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怔，抿了抿唇，左瀾承認，“是的，三年前，她來找過我。”

顧曼，顧氏集團唯一的千金，失蹤四年，顧氏集團滿世界重金尋人無果。

顧老爺子因此心臟病發，搶救三天，才從鬼門關拉回來。

“她跟你說了什么？”顧燦目光平靜，手卻不覺捏緊了米色的餐桌桌布。

“她說，陸景琛死了，她要去找陸景琛……”

陸景琛，特種部隊中隊長，三年前，宣布喪命于于亞洲東南部維和戰爭。

左瀾垂下了腦袋。

“陸景琛……”

顧燦默念了一遍名字，笑了，向來溫和的人被氣笑了。

這個人，曾經是兄弟，可是，卻負了顧曼，一次又一次，讓她掉眼淚。

“為什么不告訴我？”顧燦冷漠地看著左瀾，“她不懂事，她為情所困，你呢？”

顧燦撐桌而起，怒視左瀾。

一直溫涼的聲音竟難得變得激動、顫抖。

“面對感情，這么冷靜的一個人？為什么不阻止她去！”

言語中，諷刺左瀾的冷漠。

“告訴我，左瀾，為什么！？”

桃花眼就這么一眨不眨地盯著左瀾，生怕錯過那雙眸中任何的情緒。

激昂的聲音微微低了下來，“你不是一向最疼她，盡管沒有我，也把她當做妹妹嗎？”

左瀾根本不敢跟顧燦對視，只是雙手緊握成拳，撐在腿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顧燦漸漸平靜下來，做回了原位，盡可能保持著理智。

“抱歉，我沒想過，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會瞞著我。”

低啞的聲音雖很輕，卻如一塊小石子，砸在了你的心上，壓著難受。

兩人沉默了很久，顧燦很耐心地給左瀾時間。

點燃一個雪茄，淡淡的白色煙霧從他骨節分明的兩指尖不斷盤旋升起，性感的桃花眼浮上慵懶的倦意。

左瀾深吸了一口水，無奈說起，“她說，她有不得不去找陸景琛的理由。”

“是什么？”顧燦立刻問。

“這個理由，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左瀾補充道，“我答應她的。”

“……”顧燦沉默。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而且……”左瀾頓了頓，“陸景琛沒有死。”

顧燦愣在原地，一串長長的銀白煙灰因為手的顫抖而抖落在一張灰色的絲帕上。

頓了很久，“你現在怎么聯系他？”

左瀾搖了搖頭，“他死后只給打過一次電話。”

“好好休息。”顧燦起身，穿上外套，“黑眼圈太重了，白天工作Vivi姐已經給你推了，我得親自去一趟東南亞，有事找賀影。”

顧燦說完走了，左瀾收拾了碗筷，回到了床上。

沒進柔軟的絲絨，卻了無睡意。

顧曼，曼曼……到底在哪兒？

東南亞？左瀾又何嘗沒有親自去過，可是，什么也查不到。

求助顧燦？她當初也不是沒有想過。

可萬一陸景琛當時正在執行重要的任務，破壞了他的計劃，那影響得可不是一個人。

現在也瞞不住顧燦了……

左瀾摸出枕頭下的手機，六點整。

最后，看了看微客的留言，有真心支持她的，也有罵她的，一一讀過后，查看系統未讀提示。

歐子焱關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