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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談話

出了正月后皇長子的身體,如張太醫所說慢慢地在恢復,天一暖風寒在眾人的細心照顧下也痊愈了。

半個的時間,皇長子也被喂得圓潤不少,孝莊心也安了不少和蘇靜妤一起賞了不少東西給承禧殿。

十格格和十四格格和往常一樣來坤寧宮找蘇靜妤指導琴藝。

新年過后,十格格和十四格格對蘇靜妤崇拜的不行,成了坤寧宮??土?,時常來竄門。

坤寧宮的人倒是很歡迎,每次兩人一來,總能讓坤寧宮歡聲笑語。

兩人一開始偶爾來串門的時候,還怕打擾到蘇靜妤不太好意思,蘇靜妤對這兩次一靜一動的姐妹也很是喜歡,看著她們就讓她想起遠在蒙古的兩個侄女,蘇靜妤也提議讓她姐妹多來坤寧宮,她也能多個人說話,多點樂趣不至于在坤寧宮這般無聊。

有了蘇靜妤這話在,她們串門更是勤快了。

今日蘇靜妤指導她們撫琴,又請了董鄂庶妃來當觀眾。

蘇靜妤發現董鄂庶妃是個好能手,處理公務特別上手,又嫻靜和她還有共同語言。

所以繼續讓她幫忙處理宮務,常常讓她串門,董鄂庶妃知道皇后抬舉她,她一開始是惶恐的避嫌她也不想在后宮里樹大招風,畢竟目前這后宮里女人都是庶妃,她得皇后另眼相待豈不是招人嫉妒,都是蘇靜妤正好就看上她這一點值得交好,經常特意邀請她來坤寧宮。

董鄂庶妃也不是傻子,看不出來蘇靜妤是真心看中她和她交好,所以在蘇靜妤認真下,她也不再避開和坤寧宮往來,畢竟她也知道樹大招風的同時,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重要的是蘇靜妤真心人不錯!遇上這樣主母,她也開心幸運!

蘇靜妤讓宮人把椅子桌子,都移到正殿門口沐浴陽光,兩人朝南而坐,兩位格格朝她們面對面的朝南而坐,在貴妃椅上一邊飲茶一邊聆聽的兩位公主的琴聲,董鄂庶妃水綠色的對襟旗裝,上面的繡著淡雅的百合花,就和她人一淡若素菊花。

今日兩位格格彈的曲子是,明朝的《春曉吟》表達春天欣欣向榮的景色,共分三段,它篇幅不大,結構完整,韻味綿長,頗具琴味。

《春曉吟》現在雖然名不見傳,但是在后世可是,中國十大古典名曲之一。

《春曉吟》以散音開篇,在春眠不覺曉的慵懶意境中展開。整個上半段都可以自由發揮,散板為主,以表現春曉人倦起懶梳頭的情態。而從泛音開始一轉。清新的泛音,猶如從遠處漸漸傳來的鳥鳴,時隱時現,一應一答。隨之漸強的打圓,似乎是那按耐不住的心,急欲推窗而覽,一觀究竟。轉入下半段后,應取音清晰,節奏明快亮麗。開窗納陽,心情為之舒暢,見窗外新枝亮葉,繁花似錦,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

兩位格格挑這首曲子,難度有點大挑戰性十足,彈是彈得出來,其中的韻味盡現的她們的功底是不夠看的。

曲落,蘇靜妤和董鄂庶妃同時鼓掌。

兩人格格含笑朝她們走來,蘇靜妤讓她們在旁邊坐下喝茶休息。

董鄂庶妃輕聲含笑道,“兩位格格進步很大,特別是十格格進步極快琴音越來越沉穩了,十四格格的節奏感和指法也進步良多?!?

十四格格喝了一口茶,笑靨如花道:“多虧皇嫂指導有方,用皇姐的話皇嫂就是臣妹們的良師益友?!?

“益友可以,良師就算了,本宮可不能喧賓奪主了,你們的師傅可是方琴師,本宮可不能搶了人家的飯碗?!碧K靜妤放下茶杯不贊同道,又輕笑道:“再說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今日的成果也是你們努力的進步?!?

