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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孔圣

杏子林事情結束之后,趙銘又直接奔向曲阜。不過喬峰并未一路,趙銘讓他回去見一下養父母。所料不錯的話,恐怕蕭遠山還是會出手的,但趙銘既然已經在少林寺上停留了一段時間,又怎會不留后手?

早已經在喬峰父母周圍布下天羅地網,即便是蕭遠山武功高強,也不可能在鋪天蓋地的神臂弩下活下來。

而之所以前往曲阜,是為了解決一個大問題的。

“阿爾法,你確定沒問題吧?”

“放心宿主,我已經給你安排的妥妥的了。”

得到阿爾法的肯定后,趙銘輕笑了起來,但他說出的話卻讓人膽寒,“既然是圣人之后,那么過一些苦日子也是能夠接受的吧。”

趙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孔家?呵,孔家!”接著垂下手放在膝上,趙銘又輕輕說道,“孔圣的余蔭已經庇護你們太久了,讓你們都忘了先祖的榮耀了,既然如此,我來幫你們回想。”

...

山東,曲阜。

據說,這里是黃帝的生地,是神農的故都,是殷商故國,也是姬周的魯都....一切都是那樣輝煌,但這些所有都比不上它另一個身份。

這里是孔廟,孔林孔府所在!

如果只是孔圣的話,最多也就是讓天下學子多來這里瞻仰一番而已。但這里卻有一個孔家!有著衍圣公的名號,孔家一族不事生產,卻占據著最多半個山東的土地,還不用納稅,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自汗后,歷朝歷代皆封賞孔家,無外乎這孔家乃孔圣后人。此時的孔家還好,至少還未開始他們的左右逢源。

南宋時,孔家派出孔端操向大金國表忠心。

眼瞅著大金國也要不行了,好么,又投靠蒙古人?孔元用親自率領老孔家族人加入元軍,來清剿漢人“反賊”。

甚至蒙古統一中國到了元世祖時期,南宗衍圣公孔洙以為北宗護祖廟有功,主動讓出衍圣公,忽必烈大加贊賞:寧違榮,不違道,真乃圣人后也!這樣一來北宗承襲了衍圣公的爵位,世襲罔替.為了避免出現南北宗爭嫡親的事情發生,朝廷規定南宗不得爭這個衍圣公,不然法辦。

眼瞅著蒙古韃子撐不住了,干不過老朱家,二話不說立馬又跟老朱家混了。

之后林林總總,孔家從來都是屹立不倒,除了本朝太祖太宗加上另幾位,將這股邪氣打壓下去了以外,再無一朝敢動孔家。

為何?孔家再怎樣,那也是孔圣的孔家!孔圣開創儒家,孔家自然當享受萬世富貴!動了孔家,就是動了天下學子!除了本朝以外,那一朝那一帶敢這樣做?

只要自認為是中原正統,就不會這樣做!

......

孔家早早得到消息,當今天子要駕臨曲阜,瞻仰孔圣。說實話,孔家人其實內心非常忐忑不安的,當今天子那可謂是真正的天命之子,十歲登基,少年天子,若是換一人換一朝,都會淪為傀儡。

但這少年天子卻不同,曹皇后與仁宗只有一子,這一子也只誕下一子,所以趙銘為天家正統,嫡皇孫,曹皇后本就不喜權勢,所以雖臨朝,卻一直想要安穩直到趙銘掌權。

而當時大臣王安石,也一心變法,雖然之后司馬光回朝,本就會如此產生黨掙,但趙銘卻一朝異變,天生血龍護體,夢中太祖太宗親自教導,天降異象,整個汴梁人都看到了。

內有王安石變法,大刀闊斧,重工家法家,看似危機亂來,但卻讓大宋掃除三冗,真真正正的復蘇堪比漢唐。

外有章楶鎮守西夏,差點將西夏滅國,如不是遼國多次南下,恐怕已無西夏,但即使這樣,遼國南下也再也占不了好,甚至多次被邊關守軍給打了回去,若不是趙銘一直壓著,那群將士們早就想要北上了,大宋早已磨刀霍霍,準備斬殺豬羊了。

