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那邊打來電話，說想跟您見一面。”顧哲安一邊說一邊看著徐念念的表情。

果不其然，徐念念很明顯的愣了一下：“什么時候？”

“今天下午，您今天下午是有一場會議的。”顧哲安提醒了一下徐念念。

“推到明天上午吧，你去說一下，我下午去見朝夕他們公司。”徐念念放下手中的筆。

“好。這就去給你安排，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顧哲安剛要打開門，就有人敲門。

顧哲安順勢打開了門，一大捧玫瑰花直接懟到了他的面前。

“徐總監(jiān)，下面有人給您送的花。”送花上來的前臺小姑娘婁米語氣里還帶著驚喜和羨慕。

顧哲安盯著這捧花看了大概十秒鐘，然后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沒有人知道他花粉過敏嗎？！

“不好意思，是顧秘書啊。這是徐總監(jiān)的花。”婁米伸手把花遞給顧哲安。

顧哲安沒有伸手接，然后又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退了兩大步，遠(yuǎn)離了那束花。

“離我遠(yuǎn)一點。”顧哲安示意婁米去到一邊，婁米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讓他想出去也不敢走過去。

婁米一臉不知所措地站著，不知道顧哲安為什么這么大的反應(yīng)。

“您……您是花粉過敏嗎？”婁米小心翼翼地看著顧哲安問。

“知道你還不讓開？我要出去！”顧哲安又一個噴嚏，他幾乎接近于崩潰的邊緣，皮膚開始變得癢起來，他覺得他跟這姑娘平日里也沒什么過節(jié)吧，怎么覺得她是故意的。

婁米后知后覺地躲開，顧哲安幾個大步走了出去，怎么看怎么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婁米看著顧哲安健步如飛地走出辦公室，邊走邊打噴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扭頭看向徐念念，徐念念好像并沒有在意這里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她的眼睛盯著桌子上的杯子在發(fā)呆。

“總監(jiān)？”

“……”

“總監(jiān)！”婁米加大了聲音。

“啊，怎么了？”徐念念緩過神來。

“您的花。”婁米把花遞給徐念念。一大捧玫瑰花，上面還帶著幾滴露水，一絲一絲的玫瑰花香襲來，沁人心脾。

“誰送的？”徐念念并沒有婁米期待的那種驚喜的表現(xiàn)，接過花就放到了一邊。

“是花店送來的，沒有說是誰送的。”婁米如實回來。

徐念念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謝謝你了。”

婁米出去以后，徐念念把夾在那捧花里的一張卡片拿了出來。

——There is no fear in love. Love is complete, and it removes fear. For fear is full of punishment. Those who fear are not fully loved.

愛里沒有懼怕。愛既完全,就把懼怕除去。因為懼怕里含著刑罰。懼怕的人在愛里未得完全。

字體很好看，用筆娟秀剛勁,骨力練達(dá),爽朗瀟灑,讓人看到就不由得再多看幾眼。俗話說字如其人。徐念念不置可否，她一眼就看出了這捧花到底是誰送來的。

剛剛心底里升起了那一絲希望，又在忽然間消失殆盡。

徐念念自嘲地笑笑，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你又在期待什么呢。

下午的時候，顧哲安帶著一身的紅腫待在醫(yī)院里打點滴，獨自品嘗花粉過敏帶來的后果。

而徐念念則臨時帶著何青青去了和朝夕事先約好見面的地方。

小姑娘很興奮，她才剛進(jìn)這個公司不久，通常都是在公司里帶著整理資料，這還是第一次跟著上司出去談工作。

“總監(jiān)，你多大了呀？”何青青一直對徐念念的年齡很好奇，她總覺得她們兩個大小差不多。徐念念如果真的跟她年紀(jì)相仿的話，那徐念念也真的是太厲害了。

“你看我有多大了？”徐念念一邊開車一邊笑著問何青青，她很喜歡這個女孩兒。或者說，她在這個女孩兒身上能看出自己當(dāng)年的影子，無所畏懼沒有憂愁。

“不會和我差不多大吧？”

徐念念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給了她一個讓她自己體會的眼神。

“啊，也太不公平了吧，總監(jiān)怎么就那么年輕還事業(yè)有成，長得還漂亮，還讓不讓人活了啊。”何青青哀號了一聲。

“那……”何青青欲言又止。

“嗯？”

“那總監(jiān)你有沒有男朋友啊？”何青青問了一個很八卦的問題，

“我才剛回國。”

“那外國的男朋友？”

