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某處不知名的空間內，漩渦誠雖然奇怪為什么神殿結界最先開啟，但是卻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而是暗暗記在心里想要以后再研究一下。

因為結界開啟之間雖然有著先后順序，按照道理神殿應該最后一個啟動，現在第一個就啟動按道理來講是十分危險的，不同的結界現后開啟如果不按照順序，再加上神殿結界又被他安排在最后一個開啟，沒了它的鎮(zhèn)壓作用以前不是沒出現什么幺蛾子。

甚至危害到自身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只是后來少了很多。

不過漩渦誠其實是不甚在意的，因為這樣的事件在過往中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所謂見怪不怪，漩渦誠也算是遇到多了就不當回事。

畢竟，現在的神殿結界也不是他理想構思中的完全體，有的功能還沒有加入，有的術式可以簡化，有的地方甚至還有著他不知道的瑕疵，這些都有可能導致這次異變出現。

當然，漩渦誠沒有忘記，導致異變出現的最大可能還是這個莫名的空間。

所以對于莫名出現的問題他才能很平常心地面對：本來就是一個初始版本、要修修改改的東西，出些問題也是情理之中嘛。

而且讓漩渦誠此時無暇顧及為什么神殿率先開啟的緣故也不止這件事不緊急一個原因。

目光連接神樂結界，球體結界張開到最大范圍后將所有空間內的事物都攝入探測，漩渦誠通過結界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美妙景象。

未知是恐懼的，甚至有時候就是恐懼本身，可在得到未知的信息后那到底是什么就不會再困惑人了。

人類的眼睛清晰視線的最大捕捉是0.1mm，換句話說更小的事物在人眼里不是不存在的狀態(tài)，就是模糊不清的一個小點，這讓人類無法用肉眼觀測到更加微小的東西。

雖然情況不同，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利于觀測事物以便得到詳細真實的信息，所以人類才會發(fā)明幫助自己觀測微小物質的儀器來獲取信息。

在原本睜開眼睛后漩渦誠通過眼睛觀察以為自己是在一個漆黑的空間內，但是在感受到周身無時無刻傳來的‘虛’‘無’‘空’的‘概念’后，他就覺得這里或許是世界破滅后什么都不剩下的地方也說不定。

雖然只是隨意猜測，但是漩渦誠也不認為這里有除自己以外的事物。

因為這里太空曠了，空曠到什么都不剩下，就連他‘看’到的黑色他也不敢妄下定論說那就是他真正‘看’到的顏色——說不定那根本不是自己看到的，而是一種更加直接的感受，而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也說不定。

沒有觀測的辦法漩渦誠無法給出任何結論。

但是當張開神樂結界后，漩渦誠就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微觀世界——他身邊的并不是什么黑暗，也不是空無一物，恰恰相反他正被一群數量龐大到無法估量的微小粒子或者說物質包圍。

雖然他看不到更遠處，但是直覺莫名感覺遠處，不，是整個空間內都是充斥著莫名的粒子物質。

這讓漩渦誠精神一振，只要可以被觀測到就好，只要可以獲取信息就可以了解自己到底在哪里，這處空間又是干什么的，自己又為什么來到這里。

未知才是恐懼源頭，而所有可以了解的事物都是知識的源泉。

定了定心神，漩渦誠觀察起包圍著他的物質。這些圍繞著他的小家伙每一個都是一個極其微小的圓球，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確切大小，漩渦誠卻直覺感到它們十分微小，微小到在忍界根本無法觀測。

在漩渦誠眼中，每一個圓球都在急速運動，漆黑色的圓球猶如電光閃電往來，速度極快，就算神樂結界開到最大功率，往往漩渦誠才要抓住一個圓球的軌跡圓球就已經遠離他的觀測極限。

讓他很是無奈。

而且，漩渦誠還發(fā)現，這些圓球之間雖然也有碰撞，但是有時候兩個圓球會融合成一個與原本同樣大小的球，有時則會分離成兩個甚至兩個以上的圓球，然后仿佛依照命運般繼續(xù)奔行不息。

這些微小到極致的粒子不斷移動，在結界內留下看似雜亂無章卻似乎蘊含著莫名的軌跡，漩渦誠初看時還不覺得有什么，但在細細觀察一段時間后心神就不自覺地陷入其中，越看越是著迷，眼眸里腦海里滿是粒子飛行時劃過的軌跡，軌跡被刻印下來般久久不散。

他也不知道這些軌跡有什么作用，更不理其意義，只是單純覺得那些雜亂的軌跡很美，因此投入心神觀摩起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人在理解某件事情的意義之前往往只是覺得‘美麗’，才會對某種事物產生興趣然后投入精力。

比如一見鐘情。

心神沉浸其中，漩渦誠超強的記憶力讓他可以記下想要記住的事情，但是盡管如此，面對數量多如恒河之沙的粒子也只能記住自己身邊的一些。

時間如水，匆匆而過。

不一會兒漩渦誠突然睜開滿是痛苦的眼睛就關閉了神樂結界，雙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揉了起來緩解疼痛，嘴里時不時發(fā)出嘶嘶地吸氣聲。

腦袋太疼了。

像是有把斧子在腦袋里亂劈，每根神經每塊腦髓都被狠狠劈成碎塊，每一寸有感覺的血肉都在哀嚎，聲音凄厲刺耳無比。

之前他不斷記憶那些軌跡，初時還覺得新奇蠻有興趣將軌跡刻進腦海，但是一段時間后滿腦子都是軌跡組成的線條，筆直的，彎曲的，七拐八拐的，各種軌跡不一而足，單單記住就已經然使腦袋運轉過快，之后那些線條更是莫名動了起來在他腦海里組成了新的圖案。

出于好奇漩渦誠并沒有嘗試著阻止線條的動作，也沒有停下記憶。

線條組成的圖案不斷變幻，每一刻都變換形態(tài)，并且在新的軌跡線條被記憶后將其吞噬組成新的圖案，越是記憶漩渦誠的腦袋就愈發(fā)加快速度運轉直到腦袋抽搐起來，猶如從腦髓深處彌漫的疼痛感在腦中徘徊。

直到刀劈斧砍般的疼痛出現這時他才不得不停止記憶和觀察，甚至為了強制阻止自己、讓腦袋休息還關上了神樂結界。

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就連當年記住整個漩渦一族所有的結界術資料手札也沒有讓他這么難受。

過了一段時間漩渦誠才感覺好了一點，慢慢擺動手臂感受著猶如手伸進水里滑動時水流被劈開的觸感，雖然還是很疼，可他對這個空間的興趣更濃了。

而且，雖然四感被封，也無法再繼續(xù)觀察那些粒子的運動，但是之前觀察到的積累已經夠用，再加上從一開就出現的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漩渦誠已經對這個空間有了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