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淺！世俗！

陸景云心中，就是這么看左瀾的。

左瀾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抬眸瞄了一眼陸景云，眸底平靜，沒有了車上兩人斗嘴時的爭鋒相對。

壓低了聲音，語氣難得溫和。

“陸景琛還活著。”

聞言，陸景云本來冷靜的面容撕破了一條口子，淬著寒星的眸子明顯閃過錯愕。

左瀾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他的反應也顯然不是合格的。

但凡別人說什么在他意料之外的答案，驚訝的神情藏都藏不住。

怪不得父親總說他不適合去做臥底。

深深思索片刻，陸景云才看向左瀾明亮的杏眸，摸了摸鼻子，“怎么，你愛上我哥了嗎？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左瀾看陸景云還想狡辯的模樣，好整以暇地瞇了瞇眼。

“怎么聯系你哥？”

“不知道！”陸景云薄唇緊抿，眸光似劍，狠剜了左瀾一眼。

“我有事找他。”左瀾聲音沉了沉。

吃飯時，從陸景云的口氣就知道，陸景琛活著，哪有提起親哥不在世上，還有這么輕松語氣的？

也許顧曼和陸景琛在一起，想到這種可能心情不免愉悅。

改名換姓也好，低調生活也好，只要在陸景琛身邊，顧曼明明天之驕女，也甘愿做陪襯。

只是，又也許是左瀾想得太美好。

若是和陸景琛在一起，顧曼為什么不和顧家聯系？也不和自己聯系……

陸景云撇過頭，有些懊惱，“說了我不知道，你煩不煩啊！”

左瀾抿唇，淺棕色的眸子浮上失落。

“當初也是你拒絕我哥，顧燦訂婚了，你就趕忙找下家了？”陸景云明朗的聲音一下子沉了下來，諷刺道。

左瀾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語氣盡可能穩了穩，退而求其次。

“下次，若你們聯系到他，或者，他聯系你們，幫我問問顧曼在沒在他那兒。”

“顧曼？”陸景云詫異了半晌，“顧家千金？”

“嗯。”左瀾點頭。

陸景云抿唇，知道冤枉了左瀾。

顧曼失蹤一直是他們特戰部隊的大案子，都在尋找這個人。

只是，沒有頭緒，甚至這個人哪天消失的也不知道。

但是，這個人喜歡他哥的事情卻是人盡皆知，憑著她父親的關系，天天跑到軍區看陸景琛……

春天送盆栽，夏天送防曬霜，秋天送保濕乳，冬天送圍巾……

這些看起來送給女孩子的東西，都是顧曼送給一個鐵血硬漢的，現在回想陸景琛收到禮物時的表情都覺得很有趣。

或許，這也是他哥選擇左瀾，卻沒有選擇顧曼的原因。

顧曼的對他哥的執著……沒人會懷疑。

只是若是真在陸景琛那兒，陸景琛怎么會不說，又怎會允許顧曼在他身邊待那么多年？

陸景云想了想，“抱歉。”

左瀾微笑，“沒事。”

“下次，我幫你問問。”

“好。”左瀾點了點頭。

看向喬雅涵，似乎剛好打完電話，正走來。

“雅涵。”左瀾笑了笑，“你們開車小心點，我進去了。”

“晚安，瀾瀾。”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