀答不答應?”
話音剛落,隨著一道閃電,風雨中,巷子后面走來一個提著刀的大髯漢子和一個背著兩把劍的年輕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