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李知雨也沒能睡太長時間，外賣剛到一會兒她就醒了。“諾諾。”李知雨坐了很久，才出聲叫了江伊諾。或許是昨天叫得太久，又或是昨天一天她滴水未進，嗓子已經嘶啞地像個巫婆。

江伊諾將溫水遞給她，“吃點飯吧，剛到，還熱乎著呢。”李知雨看上去比昨天平靜了太多，但江伊諾知道越是這樣她越不能掉以輕心。

“好，我自己過去。”因為太虛弱，李知雨撐著自己走到餐桌這邊用了很長的時間。

江伊諾沒有去扶她，她怎么會知道她的要強。江伊諾買的皮蛋瘦肉粥，這是李知雨的最愛，每次李知雨心情不好了或是生病了，江伊諾都會排隊去為她董記的皮蛋瘦肉粥，李知雨曾說過“皮蛋瘦肉粥就是力量。”但這卻是江伊諾最不愛吃的，她從來沒有贊同過這句話，但皮蛋瘦肉粥對李知雨確實很管用。

“諾諾，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吃皮蛋瘦肉粥嗎？”李知雨嘶啞的聲音把江伊諾從回憶里拉出來。江伊諾看向她，李知雨低著頭在一口一口的喝著粥，好像多么美味。

“你沒跟我說過。”江伊諾問過她，她并沒有告訴過江伊諾。

一碗粥已經見底了，李知雨盯著勺子說“因為江博恒喜歡，你們從小感情就不好，應該從來沒注意過他喜歡什么吧。”李知雨是笑著說的，她的笑容讓江伊諾覺得李知雨在說到江博恒時好像是個局外人。

“我的確沒有想去了解過他。”是的，她討厭江博恒，沒有理由。但有人問她為什么討厭江博恒，她也能說出幾十個理由不帶重樣的。

“呵呵，小時候你和張益杰還有沈飛好像都不喜歡他，只有我每次都會拉著他跟咱們一起玩兒。有的時候他嫌棄咱們幼稚，說話特別不好聽，可我就是想拉著他一起，大部分他也不湊熱鬧，就是現在旁邊看著咱們，那樣我也會覺得很心安，起碼他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那個時候哪懂什么是喜歡，就是純粹的想跟著他，追著他跑，我就特開心，當然，他對我也特別好。”聽到這兒，江伊諾抬眼看了眼李知雨，她從不覺得江博恒對她好。

“真的，他會在張益杰捉弄我的時候幫我捉弄回來，會偷偷地用自己的壓歲錢給我買我喜歡的裙子，會在我難過的時候走很遠很遠的路為我買董記皮蛋瘦肉粥，然后告訴我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李知雨接過江伊諾遞過來的紙巾，擦掉了連成串掉下來的眼淚，哭著哭著又開始笑。“那時候很美好，不是嗎？”

“嗯。”江伊諾知道，李知雨不想聽她的安慰，只是想讓她做一個聆聽者。

“我一直都很依賴他，我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他的呢？是初一的時候，他已經在學校很受歡迎了，不只是他還有你跟張益杰。我那時候就特別傲，怎么樣，你們喜歡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他們都寵著我慣著我，羨慕吧嫉妒吧。”李知雨笑著說，江伊諾也看著她笑了。

“所以很快就有人看不慣我了，然后幾個學姐學長就趁我落單的時候把我堵在學校后門的那個死胡同里。”

“你沒跟我說過這件事？”江伊諾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