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縫制麻衣
- 大明十六爺
- 空信封
- 2212字
- 2020-10-09 15:14:31
這天早上,余貴人宮里都在為十六殿下朱栴的出宮做準(zhǔn)備,為了掩人耳目便于行事,朱栴便央求母親余貴人為自己縫制一套街市百姓的衣服。
余貴人答應(yīng)著兒子,卻又是暗自犯了難,這貴人宮每月俸銀和所需物品均是有規(guī)定的發(fā)放,朱元璋和馬皇后都是節(jié)儉的人,后宮的其他妃子也都是嚴格按照規(guī)矩發(fā)放,眾妃子們也總是捉襟見肘,尤其那些沒有生得一兒半女的妃子,生活更是清苦。
余貴人雖育有皇十六子朱旃和皇二十子朱松,卻也是每月按照規(guī)矩領(lǐng)取所需,加之余貴人總是不善于去結(jié)交一些兒子封王的妃子們,生活上更是清苦,眼瞅著朱旃可以出宮散心了,宮里卻沒有多余的麻衣布料為朱栴縫制一件平頭百姓常穿的衫子,余貴人不免窘迫難堪。
朱栴看著母親為一件百姓質(zhì)地的衣物犯難,便不覺間為自己的母親難過,堂堂一國后宮妃子,都是如此清貧這皇家的尊嚴何在?朱栴暗自下決心要改變后宮這樣的窘迫景象。
“吆,姐姐,這忙什么呢?都沒看到妹妹來了。”一聲姐姐的,將余貴人驚的緩過神來,說話的是莊才人。
“是妹妹呀,姐姐這正忙著,沒有看到妹妹來,真是過錯,妹妹快快請坐。”余貴人招呼莊才人,侍女也即刻去沏茶伺候。
按照大明后宮等級,這才人要高于貴人,莊才人因為年輕,又沒有育有兒女,故對育有一雙皇子的余貴人很是敬重,二人彼此走動也多些。莊才人聽說皇上準(zhǔn)了朱栴可自由出宮的便利,便過來看看,順便問候下朱栴的病情。
“姐姐,你這是在忙什么呢?幾案上怎么都是些碎麻布頭的?”莊才人看著面前的景象,不由得問了起來:“難不成姐姐閑來無事在借這些布頭打發(fā)時日嗎?栴兒的病情如何了?”
“多謝妹妹關(guān)心,栴兒在李太醫(yī)的診治和護理下,暫時病情穩(wěn)定,現(xiàn)在看來暫無大礙,可就是不知道這日后會不會再犯病了。”余貴人說話間,便抹淚不止。
“姐姐,莫要過度悲傷,栴兒吉人自有天相,定是沒事了。”莊才人勸慰著余貴人。
二人正說話間,侍女進來說話,只說是十六殿下聽說莊娘娘來了,便要下床來為莊娘娘請安。莊才人一聽,即刻制止,道:“不可,不可,讓栴兒好生歇息,姐姐快帶我去看望栴兒,莫要讓他勞頓才是。”
余貴人便帶著莊才人進了朱栴的屋子,見母親和莊才人進來了,床榻上躺著的朱栴便開口說話:“莊娘娘,栴兒給您請安了。”說著話,朱栴就撐著身子要起來。
莊才人早上前扶著朱栴,道:“我可憐的栴兒,怎么就摔成這樣了?這眼看著就要封王就藩了,這可如何是好啊。”說話間的莊才人也不免落淚起來,她知道按照大明的規(guī)矩,皇子一般不會超過十八歲就要封王的。
“栴兒不想封王,就想陪著母親和各位皇娘娘。”朱栴稚嫩的看著莊才人,說出了孩子氣的話:“栴兒這病根怕從今就落下了,一有驚嚇便是頭暈?zāi)垦!⑿乜诎l(fā)悶,若長此這樣,那孩兒怕是也活不多長了。”
朱栴說話間,也是落淚,莊才人和余貴人更是抽噎不止。就在此時,內(nèi)侍過來說,充妃娘娘來了,屋子里的人變都止住哭泣,起身迎接胡充妃。
胡充妃抱著一塊布料進了屋子,眾人便躬身向她請安打招呼,“大家都起來吧,不要客氣,本宮是來送布料的,這栴兒的病情需要出宮走走散心,本宮知道余妹妹這里也是拮據(jù),便帶了這塊布料來,給栴兒做件平常人家的衣物吧,也好掩飾身份。”
“充妃娘娘想得真周到,有充妃娘娘關(guān)照,這栴兒真是有福氣。”莊才人看著胡充妃道。
“莊妹妹過譽了,你這不也來看栴兒了嘛,有諸位妹妹的關(guān)心,栴兒會沒事的。”胡充妃回著莊才人的話,也夸贊起了她,只聽得莊才人心頭發(fā)熱。
直到胡充妃和莊才人離去,朱栴這才又起身下了床走動,再看太醫(yī)李享,早已是滿頭大汗,朱栴便看著他笑,李享道:“我的十六殿下、十六爺,下官真是受不起這樣的驚嚇啊。”
“李先生莫要害怕,這習(xí)慣了也就成自然了,慢慢習(xí)慣了就好了,聽話。”朱栴看著李享,還是在笑。李享也是哭笑不得,這上了船再想下去可就難上加難了,搞不好自己全家的性命都要搭進去。
不一會,內(nèi)侍卓然進來說莊才人派人也送來了一塊布料,余娘娘在為十六殿下縫制出宮的衣服。
朱栴這才想起,這莊才人沒有兒女,怕是日后要為父皇殉葬的,這大明的殉葬制度從朱元璋開始,開了一個極其惡劣的頭,直到英宗時期才廢除了這種陋習(xí)。這莊才人看來對自己和母親都不錯,那日后就要救她,不可以讓她去陪葬了。
看著沒事,朱栴出了屋子,錦衣衛(wèi)馬世勛和史大亮看到朱栴后,即刻抱拳行禮,朱栴很是客氣的制止二人,這才仔細打量起了二人。二人肩寬體壯,英氣逼人,舉手投足間干凈利落,這怎么看也不像自己在影視劇中看到的錦衣衛(wèi)形象啊,哦,那都是明中后期的特務(wù)形象,這洪武時期的親軍錦衣衛(wèi)還是很陽光灑脫的。
“二位將軍,日后就有勞了,本殿下這病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會犯了,若是本殿下有什么閃失了,希望不要連累兩位將軍啊。”朱栴抱拳躬身對著二人道。
二人只聽的是頭皮發(fā)麻,恐懼不已,這皇子真要有什么閃失,那自己全家都要死啊,“十六殿下,您一定要好好的治療,千萬要聽李先生的,不可有什么閃失啊。”
李享在一旁看著馬世勛和史大亮,也是不由得暗自發(fā)笑,都說這錦衣衛(wèi)六親不認、手段毒辣,看來他們也是有所懼怕的,只是這身份連累了他們,將他們變成了皇上手中的棋子罷了。
朱栴看著二人一直在回頭微笑,直到進了母親余貴人的屋子。
“栴兒,今兒為娘就將這衣服縫制好了,明日你就可以出宮了,你這一病啊,為娘可真是跟掉了魂似得,這皇家也有皇家的無奈啊。”余貴人邊縫制衣服,邊和朱栴說著話。
“母親,兒子一定好好活著,不讓母親你難過。”
朱栴看著母親在一針一線的縫制衣物,也是不覺得好奇,這洪武朝的后宮真是清苦,連娘娘都會自己縫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