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沉穩(wěn)的步伐,施施然往御膳房而去催膳的娜瑪,想不到撞上了一場“雞飛狗跳的大戰(zhàn)”這幫奴才竟然給闖下了個難以收拾的彌天大禍!
繁忙紛雜的御膳房里,幾個身穿藍衣的宮女圍繞在一起,一方滿臉憤怒卻透露著隱忍,一方傲慢無壯,盡顯得意!形成幫對視的陣仗,氛圍凝重劍拔弩張之勢,其余人皆不敢上前籌熱鬧,觀其服飾皆是小主身邊的一等宮女,他們這些御膳房次等宮人可不敢得罪,個個避之不及。
“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馮玲如此做派恐怕是不妥!”最終隱忍的宮女,蹙眉道,她里正拿著一個食盒,緊緊抱著身前,面色不愉快道!
“雨汐姐姐說得對。”在她身前的宮女也憤怒道:“你們承能不能要點臉,上回是云綾緞,昨個是報春花。”
“今個這個銀耳燕窩怎們小主一早就吩咐下來給御膳房,我們可是在這等了半個小時,憑什么你們一來就要搶走!”
原本憤怒的臉上還帶著些委屈!她們?yōu)跆K庶妃本著寬容大度的原則不與之斤斤計較,誰知這巴庶妃真當她們娘娘好說欺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明搶!
“烏蘇庶妃和巴庶妃同為庶妃,就算是今個巴庶妃在這,也不能平白無故的霸占這碗燕窩!”擲地有聲倒。
今個說什么也要護住這碗銀耳燕窩。
馮玲語氣傲慢漫道:“雨琴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庶妃懷的可是皇嗣,我們主子自然是尊貴的!耽誤了我們庶妃用膳,可不是你們幾個賤婢負擔得起的!”
饒是對方的脾氣再好,也被這猖狂的語言給激沒了。
雨汐一向沉穩(wěn),這會眼神凌厲冷聲道,“馮玲你張口閉口的尊貴、賤婢,你們可莫要忘了本!”加重了‘你們’這個詞。
“你胡說什么!”馮玲一下被踩到了痛腳,惱羞成怒道!
“怎么,真話聽不得嗎?不是口口聲聲的輪尊卑嗎?”雨琴嗤笑一聲,目露鄙夷接著道:“尊卑就是,我們?yōu)跆K庶妃正黃旗出身,身份自然是不可比擬的,倒是有些人飛上枝頭就以為變成了變鳳凰,可惜了山雞就是山雞,就算穿上了衣服也是改不掉那低俗的惡習!”
“雨琴慎言,逾矩了!”雨汐突然出言呵斥道。
“你們竟敢以下犯上,敢詆毀我們小主!”馮玲咬牙切齒道。
雨汐認為沒必要做無謂的爭吵,提著食盒拉著雨琴就要離開。
忍了這么久,這會可沒什么估計的了,不顧身邊的人扯住衣袖,立刻回嘴道:
“我可沒有提半句巴庶妃,你自個承認,我也沒辦法。”雨琴冷笑道。
馮玲自從靠著巴庶妃從卑微辛者庫低等宮女到如今的一等宮女,跟著巴庶妃更是耀武揚威慣了,看著兩人轉(zhuǎn)身離去,面容扭曲的上前扯住雨琴。
雨琴突然被人用力一扯胳膊,被迫轉(zhuǎn)過身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啪”的一聲,耳朵嗡嗡的響,臉火辣辣的疼,不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面目猙獰又得意的馮玲。
雨汐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握著食盒的手不由自主的松懈了。
馮玲身邊的小宮女見狀,趁機搶過食盒。
怎么會有這么無恥的人!這一幕簡直驚呆了御膳房房內(nèi)的人?
雨琴握緊的拳頭,再也忍不住,揚起手掌快速的揮向可恨的臉。
馮玲不可置信的捂著臉,怒道,“你敢打我。”
“啪。”雨琴在她沒有回過神來又揮了一巴掌。
“姐妹們給我上。”馮玲雙手捂著臉龐,怒喊道。
瞬間七八個宮女扭打在一起,場面混亂不堪,御膳房能拿起來的東西都被他們拿來當武器。
一群小太監(jiān)急得,在旁邊叫喊:“哎呦,哎呦我天啊,姑奶奶們,別砸了。”
“別砸了!”
