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

龍之介問，臉上浮現些微懵逼的表情，那是跟上課時老師點到正在立起的書本后橫著手機打游戲的同學起來回答問題時，那個學生一臉懵逼不知所措的神色極其相似。

眼神里滿是茫然，好像哭喊著在說我不學了，既然這些東西我學不會為什么當初要錄取我，為什么要用我學不會的東西羞辱我？！

大蛇丸也看了過來，本來在龍之介又問他不想叛逃的原因時他就不想回答，而是打算結束這場久別重逢后的溫馨場面打算直接動手，但是現在他的弟子好像有話要說，那么他也不介意再花一點時間聽聽看他要說的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算了，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想要老師叛逃呢？”漩渦誠重新坐了下來，然后反問。

他挑了一個好的位置，現在他的位置距離大蛇丸不近不遠，足夠支援也足夠被支援。如果龍之介暴起，那么無論他的目標是誰，漩渦誠和大蛇丸兩人都有足夠的距離和時間反應過來。

“要說為什么，”龍之介沒有介意漩渦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自己，黑色瞳孔里好奇的色彩一閃而逝，視線在漩渦誠身上掠過后駐足空洞，思考了下后說道：“當然報復木葉算是一個目的啦。”

漩渦誠兩人聽著，在思考他這么說、話里這么描述的含義，也都沒有說‘你就這么耿直不怕我們回去上報’什么的話，那需要他們真的可以回去，甚至將信息傳回木葉，但是在龍之介這么‘耿直’的瞬間，他們就知道這次只怕真的身陷龍潭虎穴想要全身而退怕是無法簡單做到了。

但他們依舊選擇聽下去。

這就是自信，既是對實力也是對自己，自信無論身處多么艱難的處境面對多么強大的敵人都可以殺出一條血路生天。

龍之介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或許發現了也不當作一回事，他繼續說：“第二個原因的話，我想要打造一個沒有壓迫，沒有剝削，沒有上下的世界。”

？？？

什么鬼啊？真就火影世界的每一個反派都有一顆正派的心？

漩渦誠聽到這話的瞬間破功，眼睛不由瞪大，赤色如血的眼瞳瞪得滾圓倒映出龍之介說出話后有點心事被說出來后尷尬的表情，一張俊臉像是看到了什么難以言喻的事情表情夸張。就連一邊經歷風雨十分成熟的大蛇丸也不由露出吃了一鯨的表情，滿臉寫的都是兩個字：我不信！

“不是，大概是我沒有聽清楚，你說什么？”漩渦誠裝作沒有聽清：“可以再說一次嗎？”

他沒法做到平靜，雖然前世知道每一個二次元世界都有自己的好人壞人，甚至某些世界全都是‘好人’，只是有些好人做錯了事，或是把好事做成了壞事才被人們貼上壞人的標簽，但好心辦壞事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洗白白的理由——對，說的就是你，鍋王先生！你再洗也是黑的！煤球就是煤球！

但現在他身處的并不是二次元啊，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怎么會還有種人？縱使行走于黑暗仍然心懷正義，任世人誹我謗我依舊渴望光明……你以為你是什么心志超級堅定的超人嗎？金錢美酒美女權力，這么多的毒藥都沒有把你腐蝕掉？還可以一臉羞澀的說我愛和平我要公正，雖然現實是比劇本還要糟糕的戲劇，但是也不能這樣安排吧？編輯得有多爛啊！

現在一個殺人無算心狠手辣心理變態的家伙在他面前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想要改變世界讓它真的公平和平’……

漩渦誠真的沒法立刻接受，這比有人告訴他建國同志真的是政治間諜還讓他接受不了啊，他的小心臟需要緩一緩，順便思考一下對方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咳，我想要創造一個可以真正擁抱和平公正的世界！”

就像女裝只零次無數次，龍之介或許也是覺得自己已經丟了一次臉那么多丟幾次也沒什么問題，重復原話回答漩渦誠時就沒有了第一次的‘羞澀’，臉上浮現向往的表情像是某些鞋教教徒朝圣似的，黃色的燈光似是輝光落下，輝光照耀他憧憬的臉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神圣了一絲，像是教堂里向上帝祈禱的虔誠教徒，肅穆的面上滿是對天堂和主威嚴的向往。

老中二了。漩渦誠看著這個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什么……或許是他的夢想的家伙，在心里打上標簽。同時，他也沒辦法回避了，無法告訴自己‘你聽到的的都是假的，都是幻聽’……這家伙看起來是真的想要一個和平公平的世界啊！

他是玩真的……起碼嘴上是玩真的。

這年頭殺人鬼的心愿都是這么偉大的嗎？

于是漩渦誠咳嗽兩聲，把龍之介從幻想中拉了出來：“那個，我能問一下為什么嗎？為什么你想要建立一個和平公平的世界……我是說，你覺得這個世界不夠公平？”

“難道公平嗎？”龍之介擲地有聲批判：“大名高高在上，貴族們猶如害蟲吸食國家的血液和養分，享受榮耀和權力，每一個都吃得膘肥體壯，”他頓了頓，“忍者們也沒有火之意志宣揚的那么團結，木葉也有火焰的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漆黑的陰影里黑暗肆虐咆哮。每個人，無論是村子還是國家高層都充滿了爾虞我詐，這樣的世界怎么稱得上公平公正？”

“所謂的和平，只是五個大國和忍村一起維持起來的假象，就像陽光下的泡沫，一觸就破，虛假又夢幻，一切琉璃之色都只是虛幻。”

得了，又是一個思想建設沒有做好的家伙，火影世界怎么都是這種家伙啊，多大了還跟斑爺似的。

漩渦誠心里吐槽，又說：“那你想怎么改變？”

“這樣的世界，都是被害蟲們蠶食成這樣的。”龍之介笑了笑，笑容像是羔羊見到了神：“只要把害蟲都殺光就好。”

漩渦誠再次提出疑問：“可是，用殺人的方法塑造的世界會是你想象中的和平公平嗎？”

雖然這問題直指內心，一個不慎就會引起哲學思考，類似過程和結果哪個更重要之類的，但是龍之介西顯然很有智慧也很執著，他笑著說，話語干脆利落又充滿殺氣，卻又有一股輕松的感覺，就像是面對的只是午后的下午茶而不是有關世界的話題：“那就再殺好了，直到把不和諧的東西殺光，殺到它們再也沒辦法出現為止，這樣世界就會變好了吧。”

漩渦誠沉默了。

再一次的，漩渦誠確認了，這個名為雨生龍之介的存在，無論他有著怎么樣的想法，無論他的想法怎樣高尚，都只是一個在殺人道路上狂奔并且深深癡迷其中的殺人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