徐念念搖搖頭，她覺得這個小姑娘平時是不是工作太少所以太閑了，腦袋里怎么老是想些不著調(diào)的問題。

“那……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徐念念愣了一下，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徐殊的臉。

“哦，我知道啦。”還沒等徐念念回答，何青青就長長的哦了一聲，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誰那么優(yōu)秀能讓我們總監(jiān)喜歡。”何青青邊低著頭看手機(jī)自言自語了一句。

“他的確很優(yōu)秀。”

何青青抬頭看了一眼徐念念，后者正在認(rèn)真的開車，眼睛盯著前方，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就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到了酒店約好的一個包間，徐念念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鐘素已經(jīng)到了，看到徐念念進(jìn)來，起身迎了上來。

“念念。”

徐念念笑著點點頭，

“鐘素姐。”她的臉上并沒有因為看到鐘素而露出太驚訝的神色，上次在宴會上看到鐘素的時候，她就猜到了鐘素和徐殊還有朝夕的關(guān)系。

唯一令她不知所措的是，在她離開的這些年里，原來他的身邊一直有鐘素。

原來鐘素一直在陪著他。

趙楊在徐念念進(jìn)來的時候就一直盯著她看。

這姑娘不是上次自己在機(jī)場不小心碰了一下的那個女孩子嗎？怎么看著還是這么熟悉呢。

“念念……念……念念！”趙楊忽然想起來了，叫出了聲，“念念！”

鐘素和徐念念被趙楊這一喊都嚇了一下。

“趙楊你干什么呢？”鐘素扭頭問趙楊。

“你是念念？”趙楊快走了兩步走到了徐念念的面前。

徐念念點點頭，她并沒有認(rèn)出眼前突然喊自己的這個男人是誰。

“徐殊的妹妹徐念念？”趙楊又問了一句。

徐念念呼吸停滯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只是疑惑地看著趙楊。

“你不記得我了？”

徐念念搖搖頭。

“我，你忘了。我當(dāng)初和徐殊一個宿舍，經(jīng)常和你打招呼的那個學(xué)長。”

徐念念的腦海里突然就浮現(xiàn)了關(guān)于這個學(xué)長一點點零碎的印象。

這么一說的話，好像真的是有這個師兄。

趙楊看徐念念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了他。

“沒想到我們念念長大竟然這么厲害了。”趙楊的眼神里帶著贊許。

徐念念尷尬地笑笑。

“你哥還不知道這個項目的負(fù)責(zé)人是你吧，我說他怎么不過來呢，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趙楊說著就從兜里掏手機(jī)。

“等下。”徐念念和鐘素同時開了口。

趙楊一臉驚詫的停止了手里的動作，不明所以。

“咳，那個徐殊還有其他項目要做，這個我們倆已經(jīng)說好了我來談的，他不會插手的。”

“哦，這樣啊。”趙楊沒再往外拿手機(jī)，他看了一眼徐念念，后者在聽到鐘素的話后，臉上有明顯的落寞。

“那就開始吧。”徐念念率先走到桌子旁坐下。

“好。”

“這是我們的計劃書你看一下。”鐘素把文件遞給徐念念。

徐念念大致地看了一下，合上文件夾。

“你們并沒有徐氏提的價格高，而且很多地方?jīng)]有他們提的合理。總之，我不怎么滿意，我不認(rèn)為你們朝夕這是要真心跟我們合作。”徐念念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感覺，沒有絲毫的遮掩。

“可是，你要知道就算我們沒有徐氏提出的價格高，但是我們可以給你帶來其他方面更好于徐氏的利潤。”

“更高于徐氏的利潤？”

“你也知道朝夕的背后是鐘氏，如果這次MOS選擇跟朝夕合作的話，那下一次，鐘氏和MOS的合作就會水到渠成，相信這對你也百利而無一害的吧。”

徐念念等鐘素說完，長久的沒有說話，她的手指在文件皮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

鐘素看著徐念念，她不覺得徐念念會拒絕這個條件，更何況朝夕還是徐殊的，就憑這一點，這次合作徐念念就不會拒絕。

“鐘經(jīng)理，我覺得你的話可能扯遠(yuǎn)了，我們談的是這一次，有關(guān)于這塊地目前的合作，而不是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合作，難道不是嗎？而且你這么說的話，你到底是代表朝夕，還是代表鐘氏來跟我談這次合作呢？”

徐念念的話讓鐘素皺緊了眉頭。

一旁的何青青看著徐念念，嘴里小聲嘟囔著:“也太帥了吧。”

“所以，如果我看不到朝夕的誠意的話，這次合作，我當(dāng)然是選擇利益最大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