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可愿拜我為師
- 仙界女神尊
- 漓漓隱
- 3141字
- 2020-11-23 16:29:12
阿汀聞聲轉頭,只見巷尾,一個身著紅白道袍的少年自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容顏清雋,肩頭一只金色小人格外引人注目。
阿汀頓時想起來,這個少年剛才好像是在慕容府瞥見過一眼,看樣子許是慕容府的座上賓。
她神色一凜,迅速的將地上的慕容戚提了起來,用刀抵住了他的脖子,“你別過來。”
然而少年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腳步未停。
“我與他非親非故,你威脅不了我。”少年道。
阿汀額頭浸出了一層細汗,她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少年跟慕容府中的那些修真者都不一樣,他所帶來的壓迫感,比之慕容昭更甚。
她退后了兩步,強自穩定心神,反問:“既非親非故,那為何追我至此。”
少年停下來,定定的看著她,然后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無意為難你,只想救人。將慕容戚放下,你大可隨意離開。”
“若我不愿呢?”
“不愿?”少年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慕容戚乃慕容家獨子,他若死了,慕容家便是將這金火城掀個底朝天,也一定會讓你償命。”
這后果她又不是沒想到過,但想到慕容戚加諸在她身上的屈辱和折磨,如果不能殺了他,她實在是不甘心,她向來是個小心眼的女子。
阿汀抿唇,不為所動。
少年見狀,突然笑了,他笑容明媚,原本生人勿近的面龐好似突然就柔和了下來,然而這只是表象,與他的笑容格格不入的,是他冷厲的眼神。
少年漫不經心的說道:“縱使你承擔的起,但你真的認為,能在我面前把人殺掉,然后全身而退嗎?”
說話間,他右手抬起,一簇明亮的金紅色火焰自他掌心燃起,那其中灼人的熱度混著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阿汀瞬間被逼的又后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少年肩頭的那只長著透明翅膀的燦金色小人扇動著翅膀飛到了阿汀身前,繞著她飛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她面前,腦袋一會兒左歪歪一會兒右歪歪,最后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金色小人撇了撇嘴道:“你好臟哦,不好玩。”說完重新飛回到少年的肩頭,意興闌珊的打盹兒。
阿汀:“……”
少年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明明速度并不快,但阿汀卻切實的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巨大壓力,仿佛下一秒便能將她壓垮似的。
阿汀瞳眸微縮,認真的評估了一下兩人的實力差距,最終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少年看似人畜無害,實際上恐怕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壓得死死的。
她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絲退意。
但將人就這么放了阿汀又實在不甘心,于是下一秒,她抓著慕容戚的腦袋泄憤似的在墻上“砰”的撞了一下。
阿汀趁他還沒醒過來,提著他后領子將人猛的往少年的方向一推。
對方下意識的避開,慕容戚“吧唧”一下臉朝地,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那張臉受到了二次殘害,少年也忍不住心虛了一瞬間。
等他再轉頭時,巷子里已沒有了人影,他朝阿汀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眼神意味難明。
少年抓住慕容戚的衣領子,將人提了起來,拖著朝慕容府走去。
剛走到那條街,慕容昭便看見了他,連忙迎了過來,見他將人帶了回來,心里頓時放下了心,然而這口氣還沒下去,就看到了慕容戚腫的跟“豬頭”似的大臉盤子,頓時:“……”
他將人丟在了慕容昭手上便徑直朝府里走去,慕容昭安頓好豬頭慕容戚后連忙跟了上來,問道:“金公子,那個奴隸呢?”
“跑了。”
“跑了?”慕容昭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堂堂龍羽山掌門祖師的關門弟子,竟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奴隸跑了?
少年回頭,定定的看著她,慕容昭頓時偃旗息鼓,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對方幫她把慕容戚救回來就已經是很大的人情了,若要求其他,就未免有些不知分寸了。
見她收斂之后,少年才問道:“我師叔呢?”之前還站在院子里的人已經不見了。
“不知。”慕容昭搖搖頭道,繼而有些疑惑,“您走之后,斂光真人后腳就出去了,我以為是去找您,您沒遇到嗎?”
少年皺了皺眉,從腰間取出了一枚寫著“金”字的碧色玉牌,催動手上靈力,片刻,斂光懶懶散散的聲音從玉牌中傳了出來,“金羽?啥事兒?”