打架的女人,哪里聽得進去呢。
“快去叫契總管。”一個小太監(jiān)推搡旁邊的人。
契總管正在在主廚這邊對娜瑪點頭哈腰,忐忑不安的道:“是奴才辦事不利,竟讓萬歲和娘娘久等了。”
目光頻頻朝忙碌的御廚看過去,等不到自己上手幫忙。
“契總管不必驚慌,這道菜不易主子們懂得的,奴婢只是過來看看是否順利。”娜瑪含笑道。
“應(yīng)該是我等送過去,怎的使得姑姑您親自過來。”
“總管多慮了,都是為主子做事。”
契總管笑瞇瞇點點頭,“是是……。”
還想再說些什么,一個神色慌張的小太監(jiān),過來附耳在契總管的耳邊。
他突然眉頭一皺,雙目瞪圓,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艱難的點點頭。
娜瑪一看二人的神色,就知道出事了,不成想契總管朝她行了一個禮。
語氣嚴肅的道:“這菜還差半刻鐘可出鍋,眼下有件緊張的事,煩請姑姑隨老奴移步……”
娜瑪眉心一凝,心下也有了猜測,在這御膳房內(nèi)總管處理不了只能是和后宮的小主相關(guān)了。
娜瑪趕過去的時候,打架的雙方已經(jīng)被分開了,人嘩啦啦的跪了一地。
看到她,齊聲行禮,“拜見娜瑪姑姑。”
娜瑪平淡的目光掃向掛彩幾人。
目光停留短暫的停留在馮玲的身上,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還真是沒見過如此愚昧自負,又囂張跋扈的主仆,這樣的人還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里,是嫌棄自個的命太長了。
馮玲這會子,也知道事情嚴重了,老老實實的跪著,不敢造次。
雨汐和雨琴也懊惱不已,這次連累自己主子了。
娜瑪代表的是皇后,這宮里只有三位主子,太后、陛下、皇后,她們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只要一句話就能決定她們以及小主的生死。
她們整個身子抖得厲害!
……
娜瑪帶著佳肴神色日常的回到宴會上,眾人期待已久的佳肴上來了,垂涎三尺,吃到美味的佳肴眾人更是贊不絕口。
蘇靜妤一個活了兩輩子跨越兩個時空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她吃過最美味的魚。
接過娜瑪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眸光掃過娜瑪依舊沒有舒展的眉頭。
她是最了解娜瑪?shù)牡娜耍M管進宮后她學了處變不驚神態(tài),在蘇靜妤面前也是藏不住的。
時辰已到,眾人也吃飽喝足,起身向帝后告別出宮。
除了董鄂庶妃皆以退下,蘇靜妤見娜瑪哪欲言又止的憋了好久,柔聲的開口詢問道:“在御膳房遇到了何事呢?”
娜瑪悄悄的看了一眼順治,隨后附耳到蘇靜妤的耳旁低語。
“已經(jīng)在宮門口跪了半個時辰了。”最后一句低聲道。
方才蘇靜妤嘴臉的笑容一點點的下沉,不過幾許!轉(zhuǎn)而似笑非笑的看向順治。
順治當下心情尚好,見主仆先是遮遮掩掩的模樣,注意到皇后又意味深的目光,他到底是和眾人飲了不少酒,有些微醉,一只手撐著腦袋看向蘇靜妤,隨口問到道:“皇后這是遇到難題了嗎?”
“不難。”蘇靜妤含笑道。
“皇后笑得真假!方才可是臉色都變了。”順治嗤笑一聲。
蘇靜妤笑容不變,依舊大方優(yōu)雅的道:“臣妾是擔憂陛下。”畢竟美好的心情總是不長久的。
“嗯?”順治不明所以的蹙眉。
皇后這話沒頭沒尾。
“何意呢?”
“陛下醉了。”蘇靜妤語氣緩和,端過呈上來醒酒湯,放到他面前對其身旁的人道:“吳良鋪服侍陛下飲醒酒藥,再回乾清宮歇息,不然仔細頭疼。”
說完起身朝順治行禮告退。
順治左手轉(zhuǎn)著酒杯,雙眸晦暗不明,總覺得皇后的話的話云里霧里的,怪怪的他總覺得不對勁!
吳良鋪覺得皇后是在關(guān)心陛下,但是不多,既然知道陛下醉了,理應(yīng)親自服侍才對,怎么一走了之呢?
暗自感嘆皇后不解風情!
換做別的庶妃早就粘著陛下,明眼人都看出陛下心情好而且需要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