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微信嗎,或者留個電話,”程會看了看手表,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他有些擔(dān)心林至,就想早點完事。
誰知劉邢大言不慚,偏要問,“搞什么,這些就沒必要了吧畢竟和你們這些人打交道對我沒什么好處。”
“哦,是嗎?你和杜明明關(guān)系不一般,兇手對杜明明如此殘忍想必積怨已久,很有可能會找到你身上,既然你這么有把握,那我們就不打擾你雅興了。”程會說完就準備離開,一秒都不想浪費。
劉邢聽了這話,反倒是一把拽住程會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你們一定要保護我,”說著,就開始摸出手機要加程會微信,程會并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撂了一句,“你和他溝通吧,”就走了。
劉邢和張若冰又對上了,真是應(yīng)了那句冤家路窄的話,可是為了活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哥,方便加個微信?”
張若冰心里得意,本想再欺負欺負他,可是見程會已經(jīng)出去了,便也拿出手機打開二維碼,“掃吧,猴崽子。”
劉邢此刻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臨走的時候張若冰還不忘說上一句,“記得備注改成爺爺。”還把手機拿起來給劉邢瞟了一眼,備注上赫然寫著猴崽子三個字。
程會跑到林至那里,可房間里早就空無人影了,有些失望,找了看場子的小伙子一問,說是已經(jīng)走了有一個多小時了,是南宮明來接的。
他情愿是南宮明,也不能是我,程會心想。
張若冰找到程會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四點了,黎明初醒,已經(jīng)飄起了毛毛細雨,程會坐在酒吧對面的公交站臺,這個時候只有經(jīng)過的空車沒有載人的。
“走吧,車在前面。”
程會沒有說話,只是跟在張若冰的身后走著,每當(dāng)這個時候,張若冰就會知道他一定是有心事的。
上了車,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張若冰依然還是打開話題,想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反正天快亮了,吃完早飯再回去吧,我請你。”
見程會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反應(yīng),他又繼續(xù)道,“劉邢那小子還挺相信鬼神之說的,看他那樣估計是被嚇的夠嗆。”
“他那是裝的。”
“裝的,我看他那意思也不像是假的啊?”
“一開始我也信了,可是最后我走的時候他過來拽我,露出了一小部分的紋身,那是一種很奇特的圖案,也只有一種人會把它紋在身上,那就是無神論者。”
“那萬一他并不知道那個圖案是什么意思,也就和無神論者搭不上關(guān)系了吧。”
“你見過一個人明知道自己遇到鬼卻并沒有喊叫,反而是非常淡定的原路返回,并且事后依然在晚上鬼混的嗎?”
張若冰想了一番,似乎是有那么一點道理,可轉(zhuǎn)念又想起一點,“那他也就有兇手的嫌疑了,難怪一直躲著我們和警察。”
“他應(yīng)該不是兇手,也不是在躲我們,根據(jù)我的推測,他躲的應(yīng)該是真正的兇手。”
“真正的兇手?”
“如果我們按照他說的去推演,把他看見杜明明睡著了就走了,改成他試著去叫醒杜明明,卻發(fā)現(xiàn)杜明明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情急之下他跑到了走廊上,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走廊的燈黑了,如果他信鬼神,又怎么會冒著膽子繼續(xù)往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繼續(xù)走,所以他并不害怕,只是走到一半其他地方發(fā)出的聲音讓燈又亮了,而這個聲音就是兇手制造的,劉邢看到兇手追上來,所以直接跑了。”程會閉著眼睛在腦海里推演。
張若冰卻有些疑問,“兇手的動機是什么?”
程會頓了頓,“……情殺,這只是我的推測。”
杜明明懷孕兩個月之前并沒有人知道,因為第一次尸體是直接放進太平間,所以沒有人檢查,等到第二次發(fā)現(xiàn)的時候胎兒應(yīng)該也被取走了,既然是將劉邢計劃在內(nèi)的,而兇手在第二次下手的時候還取走了胎兒,所以不難想到是為情。
“真不知道現(xiàn)在這些人在想些什么,因為點感情受挫,白白犧牲一個還沒出生的嬰兒。”張若冰惋惜道。
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路上的行人和車子也慢慢多了起來。
“你說,感情受挫?”
到了路口,張若冰掉了個頭,問道“是啊,我說錯了嗎?”
“杜明明同時也在其他的男人交往,卻發(fā)現(xiàn)懷了劉邢的孩子,”程會又想起上次在一號漁港呂之青說過的話,“不對,呂之青說見過劉邢沒說過有其他男人,一個連被隱藏在鄉(xiāng)下的父親都能找到的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些,”
張若冰聽著名字有些陌生,“呂之青?誰啊,”
程會想起抓呂之青的那天張若冰并不在一起,“惠山小學(xué)的體育老師,暗戀杜明明多年,抓他那天你在小五那里。”
“既然是暗戀,那他平時肯定會很注意杜明明的生活,如果他提過……會不會是有意隱瞞?”
“有意隱瞞……你不是要請我吃早飯嗎?”
程會突然跳出了空間,上一秒還在談案子,下一秒就直接說到了吃的上面,無奈,只能佩服他的腦思維。
“這不,已經(jīng)到了,前面那家牛記包子鋪就是了。”張若冰將車停在路邊,指了指前面冒熱氣兒的地方說道。
“走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