“琴師傅是臣妹們授業恩師,不是還有句話說,名師出高徒?臣妹們不就是得了像皇嫂這樣的名師指點琴藝才能進步飛速。”十格格見蘇靜妤謙虛禮讓,也不由得出言道,她們是真心覺得自己琴藝進步都是源于蘇靜妤幾次下來的教導。

蘇靜妤又擺擺手道:“話是這樣說,但是不能一概而論,名師不一定出高徒,如果名師一定出高徒的話,那還舉行什么比武大賽,科舉考試大家圍繞桌子座下來聊聊比師傅不就好了,師傅是引路人但是過程還是要自己努力來完成。”

“若是讓本宮來手把手的教博果爾,也不知何時能彈出一首曲子?!碧K靜妤用博果爾來舉例子,在場的都人都捂嘴笑了。

還真是這個道理。

每次彈完曲子,蘇靜妤都會給出建議和意見,這次也是一樣,蘇靜妤看著兩人悠悠道:

“十妹你的定力已經很好了,從你曲終本宮聽得出你確實下足了功夫在上面,十四妹你雖然能彈出一整首,但是基本功可不怎么穩定,這學琴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好的,也不是個背書一樣背完,能彈出整首不不出錯就是可以了,不過你狀態很好,整個人都輕松沒有壓力,這點值得稱贊。

不過本宮猜,你一定是因為自己練過曲子,而已是很巧妙記住指法變動,將琴譜被下來,確保沒有出錯,因此一臉輕松開心彈完,所以你撫琴的時候沒有太多估計,都沒發現自己的情緒是不和琴音走的,學好琴是沒有捷徑的。

要想自己琴藝能上升到一點的高度,是需要時間的的磨煉和沉淀,所以要耐得住性子?!?

“所以十四妹這一點,你要和你皇姐多學習?!?

“知道了皇嫂?!北稽c名的十四公主乖乖道,蘇靜妤光聽她彈個曲子都能將她全身上下來了透徹的分析,實在是讓她又羞愧又敬佩:

“皇嫂你怎么知道這么多東西?”蘇靜妤不但會的東西多,看人說話更是準。

“多讀書你就明白了?!碧K靜妤語氣輕飄飄道。

“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十四公主努努嘴道,她性情活潑,可不是能定下心思好好讀書的性子。

蘇靜妤一想到古代女性地址底下,就是因為什么三從四德,女子無才就德這種思想給禍害的,就是忍不住開口反駁:“這都是古圣人忽悠女子的,女子無才便是什么都不懂,自然事事都聽他們男子的,什么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是都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利益出發。你們讀書不是為別人而且為自己,我們女子本來就受到禮教的束縛,能走去看的機會少,你們身為皇家孩子在這四方宮墻更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唯有的就是還能從書中找到多點東西,讀書可以開闊一個人的眼見,可以讓你明白是非。

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才是真理!女孩子不光是要有美貌還需要要魅力,內在沒美才是常開不敗的,如果你們擔心書讀多了日后不被自己未來的夫君喜歡,大可不必,一個男子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是個有知識有文化文化的人,那么我認為他是個窩囊的男子,也不是個好的?!?

蘇靜妤一翻話說得慷慨言辭,在場兩位格格和董鄂庶妃聽得一愣一愣的,三雙眼睛齊涮涮的盯著她。

沉默良久,十格格吶吶道:“皇嫂說得怎么和我們所接受的都是不一樣,問題還說得很有道理,比嬤嬤和太傅說得更有道理?!笔母窀褚操澩狞c點頭。

“娘娘這話是驚世駭俗,挑釁了古圣人,但是臣妾也是個女子,臣妾覺得娘娘說得極對!”沉默依舊的董鄂庶妃也開口道。

“遠的不說,就說現在如果本宮一個目不識丁,才疏學淺的人,董鄂庶妃還能和本宮才情相通,成為朋友坐在一塊聊天?!碧K靜妤淡淡的目光一一掃過她們,“你們能坐在這里等著和皇嫂一起討教琴藝?”蘇靜妤挑眉道。

蘇靜妤自然知道自己所言和她們學的離經叛道了,不過說都說不妨說到底,讓她們接受新時代女性知識,讓她們少受封建社會理教的毒害。

蘇靜妤薄唇輕啟,嚴肅認真道:“皇嫂不希望日后你們,出嫁了什么都聽從夫君,沒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眼見也就只是在后院里瑣事和夫君的身上,這個時代對女子本就不公平了,我們不能改變這個狀況,就只有讓自己過得更舒服起碼能有自己的思想,知道自己的心,日后你們會遇到很多問題或者不能解決的事不如多看書,不說一定能找到解決的方法,起碼能讓你平心靜氣理智看問題?!痹捖涮K靜妤又補充了一句,“總之你若盛開,清風自來!”擔心自己優秀,沒人靠近沒必要!

這次她們雖然沒有言語,但是都不約而同的頷首了。

蘇靜妤點到為止,她該說的都說了,就看她們自己怎么理解,怎么做了。

畢竟路是自己走的。

蘇靜妤繼續品自己的茶,讓她們自己去消化。

蘇靜妤確實驚人,簡直讓她們大開眼見,確實讓她們一陣噓噓。

不過兩人也明日蘇靜妤說這么多,都是站在為她們好的角度出發。

董鄂庶妃覺得,蘇靜妤可能是因為草原女兒,心胸和眼界要大許多,氣度和眼見格局和閨閣中的女子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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