“師叔您在哪兒?天色已晚,我們該回山了。”
“哎呀,等我一會兒,我這邊有事兒呢,晚點回去不遲。”斂光丟下這句話,玉牌便消了音。
少年:“……”
……
傍晚,紅日西斜,落日的余暉將金火城照耀的黃澄澄一片。
而在某個偏僻的巷子里,少女坐在垃圾堆旁,身邊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野狗,狂吠著宣誓著自己的領地權。
她臉色蒼白,嘴唇更是毫無血色,身上卻是血跡斑斑,將本就灰撲撲的衣服染上了一塊塊褐色的污跡。
早知道剛才就多搶那孫子幾瓶神丹妙藥了。
阿汀的精神有些混沌,失血過多讓她的精神無法集中,身上的力氣也在一點點流失。
她費力的撕扯著身上的袍子,將布料撕扯成一條一條的碎布,然后粗手粗腳的給自己身上的傷口包扎,時不時發出輕輕的吸氣聲。
傷口被碰到的疼痛加上惡狗環伺的危機讓她神智清明了許多,她隨手抓起垃圾堆的一塊大石頭,狠狠的朝那滴著涎水的惡狗砸過去。
“汪!”
過了好一會兒,那些狗才不甘心的頂著滿頭血包離開垃圾堆,而阿汀身上也多了幾枚新鮮的咬傷。
阿汀于是又把袍子撕了幾條布,一邊包一邊小聲嘀咕:“連狗都不長眼,欺負我這么老實的小可憐。”
“你是小可憐嗎?”
突然,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阿汀渾身一個激靈,手已經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匕首。
然而刀還沒抽出來,手卻先一步被人摁住了。
“反應挺快。”
對方只是輕輕摁住,但阿汀卻發現她竟然完全無法掙脫。
她緊張的抬頭朝來人看過去。
只見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躬身站在她身前,容貌普通,神情卻十分溫和。
此人她也見過,傍晚時,在慕容府中,和之前來堵她的那小子是一伙兒的,看上去比那小子更不好對付。
但肯定又是慕容家搬來的幫手,阿汀眼中殺機浮現,猛的撲過去,張口便要咬在對方摁住她的那只手上。
男子反應奇快,轉眼便挪開了手,阿汀抓住良機,掙開束縛拔腿便跑,然而跑出了沒兩步,后衣領子便被人提了起來。
阿汀捏著匕首,反手就是一捅,動作兇悍至極。
可預想中的事情并未發生過,那刀尖在即將挨到對方衣物之時,生生停住,再無法前進分毫。
阿汀轉過頭,只見對方只用兩指,便輕輕的夾住了刀刃,然后漫不經心的對著她笑,下一瞬,她被人扔進了垃圾堆里。
阿汀:“……”
明明對方氣質如水,看上去毫無攻擊力,但實際結果告訴她,對方絕對是個她完全無法抗衡的存在,而且心黑。
硬的不行那就示弱。
“你是誰?”阿汀縮了縮身體,小心翼翼的問。
男子蹲了下來,笑著道:“我道號斂光,小奴隸,你膽子挺大啊,是從哪里逃出來的啊?”
阿汀垂眸,眼珠微微一轉,再抬頭時臉上便成了泫然欲泣之色,但這表情的轉變卻自然無比,并不不讓人覺得突兀。
“從販子手里逃出來的,他們總是打我,折磨我,我實在是害怕,我不想死,所以趁販子睡覺的時候逃出來的。”她乖乖的回答,聲音細聲細氣,表情可憐兮兮,看上去就像一個飽受生活折磨的小可憐。
斂光微微一笑,“哦?是嗎?你不是在騙我吧?”
“沒有沒有。”阿汀將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言辭懇切道:“叔叔,我說的都是實話,叔叔,我只是逃奴而已,沒有干傷天害理的惡事,您就放過我吧。”
“沒干惡事?”斂光摸了摸下巴,如若不是她剛剛出刀的動作那么兇悍果決,他差點就信了她的鬼話了。
斂光笑著反問:“可我怎么聽說,慕容家那小子的命差點折在你手里?”
聞言,阿汀眼珠飛快的轉了一圈,心道,你們果然是一伙兒的,看來慕容戚這件事兒瞞不了,阿汀索性承認了,“我是逼不得已的,慕容戚要把我送到奴隸監察瞭,我當時害怕極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哦,對,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斂光對她可憐相視而不見,反而一針見血。
“我只是想活著,我也沒有辦法,叔叔,您行行好,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奴隸,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斂光笑嘻嘻的說道:“那怎么能行呢?”
阿汀頓時垂眸,牙齒輕輕的咬住干裂的嘴唇,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暗光。
眼前這個人很危險,她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瘋狂的叫囂著逃跑,但現在的情況,她絞盡腦汁,卻想不出逃生之法。
見她不說話,斂光終于玩夠了,收起了逗弄的心思,問道:“小丫頭,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
阿汀頓時愣住,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十分茫然,“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