就是這樣一個注定比肩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崇尚法家工家的天子,居然會來瞻仰孔圣,簡直就是笑話。

“家主,來者不善啊。”一位長老小聲對著孔家主說道。

孔家主瞪了后者一眼,“閉嘴!你想死不要拖著孔家一起死!”他已經做好了割肉伺虎的打算了,實在是孔家過得太好了,前些年遼國勢大,孔家又暗里向遼國示好,雖然這幾年完全斷了,但他心里也慌啊。

而他們千萬不能夠對趙銘出手,一旦出手,就是滅族之禍,不出手趙銘也無法對他們出手,最多也只是打點秋風。

車架到達曲阜時,孔家的家主已經帶著族人在城外等候已久。

一見到趙銘,帶著身后一片的孔式族人躬身拜倒,“恭迎陛下!”

趙銘走下馬車,對著眾人說道,“平身吧。”

“謝陛下。”

等孔家主起身了,趙銘走到他身邊說道,“朕進日來是為了瞻仰孔圣,不必如此隆重。”

孔家主連忙帶路,但自身又落后趙銘半步。一行人來到孔廟外,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但趙銘卻站在大門前不走了。

孔家主一顆心提在半空慌得不行。然后就見趙銘突然拱手對著大門內說道,“大宋皇帝趙銘今日前來拜訪,還請孔圣現身!”

周圍的孔家人俱都漲紅了臉,誰都知道,孔圣是春秋戰國之人,怎么現身?你這完全是羞辱我孔家人!孔家主的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

我可以為了家族讓你一些利益,但你完全指鹿為馬,就太過分了!說到底,現在的孔家還有點自尊的。

“陛下,還請你不要開玩笑!”孔家主滿臉嚴肅地盯著趙銘,眼睛死死盯著后者,似乎只要后者再如此,就要拼命一般。

可還沒等他放松,就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人皇駕臨,孔丘自當一見。”

他轉過頭看向孔廟,只見孔廟內走出一具木塑,雕塑是孔圣模樣,但每走一步,雕塑身上掉下一點木屑,再或者重新開枝發芽,到最后孔圣的雕塑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其身長九尺六寸,孔武有力,身著春秋時服飾,腰掛一把由他身上枝丫長成的木劍,背上背著長木弓,正是孔丘。但卻不是史書上記載那樣奇形怪狀,反而猶如一教書先生,溫文爾雅,卻又不失威嚴。

孔圣對著趙銘微微點頭,伸手在地上一指,就見地上憑空長出兩個蒲團。趙銘見狀率先跪坐下去,孔圣見狀微微一笑也跪坐下去。

旁邊的孔氏族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親切感,全部席地而坐,再不敢發一言。

在他們看來,不論是趙銘還是孔圣都沉默了起來,但實際上趙銘只是在思考如何開口演好這場戲。不過趙銘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因為自從這具木塑出場后,阿爾法就再也沒說過話了。不過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趙銘倒也并不慌張。

“孔圣為儒圣,可覺得朕做的可好?”

孔圣木塑的眼珠微微一動,這讓趙銘明顯感覺到木塑身上有著一股靈氣,似乎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真人,而不是一具雕塑。

從孔圣的眼里流露出大人見到向自己邀功的孩子那股笑意,他輕輕一笑,“可謂王者。”

旁邊的孔家主心里一慌,這是說趙銘最多只是個王,而不是皇不是帝。

趙銘察覺到有些不對,眼前的孔圣在自己眼里似乎越來越高大,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一咬牙,趙銘直起有些彎的背,問道,“比之三皇五帝如何?”

“不如。”事情有些偏離了趙銘當初和阿爾法訂好的計策。

“哪里不如?”趙銘還是有些不喜,自己再怎么說也是一個穿越者,這些年開著上帝視角,給大宋逆天改命。

現在的大宋,不開玩笑,完全可以按著周邊任何一個國家打。知道宋朝歷史的他,自認為還是非常厲害的。

“三皇帶領人族披荊斬棘讓人族不再是萬族的食物,這你不能比;五帝帶領人族徹底建立統治地位,這你也不能比,你或許很厲害,但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趙銘深呼吸一口氣,吐出。內心互換阿爾法,阿爾法卻一直不回應。見狀他吐出那口氣,問道,“不知圣人對于孔家如何看待?”

旁邊的孔家主聽到這話,拳頭猛地拽緊。想要抬起頭偷看孔夫子的神色,但又因為害怕而不敢。

孔夫子輕笑一聲,“與我有何關?他們雖說是我后人,但與我距離前年,對我來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孔家主聞言直接跪下,其余的孔家人聽到這話,不是跪下,就是臉色灰敗,一副絕望的表情,沒想到他們的祖宗不認他們了,而那些后來圍過來看熱鬧的普通百姓也大驚失色,全都拜倒在地。

趙銘冷笑一聲,“可是他們托您的福,享受了前年富貴!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趙銘站起身,先是指著孔家主,接著又指向那些跪著的孔氏子弟。

“先祖建功立業,后人享福,這無不可。天下之人皆是如此想的,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可他們欺壓百姓,禍亂蒼生!”

罵了一會兒,趙銘似乎罵累了,重新跪坐會蒲團上,輕輕說道,“再有什么功勞,也不應該福澤前年,都說只有前年的世家,從無前年王朝,可現在能說是前年世家的只有孔家了。孔家弟子做了壞事,不用受刑坐牢,自然有人為其開脫。孔氏一族一代比一代奢靡講排場,耗費的錢財如江河一般,占據著山東,你知道嗎?憑孔氏一族可養山東之民!”

旁邊的孔式族人想要反駁,但抬起頭對上趙銘的目光,卻又俱都說不出話來了。只講孔丘沉默片刻,問了一句,“是真的嗎?”

孔家主只覺得一股力量強迫著他抬起頭,和孔丘對視著,迎著后者的目光,孔家主吐出一個字,“是。”

說完,加持在孔家主身上的力量消失,他摔倒在地,但他只能保持趴在地上不敢爬起來。

孔丘看向趙銘,后者的眼里滿是星光,他突然笑了。

“你欲如何?”

“有罪者,重者斬!余者上山下鄉!教誨鄉民子弟!不求讓他們高中,但求讓他們識字。孔廟孔林收為國有,由大宋撥款護養!”

等趙銘說完,孔丘笑得更加開心,“有教無類,教化萬民,不錯!”他伸出手,從其手心里長出一只碧綠木質毛筆,筆尖筆身都是木質,但卻又和其他毛筆并無區別。“今日我賜予你這筆,望你憑此筆安定蒼生。”

接著又看向孔家主,“爾等需聽從陛下之命!”

“是。”

接著孔丘身軀慢慢變得僵硬。在他離去前最后一刻,對著趙銘笑道,“說不定,你真的可以比肩那幾位陛下。”說完,化為一具跪坐著的木塑,再無半點神異。

趙銘愣在原地,其余人也不敢有任何動作。趙銘是被阿爾法的呼喚叫醒的。

“宿主,你沒事吧?”

“你為什么不按套路來?”一聽到阿爾法的聲音,趙銘就感覺自己非常生氣,要不是阿爾法沒有真身,不然非得好好蹂躪他不可。

“本來我是要幫助宿主的,但是沒想到被一名大佬給引來了。”

“.....你別給我說把真的孔圣引來了。”

“好像是的,不過只是一絲絲而已。”

趙銘感覺內心慌得一批,又想起之前自己的動作話語,更加心慌。但看向手中的毛筆,又突然不慌了,似乎大佬對自己的映像不錯。

“下次能不能給個準備?”

“額,這不怪我。我也沒想到只是建立一個傀儡,居然會將那位圣者引來,我猜應該是這個世界某樣東西吸引了那位圣者的注意力。”

“什么東西?”

阿爾法沉默了,趙銘見她沉默,自己也沉默了。良久,才幽幽說道,“不會是我吧?”

“不然無法解釋為何一個普通的武俠世界居然能夠吸引住圣者。”

趙銘越想越腦殼疼,干脆不想了,“算了!還是想想怎么讓那些讀書人上山下鄉吧。”

“宿主不用思考了,圣者將你兩的談話投入了天下學子的腦海中,當時有著無數學子正在直播觀看你們的交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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